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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游戏 ...
“不玩了,先把他们送回家。”安忱对着唯一清醒的阮明深说。
阮明深今晚没怎么喝酒,而剩下三人,因为一直在劝安忱酒,喝了不少。
越喝越上头,越上头越喝!
“不行!”段晟突然拍桌,“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柳学姐,小凌,走,我送你俩回去,你俩!”段晟一把抢过已经半睡在阮明深肩头的周凌,然后指着安忱和阮明深说,“你俩留下!把酒!喝完!”
“深哥,你……记得…按计划行事。”他又皱皱眉,纠正道,“咦,好像声音太大了,那你……小声按计划……行事。”
“好啦,别惦记你那破计划了。”阮明深一个头两个大,无奈道。
他把段晟和柳嘉都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他们买点解酒的东西。”安忱没理会段晟,对阮明深说道,“你快叫辆车来。”
“不用,忱哥,我还好,你看我还会自己叫车。”段晟说着,打开手机拨了电话,“歪?卢子,你快骑车来把周凌带回去,他,他喝懵了。”
“放心,我没醉!喔,我……我要送漂亮学姐回家,嘿嘿。”
他美滋滋地傻笑起来,跟安忱和阮明深展示他点开的相机界面。
这怎么都出现幻觉了?!
“你们这是在胡闹些什么?!”安忱难得绷不住了,恼怒地瞪了阮明深一眼。
安忱烦躁地抓抓头发。
他的眼圈发红,最要命的是,他感到自己的也头开始晕乎乎的,燥热的感觉正爬满他的全身,心里窝着一团火。
“忱忱,我……”
“快,你给他们家长打电话。”安忱打断他,摔门出去。
-
过了一会儿,安忱带着几瓶蜂蜜水和解酒药回来,冷风似乎只让他清醒了片刻,眩晕感很快又卷土重来。
阮明深正在楼道里打电话。包厢里,柳嘉和段晟还算安静地瘫着,只有墙根的周凌烦躁地扭动着身体。
“都喝点水,把药吃了。”安忱强压着不适,把水和药分给柳嘉和段晟。两人还算配合。
轮到周凌时,安忱刚把水和药递过去,就被他猛地挥手打掉。
塑料瓶砸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安忱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酒精让他的语调比平时更冷硬:“你不吃药,我怎么跟周永韬交代?说我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出去喝得烂醉?”
“他又不管我。”
“他不管我管。”安忱的耐心耗尽,酒精和连日来的压抑让他的火气也冲了上来。
他固定住周凌乱晃的头:“张嘴,把药吃了!”
“操!谁他妈要你管?!”周凌激烈地挣扎,挥手打开安忱的手,蜂蜜水溅湿了他的T恤前襟他也毫不在乎,“少在这儿假惺惺充好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哥!”安忱下意识怼道,后知后觉才觉得不合适。
他盯着周凌,眼神复杂,“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就是你哥。这点你也不能否认。”
“忱忱?怎么回事?”听到动静,阮明深连忙挂断电话推门进来。
-
“去你妈的哥!我不需要!” 周凌歇斯底里地吼着,眼眶通红,“我操了,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你,都向着你。”
“周永韬和张梦霞那俩老不死的,嘴里念叨的全是你,说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们总拿你跟我比,说我比不上你……”
安忱沉默地听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我没想跟你比。”
“他们就是愿意比,谁他妈管你想不想?!”周凌吼道,他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横飞,“连晟哥深哥!他们也更愿意围着你转。”
“凭什么?不就跟张梦霞一样长了张能装可怜的脸吗?!装你妈的装!老子看着就恶心!”
