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废土世界Day12 ...
-
放榜当天，启明塔前挤得水泄不通。
褚郁的名字，焊死在新生总榜榜首。分数高得离谱，把第二名甩出八条街。
院榜？那更是毫无悬念的第一。
可惜，旁边一行小字备注格外刺眼：“因考核中存在疑似操控分数行为，本次奖励扣除50%充公。”
褚郁看着光屏，脸上没啥表情，就“哦”了一声。
50%？行吧，剩下一半也是肉。
废土出来的，最懂啥叫“能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另一边，蒋临可就热闹了。
他靠着那场惊天动地的“学分赌局”，成功把自己从“知名留级生”升级为“全院公敌”。
赚的学分确实够他躺平十年，但还没捂热乎，许圣心府长的处分也到了：
“行为恶劣，败坏学风，造成极其不良影响”，没收非法所得八成。
同样，充公。
这下彻底炸锅。
新生里，褚郁是那个踩着规则线飞升的怪物；老生堆里，蒋临成了骗光大家“裤衩衩”还成功跑路的传奇老六。
褚郁点开学生卡，刷进堡垒内部的“校网”。
果然，首页飘红一个帖子，标题贼扎眼：《惊！诈骗犯与挂逼の奇妙组合——论蒋临是如何把全校老生裤衩子都骗光的！》后面还跟着个燃烧的emoji。
她往下划拉，评论刷得飞快：
“#为蒋少众筹麻袋#”
“#还我血汗分#”
“#褚郁大佬腿上缺挂件吗求带飞#”
“蒋临！出来挨打！（提刀.jpg）”
甚至还有已经毕业的ID留言：“现在的学弟路子这么野？当年我攒点分容易吗？@蒋临，地址报一下，师兄给你寄点‘土特产’（核善微笑）”
褚郁看得津津有味，第一反应是：“避难堡垒的生活条件真不错，这么多人都用得起网络刷帖子。”
蒋临：“……重点是这个吗？！”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重点是仇恨值拉满了，我怕还没沉湖，先被学分红眼病们暗杀了。不行，褚郁，我最近得滚回清洁队那边呆着，学府生活不适合我。”
“听柳扒皮说，你好像向研究所申请了勘探权限，并且不要求配备清洁队？你要去哪？要不我跟着你去得了。”
褚郁抬眼看了看他，眼神清凌凌的，带着点“你确定？”的质疑。
她这次要去查艾薇线索的那个域本，确实靠近蒋家负责的一个安全区外围。
蒋临梗着脖子：“我蒋临虽然……嗯，发挥不太稳定，但我熟路。我们家安全区那片犄角旮旯我都门清，再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在域本里真有点啥不测，边上没个人搭把手多亏？我好歹能帮你按个求救钮，或者……帮你喊个救援队？” 他越说越心虚。
褚郁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在评估一件不太靠谱的工具。
最终，她点了点头：“行吧。多带点你的宝贝，路上可能用得着。” 她顿了下，补充，“还有，把你的霉运收一收，别引怪。”
蒋临：“……” 他总觉得最后那句才是重点。
*
褚郁拉起锈迹斑斑的封锁线，侧身钻了进去。
山里的雾气浓得能拧出水，脚下的山路泥泞湿滑，完全不像有人常走的样子。
蒋临给的联络器在口袋里硌着，虽然他说“随时搭把手”，但褚郁怀疑这玩意儿最大的作用是当板砖防身。
走了估摸着小半天，别说村子，连个正经房檐都没见着。倒是“人”见了不少。
一个穿着粗布褂子、挎着竹篮的老太太迎面走来：“姑娘，天快黑了，山里路不好走，去老婆子家歇歇脚吧？管饭。”
褚郁脚步没停，只微微偏头，视线扫过老太太篮子，里头几片蔫了吧唧的野菜，根上还带着新鲜的泥点子。
她点点头，惜字如金：“谢了，赶路。”
老太太脸上的笑僵了一瞬，旋即又绽开：“哎呀，客气啥，就在前头……”
褚郁已经绕过她，身影没入更浓的雾气里。
身后那热情洋溢的“就在前头”还在空气里飘着，像卡了壳的复读机。
没过多久，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吭哧吭哧从岔路冒出来，扁担两头晃悠着空箩筐。
看见褚郁，他黝黑的脸上挤出朴实的笑容，台词似曾相识：“大妹子，天快黑哩，山里路难走，去俺家歇歇脚？有热炕头。”
褚郁这回连头都懒得点了，直接目视前方：“不用。”
汉子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垮了，扁担也不晃了，站在原地，直勾勾看着褚郁的背影。
“啧，NPC刷新率挺高，”褚郁心里默默吐槽，“就是脚本太旧，连个皮肤都不换。”
她加快脚步，刻意偏离了“主路”，专挑那些被藤蔓覆盖、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小道走。
果然，聒噪的“热情好客”少了大半。
就在她以为能消停会时，路边一个卖野果的小贩开口了，声音平平无奇：“山里有吃人的野兽，凶得很！姑娘别走了，等天亮吧。”
褚郁脚步微顿。这话总算有点信息量了，虽然大概率也是设定好的台词。
“哦？什么野兽？”她终于回了一句，想看看能不能触发点新剧情。
小贩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嘴巴机械地开合：“山里有吃人的野兽……凶得很……等天亮……” 得，又卡带了。
褚郁面无表情地拔脚就走。
行吧，确认了，全是复读机，还是内存不足的那种。
所谓“原住民”，估计就是这域本自动生成的背景板，看着像人，内核可能连个扫地机器人都不如。
天色彻底暗下来，雾气反而散了些，露出惨淡的月光。
