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鉴影》总裁不种菜

10、第10章 琴键上的杀意

　　暴雨如注，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凌晨三点，市局刑侦支队的电话骤然响起，划破了值班室短暂的宁静。顾诀猛地从办公桌上惊醒，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他一把抓过听筒，声音里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

　　“警官，市…… 市立音乐厅，死人了……”

　　二十分钟后，顾诀的车碾过积水，猛地停在音乐厅门前。红蓝交替的警灯在雨幕中晕开诡异的光晕，映照着古希腊风格的立柱上流淌的水痕，仿佛一尊尊沉默的守护神在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

　　顾诀推开车门，黑色冲锋衣的衣角立刻被雨水掀起，快步冲进大堂时，鞋底在大理石地面上滑出半道弧线。

　　“顾队，死者陆羽澎，作曲家，倒在主厅的斯坦威前。”沈暮年说到

　　顾诀点头，戴上鞋套时指尖顿了顿。陆羽澎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上周刚获得国际作曲大奖，是音乐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绕过警戒线，目光穿过空旷的大厅，瞬间被舞台中央的景象攫住。

　　斯坦威三角钢琴泛着乌木的幽光，琴盖敞开着，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陆羽澎俯趴在黑白琴键上，燕尾服的后摆浸在暗红色的血泊里，宛如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架钢琴正自顾自地演奏着，《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柔板的旋律与眼前的血腥形成诡异的和谐，仿佛死神在为死者奏响安魂曲。

　　“自动演奏系统？谁启动的？”顾诀问

　　“不是人为启动的。技术科初步检测，这是改装过的自动演奏程序，而且程序里还嵌入了定时触发的机械装置。”季辞安说到

　　顾诀的目光落在钢琴内部，几根琴弦上还挂着细小的金属碎片，像是某种暗器留下的痕迹。他正想开口，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顾队，抱歉来晚了。”

　　陆辞微摘下湿漉漉的伞，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的目光扫过现场，瞬间凝固在死者身上

　　“死者姿势很特别，像是主动扑上去的。”

　　“主动送死？” 顾诀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陆辞微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陆羽澎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微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惊恐。

　　“矛盾的表情，” 她轻声说，“既享受又恐惧，像是在经历某种极致的快感。”

　　“音乐厅的监控系统被植入了病毒，案发时段的录像全被删除了。不过……我恢复了部分后台数据，发现案发前一小时，有人远程访问过钢琴的自动演奏系统。”闻溯说

　　“IP 地址呢？” 顾诀追问。

　　“用了五层代理，查不到真实地址。不过这个入侵手法……很像‘幽灵’的风格。”闻溯摇摇头，说到

　　“幽灵”—— 近半年来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的黑客，专门入侵艺术机构的系统，篡改展品信息，却从不窃取数据，没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顾诀正沉思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沈砚之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速来。”

　　他快步走出主厅，来到后台的休息室。

　　“有发现？” 顾诀问。

　　沈砚之递给顾诀一张乐谱

　　“在陆羽澎的公文包里找到的，未完成的作品，《死亡赋格》。”

　　顾诀接过乐谱，只见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音符，还有几行潦草的批注“完美的死亡，应当如旋律般精准。”

　　“什么意思？”

　　“你看这里，” 沈砚之指着乐谱上的一处标记，“这个符号，不是音乐记号，而是……是慕隐的标记。”

　　顾诀的心猛地一沉。

　　慕隐，三年前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专门针对艺术家下手，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独特的符号，却在被捕前神秘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你是说，他回来了？”

　　沈砚之点头

　　“而且这次，他似乎把杀人变成了一场艺术表演。”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苏默笙提着法医箱走进来，白色的大褂上沾着几点血渍。

　　“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死于急性心脏衰竭，但胸腔里发现了微量的河豚毒素。更奇怪的是，他的指尖有被锐器刺伤的痕迹，伤口里残留着金属碎屑，成分和钢琴里的一致。”

　　“也就是说，有人在钢琴里安装了机关，通过自动演奏系统触发，同时释放毒素？”顾诀说

　　“毒素剂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引发心脏骤停。结合死者的表情来看，他很可能是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被触发了机关，导致心脏承受不住负荷。”

