18、see you tomorr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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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它戴上无名指了。”
今何顾无所顾忌地说道：“当然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白纸的妻子啊。”
理所当然。
何为空庆幸自己刚刚没有马上就把酒言欢，不然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可能会瞬间把酒喷出来，毫无绅士风度，他看着今何顾 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小狗自己就戴上了项圈和所有人宣布自己所属还骄傲非常。
他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再苦恼地笑道：“胡闹。”
今何顾无名指雀跃地敲敲何为空的食指，眼中溢满了期待。
“试试我的调酒手艺。”
何为空点头，认真地端详着这杯龙舌兰日出，黄金橙红的渐变，恰恰就是他眼中的今何顾，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原本应该酸甜平衡的酒，居然同时多了一分酸，和满当的三分甜，就和他的心一样酸得刚刚好，他人眼中的无病呻吟，明明光都已经几乎是死死地缠抱着他了，这种完美的甜，该当知足的甜，他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
他总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但语气极尽克制冷静。
“很好喝。”
今何顾兴奋地一笑，随手喂了颗樱桃给何为空，再问：“你想让我喝什么？”
何为空原本想说，你做你自己喜欢的就好，但是这样岂不是给了他更大的发挥空间，今天的任务是不节外生枝，那么，他微微歪头，轻轻地笑了，手覆上他的手背，循循善诱道：
“See you tomorrow。”
今何顾挑眉，一言不发地从身后拿出了金酒，朗姆酒，伏特加，龙舌兰，白兰地和威士忌以及蓝橙利口酒，雪碧，好像刚切好的柠檬，刚就地取材的鸡蛋花。
“任你吩咐。”
今何顾似乎一眼看穿了何为空的想法，但他并不生气，相反，他将两个酒杯推到何为空面前，一倒，左手的酒杯倒满了奔腾的气泡，晶莹的雪碧。
右手的酒杯空无一物，而调这杯酒所需的基酒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这意味着究竟是Deep talk还是see you tomorrow只在何为空的一念之间，在他的手里，他完全可以调整某种酒的比例，让今何顾乖乖地睡在他的怀里，他再温柔地看着日出，品着日出，抱着日出。
何为空笑了，这样有何不可呢？
“闭上眼睛。”
他命令道。
今何顾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未知泛起神秘的颤抖和兴奋，愉悦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何为空究竟有没有手下留情，只是当他整个人被今何顾压在五楼的床上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心有慈悲了。
今何顾迷离地笑着，调酒台上那杯龙舌兰日出被原封不动地送上了五楼酒店房间的床头柜， See you tomorrow已经不知今何在了。
但是何为空并不担心，作为实打实的发小，他知道今何顾的酒品很好，他温柔地抚上今何顾的肩膀一推，同时命令道：“起身。“
毕竟刚刚自己只是不小心绊倒了在床上，导致两个人都一起摔了下去，并不是今何顾故意的。
“不起。”
今何顾眷恋地用头蹭着何为空的脖子，就像小狗在向主人撒娇。
何为空实在被可爱到了，于是继续哄道：“那怎么样我的小盒子才肯起来呀？”
今何顾眼前一亮，憨憨的笑，“嘻嘻。”
何为空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今何顾挺直身体，大手一抱，将何为空捧到自己腿上，郑重地牵起何为空的手，轻轻一笑，将食指上的戒指没收， 何为空心中一跳，似乎预料到他要做什么，正想猛地将他的手一推，怎知身后揽着他的右手已经把他的两只手臂都禁锢了起来，让他无法大幅度动作。
接下来，今何顾小心翼翼地将戒指缓缓套向少年的无名指，当戒指触碰到何为空无名指的指根时，醉眼蒙眬的少年迸发出了心底最欣喜的笑意，上扬的嘴角和兴奋的身躯无疑印证着身体主人的激动。
“这才对！”
两只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手相扣，无比耀眼。
何为空将戒指进入无名指的每一秒都印刻在了眼中，不断在脑海里回放，那双手，如今十指相扣。
他颤抖着问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今何顾抬眸，认真道：
“爱你。”
他窒息了，那双深绿色的汪洋不给他任何逃离的余地，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感浪潮将他卷入了无尽的深渊，恨为爱之极，所有空气都已经被那股过于浓烈的爱意燃烧殆尽，他别无生路了，只好在他的吻里找回他的灵魂。
神明回应了他的献祭。
。
今何顾不明白什么爱情的大道理，从小到大的欢喜和识人眼色只和何为空有关，白纸的笑容是正反馈，眼泪是负反馈。
所以当他敏锐地感受到戒指戴上食指时白纸的低落，他就不可能不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乐于将戒指戴到无名指，因为这样不仅可以表明自己的所属，还可以看到白纸的笑，这对他来说就像幼稚的孩童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糖，正反馈再次叠加，直到 今夜，他才意识到，眼泪，也许也是正反馈。
宿醉的梦中，他已经不记得太多东西了，爱何为空是它的底层代码，无论意识朦胧抑或清醒，都从不出错，这是本能，只是酒太烈，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再坚持到最后一刻清醒后，再一睁眼，便看到自己在吻他的眼泪。
这对今何顾来说并不足以为奇，不足以让他清醒。
为什么会流泪？
这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因为今何顾从不让何为空留痛苦的泪，在此时的每份何为空的眼泪做酒，而今何故来说都是甜到能让他沉沦到不知今夕何夕的美味，而毕竟今日他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当然，只是想把那日在医馆上的灵光一现付诸实践，以偿分离哀思，将亲密加倍奉还。
但他只应将白纸拢入怀中，按压他的每个穴位，以对极为青涩的初学者赐予如临其境的感受，让他知道每个穴位的名字和效用而已，可为何自己原本正揉着白纸无名指上的穴位，而后却被谁牵引推拿蔓延到整个身躯，白纸雪白，唇间不知何来的凉意后，他竟陷入了一种惊人的饥饿，空气，酒，人，扑朔迷离，口腔中的空气被掠夺，狂喜冲撞他的整个脑海，他按下了他本应该按下并教导的每一个穴位，却是在惊人的赤裸傀儡，仿佛若手中有针一点，便可折腰赐死。
再一次眼泪。
吻落进唇，一切妄想原不应餍足，但人之生路，动情耗命，如果是此刻毁断，无疑自寻死门。
春光乍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see you tomorro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