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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沈蔷薇看都没看,迅速在那个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何其玉看她签了字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她说:“以后,沈建业的财产,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自己有自知之明去和沈建业签自愿放弃财产继承的声明。”

      过了会,沈蔷薇开口。

      “何其玉,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还要生我?”

      其实沈蔷薇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不是何其玉的亲生女儿,她还偷偷做过亲子鉴定,但是结果显示何其玉的确是她的生身母亲。

      她还是不死心,去鉴定自己和沈圳还有沈建业的DNA,医生告诉她,她的确也是沈建业和何其玉的亲生孩子,和沈圳也的确是一母同胞。

      何其玉闭目养神,没有回答她。

      这个问题她从小到大问了无数次,但是永远得不到答案。

      过了会,沈蔷薇拎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但是迟迟没有听见房间的关门声。

      何其玉一转头,看见沈蔷薇折而复返。

      “你可以走了。”
      她眯了眯眼,还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狗,何其玉永远都是这样,优雅到让人觉得和她说话是一种施舍。

      如今沈蔷薇对她来说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何其玉希望她立马从这里消失。

      但是沈蔷薇想让何其玉永远记得她。

      沈蔷薇笑着说:“我还有事。”

      然后突然大力从何其玉的手里夺过那份声明,并且在何其玉面前把那份声明撕了个粉碎,最后再把那堆碎纸扔在了她的床上。

      何其玉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蔷薇,那份优雅随着这份声明一起撕碎,她紧紧握住沈蔷薇的胳膊,开始尖叫。

      沈蔷薇在刺耳的尖叫声中开始慢慢开口,用讲童话故事一般缓缓道来的语气。

      “我刚有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妈妈不爱我只爱我哥,轻则打骂,重则关禁闭。”

      “我小时候喜欢跳舞,所以在参加少儿联赛的前一天晚上你把我的腿打得青紫一片,我五岁的时候在后院救了一只兔子,放学回来它的头已经被狗咬掉了,还连着一点筋,我打开它的头,只看见一个血窟窿心肺被掏了,你看着我抱着兔子哭,在庭院里喝着咖啡告诉我是你把猎犬放进来的。”

      何其玉受了刺激又发病了,她把身边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拿起最近的法式台灯砸向沈蔷薇,撕心裂肺道:“重新签!我命令你重新签,你个孽种!”

      沈蔷薇没有躲,从小到大何其玉打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躲过。

      台灯尖锐的挂饰堪堪划过沈蔷薇的额头,留下了几道渗血的红痕,这对她来说是轻伤,她深深地看了何其玉一眼,出门后告诉医生何其玉又发病了,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何其玉后半夜清醒了过来。
      她拔下针管,鞋都没有穿,月光映在她疯癫的身影上,她赶忙去垃圾桶翻找出了撕碎的声明。

      如果拼凑黏贴后还是可以有法律效用的。

      何其玉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了很久,终于在黑夜中笑出了声。

      那张碎纸的签名处,沈蔷薇写的是:孽种。

      车内。
      沈蔷薇垂了垂眸,从风衣下面钻进久违熟悉的怀抱,崔戬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发间,她用手轻轻划过崔戬紧闭的双眸,微凉的鼻梁,微张的薄唇,一直划到他的喉结。

      她吸了吸鼻子,靠着他温热的胸口说:“崔戬,我以为 你一辈子都不会欺负我。”
      上午拍摄做造型时化的妆带了点烟熏亮片,她混着眼泪都抹在了崔戬的衣服上,连同粉底液一起。

      车门关闭的那刻,车里因高烧而昏沉的男人缓缓张开了双眼。

      《第三种人生》的收视率同期榜首,剧组举行庆功宴在瑞庆云斋。
      瑞庆云斋就是谷铭扬开的酒店。
      那其实是会员制的私人会所,能进去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至少在京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种地方其实在北京不算少,但是在地图上却查无此店。

      夜戏在凌晨一点半收工算早的,小黎刚和沈蔷薇刚上了房车,正好遇见了隔壁剧组也收工的曾纯瑶,她还没有脱下戏服,一张纯良无害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甜甜地在另外一个房车里说:“薇薇姐姐,今天晚上在瑞庆云斋开庆功宴,大家都去,您不去吗?”

