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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什么时候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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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长会议结束后,多诺将记录本随手塞进长袍口袋,宝蓝色的发带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德拉科已经站在车厢门口等她,苍白的指尖不耐烦地叩击着门框。
走廊里挤满了寻找空车厢的学生,但当他们看到这对斯莱特林的情侣时,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窄路。
斯莱特林的专属车厢里弥漫着熟悉的冷杉香气,潘西·帕金森正在涂指甲油,看见他们进来时夸张地叹了口气:“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级长车厢待到下车呢。”
德拉科没有搭话,只是挥动魔杖将车窗的帘子拉下一半,阳光被过滤成幽暗的绿色,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多诺在他身边坐下,宝蓝色发带在昏暗的光线中变成深海般的颜色。
西奥多从《高级魔药制作》后面抬起头,目光在多诺的新发带上停留了一瞬:“颜色很特别,有点像传说中拉文克劳的冠冕。”
车厢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潘西的指甲油刷掉在裙子上,染出一小片猩红的痕迹。
德拉科的手指在膝盖上微微一动,但多诺已经笑起来:“是吗?我倒觉得更像黑湖的水色。就是人鱼经常出没的那片水域。”
高尔和克拉布嚼着巧克力蛙,茫然地左右张望。
火车此时正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斑驳的光影在每个人脸上飞速掠过。
西奥多合上书,封面上的烫金标题在暗处微微发亮,然而他看向多诺的那双眼更亮,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克拉布和高尔咀嚼零食的声响。
多诺的目光扫过车厢里的每一个人——西奥多,克拉布,高尔,还有几个不熟悉的同学,这些食死徒的子女们好像已经把她包围了。
布雷斯推门而入时带进一股冷风,他熟稔地到多诺和德拉科对面坐下。
“多诺,终于看到你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可惦记你了,”布雷斯笑得意味深长,指尖把玩着一枚金加隆。“他说要不是碍于马尔福家的婚约,真想邀请你去鼻涕虫俱乐部,毕竟能把如尼文玩得比拉文克劳还溜的斯莱特林可不多见。”
潘西突然把指甲油瓶搁在了小桌上,下意识的接话说:“怎么,他没提邀请德拉科?”
她的声音不大,却好像一片尖锐的玻璃划过了车厢的空气。
布雷斯张了张嘴,视线扫过德拉科苍白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又闭上。
而他那未出口的话像幽灵般飘荡在车厢里——如果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现在正关在阿兹卡班的话……
大家都明白。
多诺深吸一口气,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斯拉格霍恩还邀请了谁?”
她的指尖在德拉科掌心轻轻划了一下,感受到他冰凉的皮肤下脉搏在狂跳。
“波特,当然,”布雷斯如蒙大赦般接话,“现在《预言家日报》天天叫他救世之星——”
布雷斯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谈起波特就又会说起神秘人,说起神秘人就又会提到食死徒这个敏感话题。
“真遗憾我不能去,”多诺连忙说,她的声音轻快起来,歪头看向布雷斯,宝蓝色发带垂落在肩头,“不如这样吧,你帮我问问教授,能不能破例让我参加之后的聚会?”
德拉科的呼吸重了几分,桌子下他用力攥住了多诺的手。
多诺的指节被德拉科攥得生疼。
布雷斯没有回答多诺,因为他看到德拉科的脸色不太好,于是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窗外适时地响起霍格沃茨特快到站的汽笛声。
西奥多第一个站起身,书本在他手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该换校袍了。”他的目光扫过多诺被德拉科紧握的手,“除非你们想穿着便服参加分院仪式。”
西奥多说完话后,车厢里忽然起了一阵黑烟。
黑烟来得突然,像一团翻滚的乌云瞬间吞没了所有光线。
多诺下意识攥紧德拉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达芙妮的叫声刺破烟雾:“梅林的胡子!哪个蠢货在车厢里玩爆炸牌?”
德拉科的手臂横在多诺身前,魔杖尖端已经亮起荧光闪烁的冷光。
黑烟中传来潘西斯嫌弃的抱怨:“肯定是低年级的蠢货——”
然而她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咯吱声打断。
多诺的座椅突然下沉,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在上面,她猛地转头:“德拉科,你在压我的靠背?”