　　“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献祭。” 陆辞微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凶手了解陆羽澎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状况和心理弱点。”

　　顾诀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串联

　　自动演奏的钢琴、被删除的监控、慕隐的标记、未完成的乐谱…… 这一切仿佛都指向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查，给我把陆羽澎的社会关系、最近的行踪、所有接触过的人，全都查一遍！还有，盯紧‘幽灵’的动向，我要知道他和慕隐到底是什么关系！”

　　雨还在下，音乐厅里的《月光奏鸣曲》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城市上空，仿佛要驱散昨夜的阴霾。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依旧凝重。

　　顾诀盯着白板上的线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陆羽澎最近的社交活动很频繁，上周刚举办了获奖庆功宴，接触过的人不下五十个。”

　　“但有一个人很可疑他的竞争对手，作曲家林舟。两人因为一首曲子的版权问题闹得很凶，上个月还在公开场合大打出手。”沈砚之说

　　陆辞微凑过来看了看资料，摇摇头

　　“林舟虽然性格暴躁，但心理承受能力很弱，不像是能策划这么精密案件的人。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正在外地演出。”

　　“那这个呢？”

　　闻溯调出一份监控录像，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影在案发前潜入了音乐厅

　　“我恢复了音乐厅后门的部分监控，这个人很可疑。”

　　画面里的人影身形颀长，动作敏捷，很快就消失在镜头里。顾诀放大画面，注意到那人手腕上戴着一块独特的手表。

　　“这个表……” 他皱起眉头，“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慕隐的表，” 沈砚之突然开口，“三年前他失踪前，一直戴着这块表。”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如果监控里的人真的是慕隐，那他不仅回来了，还亲自下手了。

　　“还有一个发现，我在陆羽澎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纤维组织，经过化验，是一种罕见的丝绸，通常用于制作高级演出服。”

　　“高级演出服？” 顾诀挑眉，“陆羽澎最近有演出吗？”

　　“没有。”

　　陆辞微翻看着日程表

　　“但他的学生下周有一场独奏音乐会，他是指导老师。”

　　“他的学生？”

　　“一个叫温雅的女孩，很有天赋，不过据说两人的关系不太好，温雅曾抱怨过陆羽澎对她要求太严格，甚至…… 有过肢体冲突。”陆辞微说到

　　顾诀站起身

　　“走，去会会这个温雅。”

　　温雅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高档小区里，装修得简洁而雅致，客厅的墙上挂着她的演出海报。看到警察来访，她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

　　“陆老师死了？怎么会……”温雅说到

　　“我们了解到，你和陆羽澎最近有过矛盾？” 顾诀说。

　　温雅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是有过一些争执，陆老师对我的要求很高，有时候…… 确实很严厉。但我怎么可能害他呢？”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我在琴房练琴，有同学可以作证。”

　　顾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客厅角落的钢琴上。那是一架斯坦威，和音乐厅里的那架一模一样。

　　“你也有一架斯坦威？” 他随口问道。

　　“是陆老师送我的，他说，只有最好的钢琴才配得上我的天赋。”

　　沈砚之走上前，掀开琴盖，指尖在琴键上轻轻一按。

　　“这架钢琴最近被人动过手脚。”

　　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什…… 什么意思？”

　　“自动演奏系统被改装过，和音乐厅里的那架一样。”

　　温雅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陆辞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害怕，告诉我们实话，也许你只是被人利用了。”

　　温雅抬起头，泪眼婆娑

　　“其实…… 其实案发前一天，有个男人来找过陆老师，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我从门缝里看到，那个男人手腕上戴着一块很特别的手表。”

　　“什么样的手表？” 顾诀追问。

　　“银色的，表盘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对了，他还提到了《死亡赋格》，说那首曲子本该属于他。”

　　所有人的心头都涌上一个名字 —— “慕隐”。

　　“那首曲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顾诀问。

　　温雅摇摇头

　　“我不知道，陆老师对那首曲子很保密，从来不让任何人看。但我听他说过，那是他和一个朋友一起创作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闹翻了。”

　　“那个朋友是谁？”

　　温雅犹豫了一下

　　“我不确定，但我好像听到过他提起一个名字…… 慕隐。”