周凌不断咒骂着,用所有恶毒的字词攻击着安忱。
“你……”他最终骂累了,停下来不住喘气,又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你好好待在江州不行吗?为什么要回来……”
“……”
安忱没有回应,他看着周凌,心里一阵刺痛。
没人插话,台球室离安静得要命,只有周凌的抽泣声。
“你他妈真是被他俩惯得脑子进水了。”安忱冷笑一声,开口语气冷冰冰的。
他又沉默沉默了很久,最终叹口气,声音沉了下去:“别太妄自菲薄。我抢不走你什么……你也不会想成为我的,你才是一直有人爱着的。”
说完,他不再看周凌,伸手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蜂蜜水和药板,拧开盖子,“哐” 一声重重地顿在周凌面前的地板上,水花溅起。
“你爱喝不喝。”他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难受也是你自找的。”
周凌抬起头,泪水迷蒙中,他看不真切安忱的眼睛。
安忱谁也不管,转身准备出门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
安忱手落在门把手上时,台球室的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张梦霞神色焦急,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妈?”安忱惊讶地唤她一声。
“小忱?你也在,太好了。”看到安忱,张梦霞喜出望外,仿佛心头一颗大石落地,“凌凌呢?我听说他出来喝酒了?情况怎么样?”
安忱朝沙发角落指了指。
她的目光迅速落在瘫坐在地上的周凌身上。周凌双颊通红,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快步冲了过去,“凌凌!”
“怎么又喝酒,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怎么不听?”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周凌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与责备。
随后,她抬起头对安忱说:“小忱你也是,不知道劝着他点?纵容他这么喝……”
安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先出去一趟……”
“忱忱?”张梦霞听着安忱砰地一声把门带上,着急道,“小忱你去哪里?”
“阿姨,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阮明深及时上前一步,挡在了门前,“他现在需要冷静。等他想通了,会回来的。”
张梦霞点点头,安忱从小听话懂事,最让她省心:“也是,小忱那么乖,总不会也跟着乱喝酒……”
-
又折腾了好半天,阮明深看着柳嘉、段晟和周凌被一个个带走。
当台球室的门第三次撞上门框时,包厢一片安静。
阮明深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准备出去找安忱。
忽然,咔嚓的锁扣声再次响起。
安忱推门进来,反手锁上了门,然后沉默地背靠着门站着。
他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薄唇紧抿,平静得仿若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
“忱忱,你回来了?”
安忱没有搭话,他取下两根球杆,站在阮明深面前,片刻后说:“还打球吗?”
“嗯?”阮明深没反应过来。
“嗯什么?”安忱说,冷冽的声音混着白桃的果香,“我说,球,还打吗?”
阮明深伸手理了理安忱额前的碎发:“其实周凌他……”
“不说这个……”安忱抬手打掉阮明深的手,把球杆递给了他,“先陪我打球。”
“……”阮明深有些无奈,最终勾起唇角,“好。”
安忱微微俯身,左手五指自然分开,球杆在手中前后滑动,流畅自然,如同行云流水。
“砰——”一声,安忱十分漂亮地用开球杆将球击开。
“你会玩?”阮明深微微张嘴。
“玩过小游戏。”安忱随口答道。
阮明深走近一步:“骗人。你刚才的动作,可不是小游戏能练出来的。”
“……偷偷练过,因为……某些事。”安忱的神情有些恍惚,低声说。
他忽然轻笑一声,“需要会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
安忱靠在球案上,半晌不再说话,忽然抬眸看着阮明深。
“怎么了?如果我不会……”安忱收起球杆,深潭一般的目光染上了几分笑意,“班长,你们是想来手把手教我打球?像影视剧里那样?”
他说着,将球杆丢在一边,拉着阮明深的手,按在自己身后球案上。
“像这样?”
安忱凑得很近,他在阮明深的颈间深深吸一口气,茉莉花的味道将他包围。
阮明深有些局促无措,浅浅的红晕顺着耳根蔓延。
“忱忱,你……你干什么……”
安忱靠在他身上,呼吸拂过阮明深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酒气:“许瑛阿姨还是喜欢茉莉味的洗衣液……”
阮明深心跳漏了一拍,声音有些哑:“你……记得?”