      话是那么说的,曾纯瑶心想那个酒店算是京城里最隐秘阶级的私人会所,这种三流只会漏大腿博上位的明星就是一辈子也不够资格进去。

      沈蔷薇困得眼皮打架,皮笑肉不笑的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小黎躲在暗处轻轻瞥了一眼曾纯瑶的脸,额头沁出细细的密汗。

      曾纯瑶心中轻蔑,面上不显,她随意一侧脸看了看沈蔷薇旁边一张熟悉的怯生生的脸,笑着打着招呼,小黎飞速挪开了眼光。

      房车刚驶出停车场,整个城市灯光璀璨,光影在沈蔷薇的脸上时明时暗。
      她刚有了睡意,一阵刺耳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Kevin哥,怎么了?你不是在和新男友在大溪地旅行吗?”

      “刚落地我就来公司了,甭跟我扯没用的,今儿你必须去瑞庆云斋,老板给我下指令了。”他正色道。

      “为什么?”沈蔷薇平时脾气不算差,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电话里的Kevin恨铁不成钢:“你知道那是什么地儿吗?况且今儿来的都是些港圈京圈还有西北圈的一些大佬们,你以为只是个寻常组里的局啊?主要是今天那个浙江的投资商也在,那位如果你能让他青睐几眼,咱们就烧高香了。”

      “我不想去。”沈蔷薇有些不耐烦了。
      Kevin知道她这人吃软不吃硬。

      带着哭腔说:“薇薇啊,你知道咱们公司现在竞争激烈,我都快被新人顶下来了,每个月的钱都不够交房租,我山西老家还有一个八十老母,我还想早点退休回去陪我妈呢,但是现在看起来唉,也不知道我妈剩下的日子我还能陪着吗?”

      “成,你不想去我不强迫你去,没事,也就是被炒鱿鱼流落街头呗。”他抽泣着善解人意道。

      “你还有另一个摇钱树呢。”沈蔷薇打了个哈欠。

      Kevin这么多年混到今天七成都是因为脸皮厚,哪是沈蔷薇三言两语就能臊到他,他叹了口气:“公司真给我施压了,可能是看你那个金主这阵子没搭理你,公司怀疑你是不是被打入了冷宫,我快顶不住了薇。”

      外面有点下雨,保姆车密封性很好,上了高架速度提升不免有冷意浸了进来,沈蔷薇的膝盖不出意外隐隐作痛了起来,小黎似乎察觉到了,拿了暖水袋过来。

      沈蔷薇把暖水袋敷在膝盖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你就是说破天我都不会去,怎么顶下去那就是经纪人的事儿了。”
      “嘟——”Kevin刚想跟几句,结果电话里传来冷漠的挂断声。

      新来的经纪助理虽然在来之前就听说沈蔷薇的盛气凌人,但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给人留情面,一想自己以后要伺候这种人不禁替Kevin哥打抱不平。

      “Kevin哥,咱们公司实力这么强,95花00花也都起来了,后起之秀里漂亮的多的是,关键是都听话,我看您这么憋屈我心里都不舒服。”他说的时候不由自主带了一点谄媚的表情。

      反应过来想起自己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当上Kevin这个大经纪的助理,又立马恢复专业公正的神态讪笑道:“我就是为您好。”

      Kevin眯着眼看着他半晌,低头打了几个字“啪”的放在了玻璃桌上,夜里的娱乐公司照旧灯火通明,营销部苦醇的咖啡飘香都快散满了整个公司。

      Kevin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然后从烟盒里敲出了一根烟,助理看见以后掏出打火机护着火苗,Kevin摆了摆手:“我去吸烟区。”

      他又赶忙上前给Kevin哥开门,后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眼很毒。”

      他回到位置上心中雀跃得不行,有些坐立难安,突然玻璃桌上传来微信的提示音。
      Kevin哥没拿手机?