　　线索终于串联起来了。慕隐不仅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还是陆羽澎的昔日好友，两人因为《死亡赋格》反目成仇。

　　如今慕隐回来，不仅杀了陆羽澎，还把现场布置成了一场诡异的 “音乐会”。

　　“看来我们得重新调查三年前的案子了，” 顾诀说，“也许那时候就漏掉了什么。”

　　就在这时，闻溯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警报。

　　“不好，” 她脸色大变，“‘幽灵’入侵了我们的系统，他留下了一段音频。”

　　顾诀示意她播放，电脑里传出一阵熟悉的旋律 ——《死亡赋格》，但演奏的不是钢琴，而是人的心跳声，随着旋律的推进，心跳越来越快，最后戛然而止。

　　音频结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下一个，在歌剧院。”

　　顾诀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通知所有人，立刻赶往歌剧院！”

　　歌剧院的灯光璀璨，仿佛一座漂浮在夜空中的宫殿。顾诀带着队员赶到时，这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歌剧演出，观众席上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宾客。

　　“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入口，但还没发现可疑人员。”喻昭说

　　顾诀点点头，目光扫过整个剧场。舞台上，演员们正在演唱着经典的歌剧选段，声音高亢而优美。但在这美妙的旋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幽灵’说下一个在这里，” 沈砚之说，“但他没说是谁，也没说是什么时候。”

　　“他在等，” 陆辞微轻声说，“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像演奏一首曲子，需要等待最佳的音符。”

　　顾诀的目光落在指挥家身上。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挥舞着指挥棒，神情专注而投入。

　　“他是这场演出的指挥，” 顾诀说，“也是音乐界的泰斗，周明远。”

　　“周明远……” 沈砚之若有所思，

　　“三年前，慕隐的案子里，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顾诀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慕隐的目标是他？

　　就在这时，指挥棒突然从周明远手中滑落，他捂住胸口，脸色苍白，缓缓倒在了指挥台上。

　　“不好！”

　　顾诀大喊一声，冲上台去。

　　周明远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表情和陆羽澎如出一辙，既痛苦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苏默笙检查后发现，他的死因和陆羽澎一样，都是急性心脏衰竭，体内也有河豚毒素。

　　“又是同样的手法，” 苏默笙说，“但这次没有自动演奏的钢琴，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闻溯在周明远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个微型扬声器，里面播放着一段极其微弱的声波。

　　“是次声波，可以影响人的心脏功能，再加上毒素的作用，足以致命。”

　　“‘幽灵’把整个歌剧院都变成了他的乐器，”

　　沈砚之看着台下的音响设备

　　“通过音响系统播放次声波，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顾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舞台上方的吊灯上。那里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在那里！” 他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黑影身手敏捷，在剧院的横梁上穿梭自如，很快就消失在后台。顾诀紧随其后，追到一个僻静的走廊里。黑影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形颀长，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表盘上的符号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慕隐？” 顾诀握紧了拳头。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突然抬手，扔过来一个东西，顾诀下意识地接住，发现是一张乐谱。

　　“《死亡赋格》的完整版，”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送给你，算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开始。”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诀追问。

　　男人没有回答，转身消失在黑暗中。顾诀打开乐谱，发现最后一页上写着一行字：“真正的凶手，就在你们身边。”

　　顾诀回到舞台，把乐谱递给沈砚之。

　　“他说真正的凶手就在我们身边，” 顾诀说，“你怎么看？”

　　沈砚之仔细看着乐谱，突然指着其中一个音符

　　“这个音符有问题，它不符合整首曲子的调性。而且这个符号，和三年前慕隐案现场留下的符号不一样，有人在模仿他。”

　　“模仿？” 陆辞微若有所思，“难道凶手不是慕隐？”

　　“不管是谁，他一定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顾诀说，“我们得重新调查所有相关人员。”

　　此时，张昱打来电话

　　“顾诀，听说，慕隐又回来了？”

　　“是，张局，您不是出差去了吗？”

　　“工作结束了，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总之，你们一定要小心慕隐。”

　　“放心吧，张局。”

　　“好，不耽误你们了。”

　　“OK”

