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服个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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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承谦不是推不出人类和兽人之间存在对立。
他只是……
在为言愈鸣不平。
反应过来的凌承谦眉头微蹙，脸上挂着一丝对自己的嫌弃。
他是不是有病，言愈都没说什么，他倒是替人委屈上了。
“怕我不是很正常吗？”
言愈神情不变，垂眸看着路面，语调一转，“倒是你，很不正常。”
凌承谦脚步一顿。
他掉马了？
这个世界所有人类都害怕兽人？
没道理啊。
既然人类基数并不小，反抗又总是伴随压迫出现，毕竟人人都害怕，人人就得而诛之。
那他穿越的就不该是末日，而是乱世。
说明人类和兽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恶劣到完全对立。
不然，言愈怎么会出现在全是人类的猫猫队。
凌承谦没有着急改变自己的立场，“兽人当中有你，人类当中自然就有我。你不也一直在保护我吗？那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言愈下意识去看那双黑眸，一瞬又收回视线。
他无法回答青年的问题。
人类害怕他，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凌承谦在脑子里组织措辞，“你做了这么多，不该再用世俗去定义你。”
言愈的尾巴突然竖起，像一只受惊的猫炸毛。
他故作无事地咬住自己的尾巴，余光看见青年并没有注意他，而是钻进副驾驶。
凌承谦感觉自己要饿死了。
早知道就不吃鱼了，一吃就控制不住。
他把还剩一半的菠菜罐头掏出来，小口小口喝着。
底里歇斯啊！
见言愈坐上驾驶座。
他礼貌一问：“你吃点不，我还有几包零食。”
“不吃。”
凌承谦点头，继续啃食，却也只是把菠菜罐头解决完。
天气炎热，开封了不吃会坏掉。
那多可惜。
和他的胃酸说去吧。
不多时，房车便在拐角出现。等超过他们后，言愈才发动车子远远缀着。
一路上荒无人烟，只有隧道一个接着一个。
凌承谦尽职尽责地做好陪聊，以免驾驶人犯困。
“为什么叫猫猫队啊？”
“不知道。”
“啊？”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队名。”
凌承谦组织措辞：“可能是，为了感谢你引开丧尸。”
男人抽空睨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不需要别人的感激，却也不想拂了青年的好意，淡淡的嗯了一声，应承下来。
跨越群山区，用了近三个小时。
他们也只是到了清城边缘，离北城还有些距离。
众人停下休整，给车加油。
“小帅哥，来喝点水。”王清笑着招手。
她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没骨头似的靠在车门上。
“好，”凌承谦先应了一声，回头笑着看向言愈，“走吧。”
言愈笔直地站在树荫下，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看不清神色。
“不渴。”
简略的两个字，便没了任何动作。
凌承谦迈出的脚有一瞬停滞。
今天一天，他都没看见言愈喝口水，早上他递过去的那瓶水也被原封不动地拿回车上。
算了。
不渴就不渴吧。
凌承谦继续朝众人走去。
男人抬眼，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良久，垂下眸，遮住眼底的落寞。
王清将手中的小瓶水递过去，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能把小言带过来呢。”
“他说不渴。”
凌承谦接过水，却没有立马喝，而是握在手中。
王清叹息一声。“他是这样，嘴硬。”
“喵……”
馒头跑过来，立起身子去扒拉凌承谦的裤脚。
他顺势蹲下身去摸小猫的头。
馒头居然主动靠近他？
王清见状，回忆般说道：“说起来，在喀滋卡城遇到西瓜和馒头的时候，正逢末日最高温，我们身上也没水……言愈还是用自己的血救的这小家伙。”
凌承谦撸猫的手一顿。
那人怎么总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兮兮的。
他起身，朝王清笑笑，“我先过去了。”
待青年转身，王清嘴角的笑添了一分戏谑。
她看向树下的言愈，看好戏般地挑眉。
林月行凑过来，看看前面的两人，又看看王清。“队长，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怎么会？我可是在世月老。”
林月行越发觉得不对，又看向青年的背影。
她想到什么，突然睁大眼睛，“你不会是……！”
