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刀行（GL）》季云洲

45、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深夜动乱波及两处

　　“我明白，师姐不是那样的人。”季长赢嘴角微微上扬，难得有了丝笑意。“当时我们也实在太过着急。”

　　“无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师妹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的，直说便是。”北门妤喝到那盏茶水见了底，抬头看着二人。

　　“我想，这次坞根谷的人拉拢师姐，想来，应该是看上了银索符。”季长赢想着近日发生的这一切，给出了自己的论断。

　　“这么说来，今夜的这场大火？”北门妤暗自忖度着今夜这场离奇，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若单单是为了搅乱司凤门，何苦费这般力气？“季长赢皱眉想着其中关窍，突然瞪大了眼睛，慌忙站起身，“程长老，剩下的事情，您和师姐慢慢交待，我有要事要处理。”

　　季长赢两步并作三步地跑了出去，看到快步赶来的南宫媇，抓着她手腕就朝着后院去。“大师姐，十万火急，随我走一趟。”

　　“可是有什么不对吗？季师妹怎么了？”北门妤不解，看向程怀瑾。

　　“赢儿还有别的事，阿妤，之后的安排我们接着说。”程怀瑾帮她又续了杯茶，笑着轻叹一声。

　　“我们要去敬媗堂？”南宫媇习惯性脱口而出，除了自家门派，想来长赢也没有什么急着敢去的地方。

　　季长赢拿出林月城留给自己的令牌，轻车熟路地从紫竹林拐进了敬媗堂后山，南宫媇紧随其后，生怕跟不上。

　　“几年不来，你还是记得如此清楚。”南宫媇低声道。

　　“阿昭，快出来，我有急事找你。”季长赢顾不得唐突，跑到煎药房附近，高声喊人。

　　苏百蘅闻声放下了砍柴刀，从后山柴房出来，顺着声音跑过来，看着急匆匆的二人，开口道，“长赢，南宫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阿昭，敬媗堂其她同门呢？快再叫几个人在后山这里严加看守，坞根谷的人今晚要来这里放火烧山！”季长赢边说边幻视四周，却发现敬媗堂寂静一片，完全没有一个大门派该有的喧闹。

　　“她们在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今日肯定是赶不回来了，敬媗堂现在只有我和谭婆婆，我在这里守着。”苏百蘅握了握她的手腕，“司凤门更需要你，你和南宫姑娘赶紧回去吧。”

　　“司风门不缺人手，刚才那群人已经来司风门闹过一场了，我担心她们盯上后山的那些药材，我和阿媇在这里守着，你赶紧叫谭姨母出来，我们几个不要分散开。”季长赢脸色严肃，箍住她的双肩。

　　苏百蘅没有过多犹豫，听从了季长赢的决定，小跑去后面的屋子，把谭吟之喊了出来。

　　谭吟之看到季长赢和南宫媇，顿时明白二人的来意，“是不是坞根谷的人来捣乱了？”

　　季长赢无奈地点头，“姨母，你的伤可好些了？”

　　“早就恢复了，还能和这群人打个几十来回。司风门没什么事吧，你们两个就这么跑来，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谭吟之笑得轻松，声音浑厚，看来是真恢复了。

　　“司风门人多，少我一个不少，倒是坞根谷的那群人，她们在我们后院引起了一场骚乱，我怕她们搞声东击西，就赶紧过来了。”季长赢急切地说道。

　　“她们看上后山这些药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我心里有数，长赢，姨母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你别担心这里，也别担心小蘅。”

　　“于情于理，我都要留下来的，我只是替我娘亲继续守好这里，您莫要赶我了。”季长赢神色缓和了些，语气清明。

　　“鹿茸甲穿了吗？”谭吟之总还是有些担心，不死心地追问。

　　季长赢点点头，“每天都带着，姨母您放心。”

　　“真是拿你没办法，让南宫姑娘和小蘅在这里守着药材，姨母和你一道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听姨母的。”季长赢浅笑一声，又转头看向苏百蘅，眼神里盛满了温柔，“看好后山的药材，外面交给我。”季长赢捻了捻她的辫子，语气轻柔。