      他从桌子上拿起来要追出去的时候屏幕还亮着。
      备注是:哑运会78亿强

      Kevin:好吧,老板说我去也行,我妈妈今天七十岁的生日,我姐去年去世没告诉她,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搪塞一下说你是她同事,今天加班不过去了。

      哑运会78亿强回的很快:位置

      小黎看到微信内容,Kevin哥每回都用这招,薇薇姐每回都中招。
      沈蔷薇又看了看群里动态,今儿估计都在山丘呢,碰不着面。

      瑞庆云斋在二环里三坏外,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回廊巷子里,前面是吃饭的地儿,二楼有十几个房间,都是留着贵客歇息的,看着外面古朴平常,里面是别有洞天,廊亭水榭。

      一个穿着旗袍的司香师在正在亭子里篆香,越南沉水的香气隐隐若无,沈蔷薇定睛一看,这香炉不是覃青她家老爷子几年前从新加坡拍回来的嘛,覃老爷子可是爱不释手了一年多,最后倒是到了谷铭扬手里。

      明朝德化窑出来的物件,估计是这两天新拿到瑞庆云斋的,上周来没瞧见。
      覃青要是看见了准得冒火,她那会可是天天盯着这个香炉,最后没落到她手里,反而落到她表哥手里了。

      谷铭扬的妈妈是覃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在谷铭扬三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葬到了最西边那片墓园里,当时那场葬礼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覃老爷子一夜白发。

      而谷铭扬的爸爸不顾覃家的面子没有一年就娶了常伴左右多年的女秘书,后来覃老爷子就把谷铭扬接到了覃家住。

      覃老爷子痛失爱女所以格外疼惜谷铭扬,倒不是重男轻女,不然覃家就不可能只有覃青一个孩子了。

      跟谷铭扬一天到晚混吃等死花天酒地不同,覃青是他们这群三代里除了崔戬以外最有本事的,MIT毕业以后一直留在加州,后来回国在一家上海顶级的咨询公司做合伙人,这两年回了北京,和一德国人合开了一家酒吧。

      假山上的藤蔓都是鲜活的,鱼池里有几条君子仙,小黎跟着沈蔷薇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世面,但是这样气派恢弘又隐秘的地方是真的没来过,打眼瞧过的物件感觉没有一件是普通的。

      一身考究西装的经理引领她和小黎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名为“荣月轩”的包间。

      冷气是适温的二十二度,经理是个人精,看见沈蔷薇今天没有去自己的私包,身边也没有少东家,便心下明了,没有上去搭腔。

      只当沈蔷薇是生客。

      里面正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沈蔷薇环视了一周,除了辛予嫣不在以外,男主钟亦远还有女二曾纯瑶都在。

      钟亦远在台前是个高冷且频出金句,帅而不自知的禁欲“厌女”和尚人设,沈蔷薇和他接触不多,对手戏也少,平时一下戏他就打游戏,不与组里交流。

      Kevin在她进这个组之前交代过,钟亦远在以前组里的杀青会或者是宣传会上都是雌性勿近的男明星。
      上次同组的女明星在他面前摔倒,他没有扶还绕了过去,被粉丝夸到了天,号称娱乐圈守男德第一人。

      上个剧的女二穿着防水台上台的时候失重想搭他的西装袖上,被钟亦远无视,这个女二被漫天咒骂,“只有女生才能看出来的心机”“想红想疯了”这两条热搜挂在热榜上两天没下来。

      到现在为止算是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除了围读会。

      “崔总,这杯我敬您。”钟亦远神色轻松,脸上是平时在片场看不到的笑脸,眼睛皱起来有几丝细纹,他身边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保养得当的富婆。

      最里面主位上坐着一个肩背挺直,气质斐然的男人。
      他长了一双瑞凤眼,昏暗炽热的灯光下一只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正拿着桌上的酒杯,似笑非笑看着带着恭谨讨好的导演和出品方,身边坐着几个港圈和西北圈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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