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刀行（GL）》季云洲

28、饯别饭前不速之客到访 五茗堂中知情几人惊慌

　　“饭菜要凉了，早些吃吧。”炎寻天逃了出去，关了门，又不死心地补了句，“你要是打算就活几日，就别吃饿死算了！”

　　说完，她在门外僵着站了半天才离开。

　　季长赢一行人明天就要动身离开，这几日的惊心动魄，搞得大家都没机会，也没心思在孀山好好游玩一番。

　　季长赢和钟炽心打了声招呼，几个人去街市去逛了。

　　南宫媇很体贴地拉着年素商先去前面逛了，给季长赢和苏百蘅留出独处的机会。

　　“大师姐，我们俩好像没什么好买的。”年素商看着满街琳琅满目，却不怎么感兴趣。

　　“那倒不是，你陪我给阿遥买些东西吧。”南宫媇拉着她去了首饰铺子。

　　“阿遥喜欢簪子还是发带啊？”年素商平时不爱打扮，挑来挑去也不知道怎么选。

　　南宫媇看到一只镶着翡翠，做成木兰花样式的玉簪，拉年素商过来看，“这只如何？”

　　“样式做得很精致，不过你放心，只要是大师姐买的，阿遥肯定喜欢！”年素商招呼掌柜的结账。

　　“掌柜的，这只我要了，找个盒子装起来吧。 ”南宫媇的银子掏的很痛快，捧着首饰盒子，难得笑得开心。

　　“你说，阿遥看到这簪子，会不会原谅我？”南宫媇拿着木盒，脑海中又浮现心上人的脸。

　　“会吧，阿遥最容易心软了。”年素商搭在她肩上，一脸同情，“大师姐你是真该学学怎么哄女人了，老是这样闹脾气，不好。”

　　“上哪学？我看也不尽然，师妹这么懂女人，也不知师妹什么时候有心上人！”

　　年素商佯装心口痛，捂着胸口，皱起眉头，“师姐，你这人，要么不说话，怎么随口一说，就往人心窝子上狠狠地戳！师妹明明是好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我祝师妹早日觅得良人。”南宫媇撇撇嘴，不想和她靠太近。

　　还在街上逛的季长赢和苏百蘅倒是兴致盎然，季长赢拿起摊子上摆的面具，戴上去对着苏百蘅张牙舞爪。

　　“难道这个面具还能吓到我？”苏百蘅把她的面具轻轻拿下来，无奈地笑了。

　　季长赢不死心，换了好几个面具吓她，看她一直面无表情，总算作罢。

　　“我们买些东西吧，这可是你和我第一次同游。”季长赢和她十指相扣，靠着她撒娇。

　　“都依你，想买什么都可以。”苏百蘅跟着她往前走，柔声软语。

　　“前面那个摊子上的糖人吹得好大，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去看看！”季长赢像个小孩子，看什么都新鲜，蹦蹦跳跳地就跑过去了。

　　只见那手艺人轻轻一吹，那母鸡的肚子瞬间变得圆鼓鼓，架子上还有各种禽类，兔子、老虎还有一条长长的蛇。

　　“这位婆婆，我要这个最大的兔子！”季长赢迫不及待地已经拿过了架子上的兔子，利索地摸荷包里的银子。

　　“二十文，这是找你的铜板。”婆婆很快找好了铜板，递到她手中。

　　苏百蘅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想着，以前双亲俱在的时候，她也一定这般无忧无虑，心中不免泛起苦涩。

　　季长赢看她走神，轻轻一伸，把兔子耳朵递到了她嘴边。“阿昭在想什么，甜么？”

　　苏百蘅抿到唇边的蜜糖，舌尖发甜，似是冲淡了刚才的苦涩，朝她莞尔一笑，“你挑的自然甜。”

　　她余光瞥到旁边的裁缝铺子，把糖人还给她，拉着她进去，“随我来，我有东西送你。”

　　苏百蘅进了铺子，拉她到挂腰带的地方仔细挑选。

　　“你要送我这个？”季长赢也跟着她一气挑，挑眉看她。

　　苏百蘅拿起一条黛蓝色的腰带，在她腰间比对，“掌柜姐姐，可以试试吗？”

　　掌柜往她们身后一指，“可以进本店身后的那间屋子试，姑娘可以多拿几条，这袍子和这衣裙都是新到的，你们多看看！”

　　两人礼貌点点头，苏百蘅又拿了几条腰带，和她进了后面那间狭窄的屋子，轻轻拉上门栓。

　　“你自己解开吧。”苏百蘅一脸纯良地看着她，没有半分邪念。

　　“娘子昨晚明明还很,,,”季长赢欲言又止，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解就解！”苏百蘅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被她逗得脸红害羞，直接解开她的腰带，把黛蓝色的腰带紧紧系上去。