　　“长赢！我还是想和你去外面。”苏百蘅在她身后，拽住季长赢的衣袖，语气里带着恳求。

　　“你最清楚哪些药材最珍贵，大师姐对这些一窍不通，你留下，我一个人应付的来。再说下去，就真的要耽搁时间了，我们先出去。”季长赢在她手心轻轻捏了捏，想安抚她。

　　“是啊，小蘅，你赶紧用法阵把这边围起来。”

　　“好，我马上去。”苏百蘅反手握了一下她的手，没再纠结。

　　季长赢和谭吟之走到门口，季长赢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拉住了谭吟之，然后飞速扯下旁边草丛的几根草，踏上墙用力向下砸。

　　这是司风门的一项看家本领——流云暗度手，即使是再轻的东西，一抓起来掷出去，皆能重伤敌人。使出十成的力，便可使人肝胆俱裂。

　　墙外顿时传来几声惨叫，季长赢纵身一跳，跳到了墙外，两个黑衣人跌倒在地，疼得打滚。

　　季长赢掏出腰间的绳子，像南宫媇上次一般念起咒来，两个人瞬间被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这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季长赢隔着墙提醒，“姨母你别出来，人我已经擒住了！”

　　她押着二人进了敬媗堂，谭吟之等她进来，掏出绛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一个剑指那符纸随着她手的方向贴在大门中间。

　　“赢儿，身手够利落！”谭吟之露出赞许的笑，押着二人去了监牢。

　　谭吟之把两个人绑在地牢的两根木桩上，随即看向被擒的二人，语气冷冽。“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几位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来探路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此次前来，也只是拿钱办事，其余的一概不知。”其中一人声音都发颤，浑身难受。

　　“是啊！您看我们俩身上连个刀剑都没有，不是奔着伤人来的。而且那天杀的混账，现在还没给我们银子呢！我们本打算随便来看看糊弄一下。”另一个人吓得几乎哭出声，眼睛都红了。

　　“我说了，是谁让你们来的，老实交代！”谭吟之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雇我们的人蒙着面，说话还刻意压着嗓子，也没告诉我们她姓甚名谁。不是我们不想说，几位侠女饶了我们吧！”左边那个人边说还抖个不停。

　　“那你们是谁？她又为什么偏偏挑了你们两个？”季长赢仔细地搜了她们的身，她们俩的确没有藏兵器，才退到谭吟之身旁，开口询问。

　　“我们并不是堇城的人，家乡遭了灾荒，没有粮食，我们姐妹二人逃了出来，误打误撞逃到了这里，是一个叫吴磬的好心人把我和妹妹带回了她们的居所，给我们一口饭吃。”左边的这个姐姐说道。

　　“我们本以为，以后可以过着不再挨饿的日子，可是前段时间，吴磬和我们姐妹俩说，她们的领头要见我们，那领头神神秘秘的，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让我们来这里的人。”

　　“她让你们来干什么？”谭吟之问道。

　　“她给了我们一根很细的竹筒，让我们把里面的东西埋在敬媗堂的墙根底下。虽然我们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打算，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们姐妹俩并没有照做。”

　　“竹筒在哪里？我刚才都没搜出来，藏得够深的。”季长赢仔细打量这两个人，怪自己不够认真。

　　“就是我头上这根簪子了，你拿去便是。”那个姐姐仰仰头，示意她来拔。

　　季长赢往前走了几步，谭吟之喊住她，“赢儿，我来好了，小心有诈！”

　　谭吟之拿起旁边的剪子，把那根竹簪夹了下来。

　　“姨母，这会是什么？”季长赢问道。

　　“我猜是坞根谷的蛊虫，至于这蛊虫有什么本事，我就不清楚了。”谭吟之一手拿着这烫手山芋，一手掏出石板下面的匣子，把它扔了进去，念咒封住了匣子。

　　“只怕这东西一打开，你们俩也会没命。还好你们尚存善念，没有动它。”谭吟之看这二人说话，不似在说谎，语气柔和了不少。

　　“今晚先委屈你们了，只要我查清楚真相，定会放你们离开。”

　　谭吟之说完，带着季长赢离开了。

　　“姨母，我想她们定会再派人手过来，接下来您如何打算？”

　　“我在门前加固了阵法，要不是今夜这二人没动手，早就被法阵伤了。抵御一阵子没什么问题，只是坞根谷的人怕是等不及了，看来我们该出去找她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