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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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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色”后台的空气比三天前更加粘稠。汗味、陈年啤酒的馊味、劣质香水和灰尘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实体，死死糊在鼻腔黏膜上。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垂挂的一盏昏黄灯泡，光线在布满涂鸦和不明污渍的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钰羽用原本的身份和老板进行了一次沟通，她推荐了王吉新的队伍，想用他们的白日排练时间，来进行队员招募活动，老板同意了，但是务必让他们的晚场乐队也能听听现场的发挥，看看后期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后台角落，斯奇抱着他那把琴身带着新鲜凹痕的Fender Precision贝斯，荧光绿帽衫的兜帽拉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唇线和不耐烦点地的脚尖。顾修倚在墙边，黑色皮夹克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那把锃亮的Stratocaster安静地靠在腿旁，他闭着眼，指尖在空气中无声滑动，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王吉沉默地坐在鼓凳上，帽檐压得很低，深色夹克下贲张的肌肉轮廓在昏暗中蛰伏，像一座积蓄着能量的火山。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旧啤酒和一种无声的张力。
“吱呀——”
破木门被推开，冷锋高大的身影裹着门外更浓的烟味进来。密不透风的黑色卫衣，深灰围巾，帽檐下只余一双燃烧着冰焰的琥珀色眼瞳。她的出现，让本就凝滞的空气又降了几度。
斯奇猛地直起身，帽兜下的目光像探针扎过来。顾修缓缓睁眼，浅琥珀色的瞳孔平静无波，审视的视线却精准锁定。王吉微微抬头，帽檐下的目光紧追着冷锋。
冷锋走到房间中央，像一块投入死水的顽石，走，去前面试试
利落地取下背上借来的电吉他，插线，接入角落那个舞台吉他音箱。变声卡模拟出的沙哑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没有废话：
“没谱子。没预设。”她顿了顿，喉间传来细微灼痛，“现在。听鼓。”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拨动琴弦！
“嗡——！！！”
一个如同钢铁洪流般沉重凶悍的E5强力和弦炸裂！失真的音墙带着原始的粗糙感，瞬间撞碎了后台的沉寂！
几乎在同一毫秒！
王吉动了！没有预热，没有眼神！鼓棒如黑色闪电砸下！
“咚！嗵！咚！嗵！嗵嗵——！”
沉重、稳定、攻城锤般的底鼓精准切入！军鼓暴雨般砸落！镲片爆出刺耳火星！汗水瞬间浸透T恤，每一击都倾注着压抑的愤怒与绝对服从！狂暴引擎轰鸣！
这粗暴的开场如同冲锋号！
斯奇帽兜下的眼骤然眯起！残余的怒火被音浪点燃！他低骂一句，身体已本能反应！跨步上前，手指带着狠劲重重勾动粗弦！
“嗡——！！！”
一股如同地心熔岩喷涌的低频音浪撞入洪流！浑厚、沉重、充满粘滞弹性！带着刁钻切分和律动偏移，精准填充在节奏吉他与鼓点的缝隙！如钢铁巨蟒锁定根基！Groove感惊人！颈侧电路板纹身随动作闪现！
顾修依旧没动，但那冰封的浅琥珀眼眸下，幽蓝火焰骤然腾起！冷锋的粗糙框架与王吉的毁灭鼓点，像燧石撞击着他深藏的硬核！
就在贝斯轰鸣短暂起伏的间隙！
顾修动了！抄琴、接线、琴身贴体，动作快如残影！手指精准落位！
“咻——呜——！！！”
一道华丽、冰冷、如同撕裂夜空的旋律线骤然切入！完美衔接着贝斯律动的尾音！在狂暴音墙上肆意生长！古典的精密线条注入烈酒般狂野的即兴灵魂！高速连复、精准推弦、点弦泛音……技巧如璀璨烟花炸开！每一个音符带着冰锋与激情！音色在清冽水晶与地狱熔岩间无缝切换！压抑灵魂的彻底释放！
冷锋瞳孔收缩！血液沸腾！喉间灼痛化燃料！手腕发力，刮擦出刺耳噪音墙！一段充满切分、锯齿般锋利的节奏Riff狂暴叠加！与顾修华丽主音激烈对撞！