林子里静得吓人，只有她自己踩断枯枝的咔嚓声。
就在这时，一种微妙的违和感爬了上来。
太静了。
连虫鸣都没有。
褚郁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侧耳倾听。
不是完全的静。
身后不远处，隔着浓密的灌木，有三组脚步声，非常轻，却极其规律地踩着她的步点，保持着几乎恒定的距离。
她假装被树根绊了一下，弯腰系鞋带。余光飞快地向后扫去，昏暗的林间，影影绰绰，三个模糊的人影如同鬼魅般贴在树干后，轮廓僵硬。
果然。
这“好客”不成，改尾随了？业务还挺全面。
褚郁系好鞋带，直起身，手自然地插进外套口袋，摸到蒋临给的那瓶驱邪喷雾——据他说是蒋家安全区特产，专克低级域本怪，效果未知，但味道堪比十年陈的鲱鱼罐头。
她没回头，也没加速，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继续走。
只是路过一片相对开阔的枯草地时，她状似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就在她即将踏入一片更浓密的阴影时，褚郁毫无征兆地猛地转身，手臂肌肉绷紧，那块石头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离她最近的那个黑影。
“噗”一声闷响，像是砸进了干草垛。
那黑影晃了一下，发出一声非人的、类似漏气的嘶嘶声，却没有倒下，反而更急切地朝她扑来。
另外两个也动了，速度骤然加快，黑暗中只能看到三道僵硬的黑影疾冲而来，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和腐烂草木的气息。
褚郁不退反进，在第一个“尾随者”扑到面前的瞬间，身体猛地向侧面矮身滑步，精准避开对方僵硬挥出的手臂。
同时，她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闪电般抽出，对着那黑影模糊的头部位置——
“呲——！！！”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烂鱼、臭鸡蛋和过期油漆的浓烈恶臭瞬间爆发。
蒋家特供驱邪喷雾，名不虚传。
那被喷个正着的黑影猛地一僵，发出更凄厉的嘶嘶声，捂着脸踉跄后退。
褚郁没空欣赏自己的杰作，另外两个已经冲到眼前。
她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人”，更像是用枯枝、破布和腐烂稻草胡乱捆扎出来的人形，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不再留手，一直挂在腰间的兽骨短刀呛然出鞘，灰白的骨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冷厉的弧线，狠狠劈在其中一个“稻草人”的脖颈连接处。
没有预想中骨头碎裂的脆响，手感更像是砍进了一捆潮湿坚韧的老藤。
骨刀被卡住。
那稻草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另一只由枯枝构成的手爪直插褚郁心口。
褚郁果断弃刀松手，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险险避开致命一爪。
同时，她顺势倒地翻滚，避开第三个稻草人的扑击，滚到先前被驱邪喷雾洗礼的那个稻草人身边。
这家伙还在捂“脸”嘶嘶叫唤，浓烈的恶臭让褚郁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她毫不犹豫，从裤腿暗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属扁瓶，她从柳劲松实验室顺出来的浓缩助燃剂。
拔掉塞子，对着那稻草人沾满驱邪喷雾的身体就泼了上去，然后掏出防风打火机，嚓一声，火苗跳跃。
轰！
橘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吞噬着干枯的稻草和破布，照亮了褚郁冷静的侧脸，也映出另外两个稻草人空洞扭曲的“五官”。
火焰中的稻草人疯狂扭动着，发出无声的哀嚎，最终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炬。
另外两个稻草人似乎被这火焰和同伴的惨状震慑，动作出现了一丝凝滞。
褚郁趁机一把拔出还卡在第一个稻草人脖子上的骨刀，刀身上沾满了黑绿色的粘稠汁液。
她甩了甩刀，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剩下两个。
“还要请我去歇脚吗？”她问，声音在噼啪的燃烧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个稻草人僵硬地、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像是接到了无声的撤退指令，它们猛地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吱嘎作响地消失在浓密的黑暗树林深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废土世界Day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