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废土世界Day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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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最后一道闸门开启，第十七只钻了出来。
气息明显压过之前的杂鱼。
褚郁甩了甩发麻，骨头茬子都快磨出声的右臂，痛感对她表情的管理显然毫无影响。
她盯着那凶悍的家伙，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然后，她就那么站定了。
两秒。
五秒。
半分钟过去……她跟那怪物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动手。
监控室气氛凝固了。
“怎么了？体力透支了？”一个教官声音发紧。
“不像，你看她眼神，亮着呢。”另一个反驳。
“靠！不会是发现我们临时调等级了吧？”有人心虚。
“别看我，是府长说的！”一个年轻教官赶紧甩锅，“府长说中级货色清太快了，非得上只B级的钢刃螳螂，说就不信这褚郁不倒。”
“嗷——！”
最后的混战瞬间引爆。屏幕上只剩一片残影、寒光和飞溅的“番茄酱”。监控室里的人连呼吸都忘了，心脏跟着画面狂飙突进。
突然一声清叱传来，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的脆响。
屏幕中央，尘埃和血雾弥漫中，褚郁双手紧握骨刀，正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全身力量爆发，硬生生把那只甲壳锃亮的螳螂砸进了旁边一摊正在挣扎的触手烂泥里。
冲击力之大，俩怪物瞬间“骨肉相连”，在金属地面上凹了个大坑。
血雾稍散，褚郁的身影从混乱中心倒飞出来，“砰”地砸在远处墙角。
监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运作的微鸣。罗威屏住呼吸，眼睛黏在屏幕角落。
只见褚郁躺在那，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然后才伸出还能动的右手，单手撑地，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
动作迟缓，但透着一股磐石般的韧性。
滴答…滴答……是她左手流下的血珠，在地上聚成一小滩。
然后，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几乎成了“血人”的姑娘，颤巍巍地抬起没沾血的右手，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额前那一撮被汗水、血水糊成了条的刘海。
整理完毕，她才满意地一点头，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捆超韧固定带。
拖着那看着就吓人的左臂和微瘸的左腿，一步，一晃，像个刚从车祸现场爬出来却还在坚持上班的社畜……顽强地走向那个还在坑里蠕动抽搐的“双拼粽子原料”。
“嘶——”监控室里集体发出牙疼般的声音。
罗威盯着屏幕上飙红的计时数据，忍不住感叹，服了，蒋临这小b崽子看人真毒啊。
褚郁撑着骨刀，感觉骨头缝都在叫唤。
一次性干这么多畸变体，就算是废土老司机也遭不住。
手腕酸得直哆嗦，刚把那个还在坑里抽搐的“双拼套餐”塞进方寸，就听见了入口处的抽气声。
她没回头，但那几道黏在她后背的视线，像针扎一样明显。
得，提前交卷的卷王们到了。
装过头了，她心里吐槽。
要不是外面已经有人围观，她真想直接往地上一躺，就地当条咸鱼算了。
但人设不能崩，尤其是在这群“天之骄子”面前。
褚郁深吸一口气，把沾满粘稠液体的骨刀往地上一拄，权当拐杖。身体重量压上去，手臂肌肉又是一阵抗议。
她在心里默念：稳住，褚郁，你是专业的……废土收尸人。
“艾莉”，她在脑子里呼唤那个借宿的小房客，“搭把手。”
识海里，艾莉那张脸拉得老长：终于想起我了？什么时候去找艾薇？再拖下去，我看你得先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急什么？”褚郁一边努力维持“重伤但不倒”的站姿，一边在脑子里慢悠悠回她，“你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又想她了？”
艾莉噎住，半天才恨恨道：“闭嘴，谁想见她！我……我只是要确认她过得有多惨。最好是能比我惨上百倍千倍才好。”
“行吧。”褚郁从善如流：“逗你呢。整天板着脸，跟讨债似的。线索已经有了，等学分够了，向学院提交完申请就过去。”
艾莉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一声，一股细微的暖流从褚郁脑子里渗出来，慢悠悠地流向她酸痛的胳膊和快罢工的腿。
效果很克制，刚好让她能勉强“支棱”起来，不至于原地扑街。
“放心，到时候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你把艾薇翻出来。”她没说的是，许晚那条线似乎也和艾薇有关。
那股治愈之力开始小心翼翼地渗透进来，修补着最严重的几处撕裂伤和骨裂。
“控制着点，只到六成，”褚郁提醒，“别搞得我原地满血复活，太惊悚了，容易被人切片研究。”她可不想成为研究所的“珍稀标本”。
“知道了知道了，麻烦。”艾莉没好气地嘟囔。
褚郁清了清嗓子，朝着头顶的监控方向喊：“罗教官，申请多待会缓缓，伤的有点重。”
她配合地晃了晃身子，“放心，绝不会干扰考试。你们现在就可以清场、调整，让其他学员进来。我等恢复完了再开始下一轮。”
监控室里，老教官看着屏幕上那个“强弩之末”却还在硬撑的身影，又瞥了眼旁边实时积分榜上，褚郁那断崖式领先的恐怖分数，“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让她待着吧。正好，也让后面那群温室里的小花朵进来开开眼，看看什么叫外城人的恐怖实战能力。”
他越想越觉得妙，这简直就是府长大人“实践出真知、挫折促成长”教学理念的完美样板。何乐而不为？
很快，考核场被重置。
狭窄管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坍塌的混凝土建筑，扭曲的钢筋骨架，地面散落着厚厚的工业粉尘和不明污渍，场景质感拉满。
入口闸门再次开启。
第一批完成理论考核的学员，带着点紧张和新奇踏进来，大部分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角落里那个“血人”吸引了。
褚郁靠在一段断裂的水泥柱上，闭着眼，脸色苍白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装的，手里拄着那把灰扑扑的骨刀，看上去惨烈又……诡异。
窃窃私语立刻响起。
“我去，那就是褚郁？真打这么狠？”
“听说她一个人清空了模拟库？”
“看她那样子，快不行了吧？怎么还待在里面？”
“嘘！小声点，没听教官说她是榜样吗？别惹事……”