　　她突然靠近，系完最后一圈接着腰带发力直接把人朝自己拉近，季长赢险些跌进她的怀里。

　　苏百蘅眼里还是一如往昔的平静，这次换季长赢脸红了。

　　“喜欢这条还是我手上这条？”苏百蘅问完她，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季长赢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结结巴巴的，“都喜欢。”

　　苏百蘅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幸灾乐祸地笑，把她的腰带一圈一圈解开，手上动作不停，还不断凑近她的薄唇。季长赢以为她要亲自己，也逐渐向她凑近。谁知苏百蘅突然后退，直起身，把一旁的腰带还给她，手里拿着两条腰带往门口走。

　　“我出去结账了，把衣服穿好。”苏百蘅抿嘴笑个不停，一溜烟跑出去了。

　　季长赢被耍了，心中烦闷，她的阿昭什么时候学坏了？她把腰带系好也赶紧出去了。

　　四人都逛的差不多了，一起朝回去的方向慢悠悠的走。

　　“我现在还记得儿时最喜欢这条街上一家面馆，可惜这次来这家馆子已经不开了。”年素商惋惜的摇头。

　　“附近没有其他面馆了么？”季长赢拍了拍她肩膀，“算了，你留点肚子回去吃吧，炽心姐肯定让金婆婆给你煮了。”

　　“南宫姑娘和素商买了些什么呀？看你们没怎么逛。”苏百蘅看着南宫媇手上的木盒，有些好奇。

　　“那是给她未过门的娘子买的簪子，这一路上可宝贝了！”年素商嘴快，直接都说了。

　　南宫媇白了她一眼，把盒子往身后藏，“年师妹真是什么都知道！”

　　季长赢朝年素商右臂锤了一下，“你放过大师姐吧，别逗她了！仔细阿遥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南宫媇瞪着两人，“长赢！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过分了？苏姑娘你快管管她！”

　　苏百蘅一时语塞，她就不该问。

　　几个人打打闹闹地回了五茗堂，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门生叫她们去膳厅。

　　今天炎寻天吩咐后厨准备的十分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特意采了新鲜的花瓣制成甜羹，从远处就能闻到花香。还有这几日现做的油泼辣子，油的颜色红亮。

　　年素商匆匆和炎掌门行完礼就坐下了，几人也依次落座。

　　“这顿饯别饭，特意准备了你们几个爱吃的。赶紧动筷子！”

　　“这几日我们几个留宿，劳烦您和钟师姐为我们安排的如此周到，长赢以茶代酒，谢过师姨。”

　　炎寻天招呼她坐下，“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了，快吃！”

　　晚膳用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季长赢她们几个人都开始收拾归家的包袱。钟炽心去了南宫媇房里，帮她一起清点。

　　“这次回去，这些糕点带回去让大家尝尝，尤其是阿遥，我记得她最喜欢吃的。”

　　“炽心，多谢！”南宫媇想着能尽快见到葛清遥，心里也欣喜万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二人的喜酒？”钟炽心调侃她。

　　南宫媇顿时收起笑容，低头收拾东西。

　　“怎么了？你怕葛长老不同意？”钟炽心不知道司风门的近况，一脸茫然。

　　“不是，没什么。”南宫媇把包袱放到一边，“炽心，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翌日清晨，季长赢安排的马车已经在五茗堂外等候，要动身的几人也都不敢磨蹭，早早收拾好。

　　钟炽心和炎寻天早就在正殿等候，要给几人送行。

　　钟炽心帮她们拿包袱，“吃了早膳再走吧，这一路上可没有什么像样的馆子。”

　　年素商很乐意，狠狠点头，“是啊是啊，出了孀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只能拿我们带的那些干粮充饥了，不如临走前多吃点。”

　　钟炽心接过包袱，“我先把这些细软放到厢房，你们先去用了早饭再说。”

　　几人也不好推辞，季长赢拱手谢道，“那好吧，师姨和师姐一番好意，我们也不能浪费。”

　　突然门外有个门生进来传话，跑得很急，像是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掌门，师姐，天声门掌门携几位门下门生来访，要安排哪里的住所？”

　　年素商和司风门的几人面面相觑，季长赢怔了片刻，“看来是年师姨放心不下素商，又亲自过来接她的，那我们要不还是多留几日？”

　　炎寻天倒是没意见，笑着应下，“炽心，快去安排！”随后赶紧去门外迎接。

　　炎寻天刚走，几人立时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刚才的小姑娘认错了？难不成是什么人冒充的？没听说江湖上有什么人会易容术啊！”

　　“不管是谁，等下大家见招拆招，千万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