王吉鼓点攀至巅峰！双踩连成金属风暴！军鼓滚奏化作雷霆！汗水如溪滑落！倾力呼应推动！
斯奇彻底疯狂！手指在粗弦上狂舞！效果器踩到极限！低频咆哮托举缠绕挑衅！Groove赋予噪音致命舞蹈感！
没有指挥！没有乐谱！没有言语！
纯粹的音乐本能！灵魂深处的原始呐喊与共鸣！
四股迥异又无比契合的力量在这空旷的场地内疯狂碰撞、交融、撕裂、重组！
冷锋沙哑的嘶吼透过变声卡爆发！纯粹的、宣泄般的咆哮！身体随节奏剧震，卫衣汗透，勾勒少年般单薄却爆发的轮廓！每一次拨弦嘶吼，都带着燃尽灵魂的决绝！“冷锋”冰壳在高温中似在融化！
顾修完全沉浸！俊美冷漠的脸上染上狂热专注！汗水浸湿碎发！手指翻飞如电！世界唯音符洪流与风暴中心那原始嘶吼的“冷锋”！那咆哮像钥匙，捅开他心底最深的阀门！
王吉每一次槌落倾尽全力！汗水从悍利背脊沟壑淌下！眼死死盯着冷锋背影！那咆哮是战鼓！为了她！为了誓言！为了碾碎规则！鼓点是他的回答！沉默守护者的狂暴宣言！
斯奇癫狂！脏辫狂舞如蓝焰！脸上再无怒不爽！唯纯粹兴奋归属！这音乐！这他妈才叫音乐！狂暴！不讲理！捅破天的力量！四人碰撞如神迹！他忘了质问怀疑！手指身体化作低频延伸！在音浪狂潮中翻滚咆哮！成熔炉一部分！
后台门的几个暖场乐手和工作人员，目瞪口呆！表情从惊愕迅速转为呆滞震撼！
“操……这鼓……”
“那吉他……主音……是人吗？！”
“贝斯……低频……心炸！”
“主唱……嗓子……”
无人说话，只剩粗喘瞪眼！纯粹原始狂暴的音乐力量将他们彻底俘获！有人颤抖摸出手机录制。
四人浑然不觉。汗水浸透衣衫，蒸腾白气。喘息、弦鸣、鼓震、器啸……融入狂暴失控浑然天成的风暴！
不知多久。冷锋喉如烙铁，每一次嘶吼撕裂般剧痛。王吉臂如灌铅。顾修指腹磨破渗血染红银弦。斯奇汗如雨下，荧光绿帽衫湿透贴背。
濒临极限顶点！
冷锋猛地停吼，手腕刁钻制音！刺耳摩擦噪音！
如同无形指令！
顾修飞舞手指瞬间按弦！华丽高音戛然而止！
王吉双踩撞无形壁垒轰然停！军鼓闷响！
斯奇手指狠勾最后一弦！带着强烈回授的低沉嗡鸣，如巨兽叹息消散！
世界，死寂。
只剩四人粗重破风箱般喘息，汗水滴落水泥的“啪嗒”，效果器电流微嘶。
在场的其他乐队和工作人员如同定身。
冷锋撑膝喘息。帽檐下汗水沿鬓滑落。喉灼痛身体疲惫如潮涌来。但极致疲惫下，一种虚脱狂喜与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奔涌四肢百骸！成了！狂暴熔炉将四人灵魂硬生生熔铸！
冷锋挑眉看了眼斯奇，“你满意吗？这个队伍”
“靠！太爽了！王吉你的新队伍牛爆了”斯奇放下贝斯，大力的拍打王吉的肩膀
四人彼此都意识到，他们将会是最具有默契和实力的队伍
钰羽又通过话筒大声宣布
“我们的新队！就叫。。。铁羽乐队！让我们通过钢铁般的翅膀，捅破天！”
铁羽诞生！
【叮！】
【主线任务：组建铁羽乐队（完成）】
【任务奖励：共鸣值+1000！】
【支线任务：完成震撼乐队即兴合奏（完成）】
【任务奖励：狂热值+5000！名师指点体验卡（1次）x1！】
【当前粉丝数：4000 → 4100】
信息流涌入脑海。狂热值共鸣值暴涨的轻微酥麻感。名师指点体验卡如刺破黑暗的光！钰羽心狂跳！摇滚传奇的指点！
【叮！新主线任务发布！】
【任务：完成20场以上COVER演出，积累人气与磨合！】
【任务奖励：根据效果及粉丝增长奖励狂热值及共鸣值！解锁原创歌曲创作引导模块！】
【提示：Cover是渡河之舟，原创方为彼岸之火。积蓄力量，等待燃烧！】
Cover…翻唱。钰羽喘息直身。这女尊音乐市场，直接甩硬摇金属原创无异自杀。观众需时间引导。Cover是船。但她的目标，从来是原创！点燃世界摇滚之火的彼岸！
她抬头，帽檐下目光扫过疲惫却眼神灼亮的同伴。
顾修低头，雪白手帕优雅擦拭琴弦血迹，浅琥珀眼眸深处翻涌未息狂热余烬。
王吉靠鼓架，胸膛剧伏，汗沿悍利下颌滴落。他抹把脸看冷锋，帽檐下眼神疲惫却燃烧纯粹信仰光芒。
斯奇瘫坐效果器旁，背靠冰墙喘气，脏辫糊脸。他抬臂抹汗，脸上咧开大大的、劫后余生般畅快笑容，再无阴霾愤怒，只剩纯粹兴奋归属！“操…牛逼！真他妈牛逼！锋哥！服了！以后就跟你混！这他妈才叫乐队！”
冷锋围巾下嘴角微不可察扯动。她深吸气，压喉痛身疲，变声沙哑声穿透寂静：
“听到了吗？”她环视三人，目光最终落向通往喧嚣前厅的破门，仿佛已见未来硝烟，“这只是开始。我们接下来要进行更多的表演，二十场Cover演出是铁羽的磨刀石。我们要让所有人，习惯我们的声音，习惯我们的力量！”
她顿了顿，声陡然拔高，破釜沉舟：
“然后——用我们自己的歌，把这他妈的‘优雅’，连同这世界的天花板，一起轰穿！”
