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灼痕》芙蓉酥

12、番外:专属司机与他的“乘客”

　　又是一个需要早起的周一。

　　温叙白在熟悉的温暖怀抱里醒转，晨光尚未完全透进卧室。他刚一动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就下意识地收紧了，身后传来何灼凛带着浓重睡意的嘟囔：“再五分钟……”

　　温叙白失笑，轻轻拍了拍那只手：“不行，今天早上我有个八点的会诊。”

　　身后的人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但依旧没松手，反而把脸埋在他后颈处蹭了蹭，像只大型犬在汲取最后一点温暖。温热的呼吸扫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微痒。

　　“何司机，”温叙白放软了声音，带着一点揶揄，“你的乘客要迟到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小玩笑。自从何灼凛的工作时间变得相对灵活后，他就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接送温叙白上下班的任务，美其名曰“确保本市最优秀的心理医生能以最佳状态拯救世界”。

　　这个称呼果然奏效。何灼凛低低地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臂，却顺势在他后颈落下一个轻吻：“遵命，温医生。”

　　半小时后，温叙白收拾妥当，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何灼凛已经等在玄关，手里拿着温叙白最爱喝的那家咖啡店的纸袋，另一只手自然地去接他肩上的电脑包。

　　“早饭在车上吃？”何灼凛一边为他拉开门一边问。

　　“嗯。”温叙白接过还温热的咖啡，抿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甜度和温度，是他喝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改变的习惯。

　　车子平稳地汇入清晨的车流。何灼凛开车和他赛车时判若两人，总是异常平稳谨慎，连变道都打足转向灯。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是温叙白喜欢的曲子。

　　温叙白小口吃着可颂，偶尔侧头看何灼凛专注开车的侧脸。岁月洗去了青年时期最后的尖锐棱角，沉淀为一种沉稳可靠的气质。只有在他转过来看向温叙白，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时，才会偶尔窥见当年那个执着少年的影子。

　　“今天下班可能要晚一点，”温叙白看着日程表说，“最后一个咨询安排在五点半。”

　　“好，那我六点半到诊所楼下等你。”何灼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右手却准确无误地伸过来，轻轻握了握他的左手，“想吃什么？我预约餐厅。”

　　“在家吃吧，”温叙白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无名指上戒指冰凉的触感，“你做的清汤面就好。”

　　等红灯的间隙，何灼凛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忽然笑了：“领带歪了。”

　　温叙白下意识地要抬手，何灼凛却已经探过身，细心地帮他整理起来。他的手指灵巧地动作着，呼吸近在咫尺。温叙白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清淡的须后水味道。

　　“好了。”何灼凛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却没有立刻退回驾驶座，而是在温叙白嘴角快速印下一个带着咖啡香的吻，这才在后方车辆的喇叭声中从容地坐回去，重新启动车子。

　　温叙白摸着微微发烫的嘴角，无奈地摇头：“注意安全，何司机。”

　　“放心，”何灼凛得意地挑眉，“我的‘乘客’是全世界最珍贵的。”

　　车子在诊所楼下停稳。温叙白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何灼凛却叫住了他。

　　“等等，有东西给你。”

　　温叙白疑惑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何灼凛解释道，眼神里却藏着一点期待，“昨天路过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盒子里是一对新的耳钉，设计成简约的星辰形状，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温叙白注意到，耳钉的背面，依旧刻着那行熟悉的微小字母——“To my courage.”

　　温叙白的心瞬间被一种饱胀的暖意填满。他收藏的、何灼凛送的各种耳钉已经装满了一个小首饰盒，每一对背后都刻着同样的字句。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绵延了十年的浪漫密码。

　　“帮我戴上？”温叙白取下旧的那对，递给他。

　　何灼凛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新的耳钉，指尖温柔地拂过他的耳垂。戴好后，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很适合你。”

　　“谢谢，”温叙白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正式的、温柔的吻，“我很喜欢。”

　　他提着公文包和电脑包下车，走到诊所门口时回头，发现何灼凛的车还停在原地。隔着车窗，他能看到对方正微笑着注视着他。

　　温叙白举起手，轻轻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朝阳下划过一道微光。他看到何灼凛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然后，他才转身，推开诊所的玻璃门，迎接新一天的工作。耳垂上的新耳钉微微发烫，如同他心底那片永不熄灭的、温暖的火焰。

　　他知道，傍晚六点半，那辆熟悉的车，那个熟悉的人，会准时出现在楼下，载着他和满身疲惫，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充满爱与烟火气的地方。

　　而这，就是他所能想象的，最甜蜜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