褚郁眼皮都没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默默感知着方寸空间里那十几只被她捆得结结实实，半死不活的真实畸变体。
等恢复得差不多，感觉能演一出“重伤初愈”的戏码了，褚郁才慢悠悠地睁开眼。她目光精准地扫过人群，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个穿着崭新作战服，连靴子都一尘不染的男生，手腕上戴着个限量版光脑，脸上带着点内城生特有的优越感。
一看就是有钱，还带着点“人傻速来”潜质的优质客户。
褚郁拖着那条“微瘸”的腿，一步一挪，顽强地晃悠到那男生面前。
“同学，”她开口，声音还有点哑，但语气极其正经，像是在讨论学术问题，“想刷分吗？真实畸变体，半死不活那种，10学分一只，包教包会，售后无忧。手感绝对比模拟的强百倍，一拳下去，汁水四溅，体验感拉满。考虑一下？”
男生：“？？？”
他脸上的矜持瞬间裂开一条缝，看着褚郁沾满污血的手，再看看她那张认真的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嫌弃：
“你……你说什么？真实畸变体？脏死了，谁要那种东西，还10学分？疯了吧你。”
声音在空旷的模拟场里格外清晰，引来更多目光。
“哦。”褚郁点点头，仿佛被拒绝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行吧。”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那我自己刷了。”
话音未落，她动了，刚才那点“虚弱”和“瘸拐”瞬间消失。
三道黑影几乎是同时从旁边的断墙后扑出——模拟畸变体，外形类似放大版的老鼠，獠牙尖利。
只见褚郁身影一闪，原地只留下残影。骨刀在她手中化作一道灰白色的流光。
噗噗噗！
三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连成一片。
快，太快了，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学员们只看到褚郁的身影，在那三只模拟鼠怪之间闪动了一下，下一秒，三只鼠怪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然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化作数据碎片消散。
褚郁已经重新站定，依旧靠着那根柱子，骨刀随意地拄着地。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与此同时，角落上方悬挂的积分榜，褚郁的名字后面，那串原本停滞的数字，又向上跳了一大截。
“嘶——”
抽气声再次响成一片。这一次，震惊中夹杂着……恐惧？
那个刚刚还满脸嫌弃的限量版光脑男生，眼珠子死死盯着积分榜上褚郁那已经高到离谱，此刻又往上蹿了一截的分数，再想想自己理论考完累死累活才刚够及格线的分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彻底绿了。
“等……等等，你刚才说的真实畸变体……带触手的那种，还在吗？给我，我要了。”
他旁边一个同伴赶紧扯他袖子，压低声音：“周少！你疯了？10学分啊，买那玩意儿干嘛？脏不拉几的……”
“你懂个屁。”被叫做周少的男生一把甩开同伴的手，“学分重要还是脸重要？你看看她，再看看那分数，再不弄点加分项，我连前一百都保不住。回去老头子非打断我的腿！”
褚郁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从方寸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方盒子。
看着像某种能量读数仪，但侧面有个清晰的卡槽。
她两根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金属学生卡，在那小盒子上一划拉。
“滴——”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在寂静的场中响起。
褚郁抬起头，看着急吼吼的周少，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
“抱歉啊周少同学，行情变了。触手怪，新鲜出炉，精神污染指数稳定，捆得结实，还附赠实战指导一次……50学分，刷卡还是付现？支持学分即时转账，手续费免了，就当交个朋友。”
周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学分在燃烧，50分啊，够他买多少最新款游戏装备。
但眼角余光瞥到积分榜上，褚郁那又顺手砍翻两只模拟怪后，再次小幅上涨的分数，他咬了咬牙，几乎是吼出来的：“刷、刷、现在就刷，快给我。”
周围其他学员，看着这一幕，表情精彩纷呈。
有人觉得周少是冤大头，有人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自己要不要也来一只，还有人看着褚郁那“顺手牵羊”般砍瓜切菜的效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合金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褚郁接过卡，在她那个小盒子上又“滴”了一下，完成交易。
然后手往旁边一处相对干净的空地上一挥。
一只被捆成巨大肉球、几根断裂的触手还在微微抽搐的“黑涎蛞蝓蝓”凭空出现，重重砸在地上。
那造型，那状态，让好几个内城学员当场捂住了嘴。
“您的货，请签收。”褚郁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少看着地上那坨蠕动的东西，脸更绿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为了学分，他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举起自己的合金刀，在褚郁一句“对，戳它侧面那个软瘤，那是核心模拟点”的精准指导下，闭着眼，狠狠捅了下去。
【击杀记录+1】
周少手腕上的考核手环适时地亮了一下，分数果真上涨了一大截。他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再看褚郁的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褚郁满意地点点头，她活动了下手腕，感觉艾莉修复得差不多了。
目光扫过场中那些还在和模拟怪艰难搏斗的学员，以及角落里几只新刷出来的怪。
嗯，时间还早。
她掂量了下骨刀，迈开步子，朝着最近的几只模拟怪走去。
不能太招摇，分数比第二名多个20分左右就收手，稳稳当当拿第一，闷声发财才是王道。
至于剩下的时间嘛……顺手再刷点分，巩固下地位，顺便看看还有没有第二个“周少”。
她边走边随手挥刀，一只扑上来的金属甲虫被精准地劈成两半，化作数据流消失。
积分榜上，她的分数又悄悄地向上跳动了一点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