已个穿着皮马甲、满臂刺青的暖场乐队主唱阿雅，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兴奋和汗水冲到了他们左边的调音台，直接忽略的狼藉和四个筋疲力尽的身影：
“老李！这几个小子……不，是怪物！你听见没？！妈的！刚才那段！！”
调音师老李，一个秃顶油腻的中年男人，此刻也难得地没有不耐烦，他摘下一边耳机，抹了把额头的汗，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悸：“操……听见了！跟地震似的！怎么了阿雅姐？”
被称为阿雅姐的主唱猛地转向冷锋他们，眼神灼热：“喂！哥几个！有没有种晚上上台？！！接我们后面！Jam一段！让你们刚才那动静，给晚上那群快睡着的孙子醒醒脑子！敢不敢？！”
斯奇第一个跳起来，脏辫甩动：“操！有什么不敢！锋哥！干他娘的！”
王吉没说话，但猛地攥紧了鼓棒，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顾修优雅地将擦拭干净血迹的手帕收起，微微颔首，浅琥珀色的眼眸里是冰冷的战意。
冷锋藏在围巾下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变声后的沙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一言为定”
时间来到了当天晚上20:00
当暖场乐队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草草收尾，灯光尚未完全暗下，舞台调音区就传来老李带着点破音的吼声：“下面……呃……临时加个Jam！‘锈色’新朋友！铁羽乐队！哥几个燥起来——！”
灯光师大概也被后台的动静惊动了，几道追光胡乱地扫向舞台入口。
在台下观众茫然、疑惑甚至带着点被打断的不满目光中，四个身影踏上了舞台。
冷锋走在最前，黑色卫衣在混乱光束下如同移动的阴影。王吉沉默地架好鼓，彪悍的身形在鼓组后投下压迫感十足的剪影。斯奇抱着带凹痕的贝斯，荧光绿在昏暗舞台异常扎眼，他咧着嘴，像头迫不及待的凶兽。顾修则像一件被强行放置在废墟上的艺术品，冷白的面容在追光下俊美得不真实，他从容地接好线，手指轻搭琴弦。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
冷锋一个眼神，王吉的鼓棒如同点燃引信的火星！
“咚！嚓！嚓——咚！嗵！”
比后台更清晰、更具穿透力的鼓点瞬间炸开！沉重底鼓与爆裂军鼓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冷锋的节奏吉他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入！失真的riff带着原始的切割感！斯奇的贝斯紧随其后，那浑厚、充满弹性和律动感的低频音浪，如同大地的心跳，瞬间稳住了整个场子，让舞池的地板都在隐隐震颤！
台下原本的嘈杂和不满瞬间被掐断了一半！无数道目光惊愕地聚焦过来！
就在这时，顾修动了！一道华丽、冰冷、如同极光撕裂夜幕的吉他旋律线骤然升起！高速的音符精准地嵌入节奏的空隙，带着令人窒息的技巧和一种近乎傲慢的优雅！音色在清亮与咆哮间无缝切换！
冷锋的沙哑嘶吼透过音响撕裂空气！非歌词，是纯粹力量与愤怒的宣泄！她的身体随着节奏剧烈晃动，每一次拨弦都倾注着灵魂燃烧的决绝！
四股力量在舞台上疯狂碰撞、交融！鼓点如重锤砸落！贝斯如脉搏跳动！主音吉他如冷焰升腾！节奏吉他与嘶吼如狂风席卷！
台下的世界彻底变了！最初的惊愕迅速被一种生理性的震撼取代！有人捂住了胸口！有人瞪大了眼睛！那些醉醺醺的、百无聊赖的面孔，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卧槽……”
“这贝斯……我内脏在晃……”
“那主音吉他……太他妈帅了！手速是幻影吗？！”
“主唱……这嗓子……吃了火炭吧？！”
死寂被打破！惊呼声、口哨声开始零星响起，迅速汇聚！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狂暴而充满致命吸引力的律动摇晃！手臂高高举起！越来越多的人被这纯粹、原始、不讲道理的音乐力量彻底点燃！手机屏幕的光亮成一片！
后台，阿雅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尤其顾修）的四人，又看看台下沸腾的人群，狠狠灌了口啤酒，咧嘴一笑：“妈的……捡到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