“我没有。”德拉科的声音紧绷,灰蓝色的眼睛在黑烟中闪烁着警觉的光。
德拉科的魔杖迅速画了个圈,驱散咒将浓烟撕开一道缝隙。
烟雾散去后,车厢里一片狼藉。
潘西的指甲油瓶摔碎在地,猩红的液体像血迹般蔓延。
德拉科皱眉环视四周,突然抬头——行李架上的箱子正在微微晃动,发出可疑的咯吱声。
多诺的视线凝固在行李箱的阴影处。
那里有一道不属于任何人的、奇怪的压痕,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蹲在行李架上。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玉佩。
“有趣。”她低头轻声说,宝蓝色的发带随着偏头的动作扫过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坐了下来,他的手指突然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这个时候,达芙妮忽然坐了过来。
她坐到了布雷斯的旁边,笑着问多诺:“明年你和德拉科都成年了,是不是会直接结婚?”
车厢里的气氛因达芙妮的问题骤然凝固。
多诺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宝蓝色发带的尾端,丝绸面料在指腹留下细微的摩擦声。
德拉科的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苍白的手指微微收紧,在皮质座椅上留下几道几不可见的凹痕。
布雷斯倾身向前:“这得看他们俩明年还在不在霍格沃茨吧?”
德拉科抿唇,他不自觉的把左袖口往下拽了拽,而后才说:“我明年应该不会在学校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让多诺愣了一下。
如果德拉科没有完成伏地魔的任务的话,明年的确说不好究竟会在哪。
达芙妮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拍了下布雷斯的膝盖。
“那就是要结婚咯?”达芙妮转向多诺,金发在肩头跳跃,“那你现在就得开始选婚纱了!我认识巴黎最好的巫师设计师!我可以帮你联系!”
整个车厢的目光像蜘蛛网般黏在多诺身上。
潘西的拄着下巴在看她,西奥多整理校袍的手停了下来,连高尔和克拉布一时间忘了往嘴里放吃的。
多诺的喉咙发紧,绿丝带垂落的阴影遮住了她微微颤抖的睫毛:“谢谢你,达芙妮,我……不知道。”
此时,窗外的灯光突然大亮,霍格莫德站的喧嚣声潮水般涌入。
达芙妮还想说什么,却被到站的汽笛声打断。学生们开始骚动着起身,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掩盖了多诺如释重负的叹息。
德拉科率先站起来,银灰色的校袍下摆扫过多诺的膝盖。
他伸手接过她的书包,指尖在她手腕内侧短暂地停留——那里系着的红绳法器正散发着温热的温度。
站台的灯光透过车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车厢墙壁上,交叠的影子中,德拉科的手指悄悄勾住了多诺的小指。
“你该下车了。”德拉科说,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多诺抬头看他,发现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站台飘摇的灯火,像极了黑湖深处那些会发光的水母——
美丽,却带着致命的毒性。
多诺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敏锐地捕捉到德拉科话里的异样:“你不下车?”
德拉科挑眉,神色如常地指了指行李架:“总得有人拿行李。”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上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觉。
多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行李架上的箱子微微晃动,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在上面。
她心下了然——哈利一定披着隐形衣藏在那儿,甚至可能还有罗恩和赫敏。
但就在这时,车窗外的站台上,赫敏和罗恩的身影恰好经过,两人正和纳威说着什么,显然已经下车了。
多诺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座椅扶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隐形衣下只有哈利一个人。
“那礼堂见吧。”她最终说道,转身朝车门走去,宝蓝色的发带在身后轻轻晃动。
多诺一个人走到学校门口时,她又朝火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马车的车轮在泥泞的道路上压出痕迹。
草被碾过的气味混着站台上的煤灰钻进多诺的鼻腔。
宝蓝色发带被突如其来的夜风吹起,像面旗帜拍打在她脸颊上。
“看什么呢?”达芙妮突然从身后挽住她的胳膊,指甲上未干的猩红色蹭到多诺的校袍袖口。
多诺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玉佩。
当多诺抬头望向霍格沃茨的方向时,城堡的灯火在湖面倒影被夜风吹碎,变成无数跳动的金色碎片。
“没什么。”多诺笑着抽回手,故意让语调轻快起来,“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瘦到斯拉格霍恩的邀请函。”
布雷斯拖着行李箱从她们身边经过,银绿相间的围巾扫过多诺的手背:“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去参加?”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仍停在轨道上的列车,“那我帮你递个话好了。”
多诺点头,朝布雷斯笑了笑:“好!那真是多谢了!”
而后多诺又抑制不住的朝站台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