“嘘……”
王清连忙捂住林月行的嘴，将人拖到房车上。
言愈皱眉看着王清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将视线转向朝自己走来的青年。
他有些后悔提议去天然湖。
“不渴，还是想把水留给我们？”
青年开门见山，不容他有一丝狡辩。
言愈甚至不敢去看那双眼。
“你不喝，我也不喝了。”
凌承谦说得决绝，做事也十分果断。
那瓶水被他放在地上，离言愈不过一米的距离。
随后，他转身坐上驾驶座。
言愈看着那瓶在阳光下泛着光的水。
就像凌承谦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他也不明白青年为什么生气。
食物、水，这些在末日都是人人争抢的东西。
少一个人消耗，其他人便能利用这些仅有的资源走得更远。
他知道，青年想活下去，很想很想活下去。
依靠这些资源活下去，不好么？
言愈不理解。
但眼下，他似乎需要去服个软？
毛绒绒的耳朵往下撇，尾巴也不举了。
怎么才算服软？
从没服过软的人在原地犯了难。
他弯腰，根根有力的手指握住瓶身，将其拿起。
言愈几乎是拖着脚，慢悠悠走到车旁，然后坐上副驾驶。
他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喝着水。
喝一口。
看一眼。
青年没看他。
再喝一口。
还是没看他。
再喝！
……
“好了，别喝了。”凌承谦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伸手拿走已经喝了大半瓶的水。
他一踩油门，将车发动，跟上前面的房车。
王清并没有进房车，而是在车顶坐着。
“你还生气吗？”言愈问得小心。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青年生气。
“没生气。”
凌承谦说的是实话。
最开始遇到言愈，是因为想抱大腿，才会靠近。
后面发现言愈心里有病，也是因为不想孤身闯末日才想办法喂药。
而现在一起历经生死，他已然将言愈当成兄弟。
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他对兄弟生气。
他只是……
心里有些酸涩。
凌承谦皱眉抿唇。
坏了，这两天被吓出心脏病了！
言愈：“可是你……”
凌承谦不想再让言愈纠结他有没有生气，反客为主道：“你之前用血喂过馒头？”
言愈：……
“谁渴了，你都用血去喂吗？”
凌承谦只是好奇。
可是这话落到言愈耳朵里，却换了个味道。
他想说不是。
是因为他喂了馒头，发现馒头很喜欢他，所以他想喂青年。
这样……
是不是就永远不会讨厌他。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车内一时安静，凌承谦便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靠近城市，就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丧尸随时有可能出现。
“吼！”
路越发开阔，三三两两的丧尸游荡，出现在视野中。
王清半跪，举着消音手枪开枪。
“小宝贝们！见到我亡夫，记得赏他几口！”
凌承谦：“她真有亡夫？”
“嗯，我杀的。”
“不是？你俩……”
凌承谦脑子里已经构建了一出大戏。
什么小/三上位，杀/人骗/保……
有点东西。
见人误会不浅，言愈皱眉解释：“那人做地下生意，黑白/通吃，强抢民女，王清想翻身自己当老大。”
“原来如此。”
等会儿……
意思是，王清是地头蛇？
哈哈，他在这就差鬼没见到了。
丧尸的嘶吼声吸引不少丧尸过来聚集。
前后车默契加速，冲进清城。
因末日降临，城市在通行路口加强防御。可路边弯曲的铁栅栏已经生锈，显然，这座城已经完全沦陷。
刚一进城，无数面容污秽的“人”在路上游荡，它们来来往往，从建筑拐角走出，或是踏进商铺。
活人的气息像是往水里加钠，瞬间引燃。
无数丧尸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转动绿油油的眼睛，拖着步子慢慢靠近。
房车体型过大，几乎将前方的视野完全遮盖。
“不跟他们走，前面右转。”
言愈从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若是往常，他换路前也会引开一大波丧尸。
但现在车里不只有他，他得考虑凌承谦的安危。
前面拐角被房子遮挡，看不清情况。
凌承谦空出一只手往言愈怀里丢枪。
言愈立马接住，持枪探出窗，在车刚转弯的瞬间，击杀一只贴脸的丧尸。
这里处于清城的边缘地带，人口并不密集，沦陷时间也比较早。
大多数丧尸都晃悠到城中心去了。
而他们现在越开越偏，几乎是从县城开到乡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服个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