　　顾诀挂断电话，闻溯的电脑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 “幽灵”

　　“想知道真相吗？明天中午，音乐厅顶楼见。”

　　所有人的心头都涌上一丝不安，这显然是一个陷阱，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赴约。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音乐厅顶楼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顾诀带着队员赶到时，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架自动演奏的钢琴，正在演奏着《死亡赋格》的最后一个乐章。

　　“小心点，” 顾诀低声说，“可能有埋伏。”

　　他们慢慢靠近钢琴，突然发现琴键下方藏着一个炸弹，计时器正在倒计时。

　　“快离开这里！” 顾诀大喊。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温雅。

　　“是你？” 顾诀惊讶地看着她。

　　温雅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

　　“没错，是我。陆羽澎和周明远都该死，他们毁了我老师的一生。”

　　“你老师不是陆羽澎吗？”沈砚之说

　　“他？他配吗？”

　　“那，你老师是谁！”

　　“慕隐，” 温雅说，“三年前，他被陆羽澎和周明远陷害，才会背上连环杀人的罪名。他们不仅窃取了他的作品《死亡赋格》，还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了他身上。”

　　“所以你就模仿慕隐的手法，杀了他们？”

　　“我只是在替老师报仇，” 温雅说，“而且我还找到了真正的‘幽灵’，他帮我入侵了系统，布置了现场。”

　　“‘幽灵’是谁？”

　　温雅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指向顾诀身后

　　“他来了。”

　　顾诀转身，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那里，正是监控里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

　　“慕隐？”

　　顾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眼前的男人和三年前档案里的照片相比，变化太大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真的是慕隐？” 顾诀又问了一遍。

　　男人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

　　“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不出来澄清自己的清白？” 顾诀追问道。

　　慕隐苦笑了一下

　　“澄清？谁会相信我？陆羽澎和周明远在音乐界的地位那么高，我说的话有人会信吗？而且，他们手里有我当年创作《死亡赋格》的手稿，他们可以轻易地把它说成是我剽窃了他们的作品。”

　　“那你这些年一直在做什么？” 陆辞微好奇地问。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们，收集他们陷害我的证据。” 慕隐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那‘幽灵’是谁？” 顾诀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案件上。

　　慕隐看了看温雅，说

　　“‘幽灵’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电脑天才。这些年，他一直在帮我收集信息，入侵陆羽澎和周明远的电脑系统。”

　　“那这次的案件，你也参与了？” 顾诀盯着慕隐问道。

　　慕隐摇了摇头

　　“我没有参与杀人。我只是想找到证据，让他们身败名裂。但是温雅她……”

　　他看了看温雅，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愧疚。“是我自己决定要杀他们的。” 温雅说，“我不能忍受他们这样陷害我的老师，我要为他报仇。”

　　“你以为杀了他们，就能解决问题吗？” 陆辞微说，“你这样做，不仅害了自己，也让你的老师更加痛苦。”

　　温雅低下头，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闻溯突然大喊一声

　　“不好，炸弹的计时器加快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钢琴下面的炸弹上，只见计时器上的数字正在飞速地减少。

　　“快，大家快离开这里！” 顾诀大喊道。

　　大家纷纷向楼梯口跑去，慕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 顾诀回头喊道。

　　慕隐看着钢琴，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死亡赋格》是我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样被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曲子！” 顾诀急得大喊。

　　但是慕隐却没有理会他，他快步走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起《死亡赋格》的最后一个乐章。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跳跃着，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钢琴。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慕隐猛地站起身，向大家跑来。就在他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力把大家都推倒在地，烟尘弥漫了整个顶楼。

　　顾诀挣扎着爬起来，大喊道

　　“大家都没事吧？”

　　大家纷纷回应，还好都没有受伤。

　　“慕隐呢？” 陆辞微突然问道。

　　大家这才发现，慕隐不见了。

　　顾诀心中一紧，他连忙跑到顶楼边缘向下望去，只见慕隐躺在楼下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顾诀和队员们连忙跑下楼，来到慕隐身边。

　　苏默笙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慕隐的伤势，摇了摇头说

　　“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温雅看着慕隐的尸体，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老师。”

　　顾诀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随后，顾诀让人把温雅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