安忱轻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领:“不得不记得……每次你靠近,我都能闻到。”
阮明深的耳根瞬间红了,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安忱拉住了手腕:“别躲。”
“害羞了?”
他笑了起来,双臂搂上了阮明深的脖子,眼睛带着蒙蒙的雾气,身上薄荷的清冽与白桃的甜腻交织着。
安忱懒懒地赖着,说:“给我靠一下怎么了?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阮明深浑身僵硬,垂眸看着安忱略微泛红的眼角,声音干涩无比:“忱忱,你也醉了。”
“嗯……我今天也喝了好多酒……这不是你们的计划吗?”
“你都知道了?”
安忱靠在阮明深肩膀上,轻笑一声:“你们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阮明深心跳漏了一拍:“那你生气了吗?”
“没有。”安忱闭眼,呼吸拂过阮明深的颈侧,“没有生气……”
“对不起……我把聚会搞砸了。”阮明深自责道,“我不该纵容段晟的馊主意的……”
“他们三个都知道了吗?”
“嗯?”阮明深有些疑惑。
“都知道你想酒后乱性了?”安忱笑着问,“一个个这么配合?一杯接着一杯要灌我……”
“说什么呢……”阮明深心虚地挠挠头,“我哪敢想,只有段晟知道,谁知道学姐跟周凌也上头了……”
“那为什么呀?”安忱直视着阮明深的眼睛,追问道,“你为什么想灌醉我?”
“因为……”阮明深一时语塞,“因为,你总把话憋在心里。段晟说,只有你醉了,才能听到你藏在心里的真话……”
“你错了,我喝醉后只会说谎。”
“那你现在,是醉着还是醒着?”
安忱喉结滚动,睫毛像是蝴蝶双翼,扫过阮明深颈动脉:“你猜。”
阮明深被挠得浑身发麻,许久才回答:“我猜不到……”
“……”安忱沉默一会儿,忽然将他推开。
他直起身抄起球杆说:“那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
安忱指着还剩半瓶的白桃伏特加,说:“每打进一个球,对面就喝一杯酒怎么样?”
还没等阮明深拒绝,安忱就俯身开始打球。他的背部微微弓起,随着紊乱的呼吸起伏着。
一杆进洞,他不做丝毫停顿,迅速移步到下一个击球点。
“喂,你打的我的球。”阮明深很快察觉到不对。
“我知道。”安忱没有理会阮明深,也没有给他任何打球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地一个接一个击球。
“你干什么?!”
黑8入洞,他拎起酒瓶,朝阮明深摇了摇,“壮胆。”
说完,他仰头猛灌一口。
淡粉色的酒液顺着少年的下颌滑落,辛辣的酒精不断灼伤他神经。
安忱被酒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酒液流得到处都是。
他却看上去毫不在意,嘟囔道:“这东西还是……真难喝。”
“忱忱,”阮明深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你干什么,不能再喝了。”
“你不是想听真话吗?我醉了,才能说。”安忱声音沙哑,他凑近,呼吸带着酒气:“我敢说了,你敢负责吗?”
“……”
“给我,是我输了,一共八颗球,我还差两口。”安忱说着,伸手想去抓阮明深手里的酒。
“那我替你喝。”
“不行!”安忱抓着阮明深的领子,靠在对方胸口,说,“你不能喝酒,你喝醉了,谁接我回家啊?”
“我跟周凌不一样,”潮水般的醉意渐渐吞没安忱的意识,他艰难地朝阮明深扯起一个笑容,“我可只有你一个人在爱着……”
阮明深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怀里安忱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哑哑地说,“阮明深……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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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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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完结撒花~ 打算先开《死对头才是我的真财神》这本预收~是一对竹马前后脚穿越的古代市井商战文! 轻松好笑,文案在下面挂着。欢迎大家来支持!爱你们~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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