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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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夜晚，黑曜岛沉入诡异宁静。
天宫玥璎独自走在场馆外的石阶上，头发随夜风轻轻扬起，抱着手臂倚在柱下，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望着远方乌黑的天穹。
“从第一场起……就哪里不对。”
她低语，指尖轻抚石柱上残留的妖气纹路。
【战场设置的防护结界，是用于阻止灵力外泄……可为何总隐隐浮出某种“吸收”性质的灵痕？】
就在她蹲下检查地面时，藏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
“你跟踪我？”
“只是巧合。”
“你昨天也说是巧合。”
藏马走近，眸色沉静如水，“从第二战开始，我就察觉每次比赛后，场馆内会留下一种不属于选手的灵压痕迹。”
玥璎点头：“这场武术大会，有人在幕后抽取能量。”
“或许是试验某种仪式。”
她抬起眼，“我们该找时间去主办方后场调查一下。”
“我等你约我。”
“……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说过你不懂暧昧。”
“但我懂刺你一剑。”
“那你得先追得上我。”
两人目光交错，气氛带着一点莫名的柔软张力。
玥璎别开视线，刚准备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幻海婆婆出事了！！！”
两人同时转头！
——
医疗房内，气氛紧绷得仿佛连空气都凝结。
幻海重伤倒在床上，胸口被强力妖力冲击撕裂，伤口几乎深入肺腑。
“小阎王人呢！？叫医生来啊！！”桑原吼着。
“医生已经来了！”牡丹抱着幻海身侧泪眼婆娑，“可她的灵气混乱，普通治疗法没用！”
“让一让。”
玥璎走进来，眸中浮现蓝色光芒，手掌覆盖幻海胸口，灵力灌入。
所有人紧张注视。
藏马在她身侧低声：“你能撑得住吗？”
“只是暂时稳定。伤口不是普通打斗造成，是妖力汇聚后的集中爆击，目标很明确——要杀她。”
“幕后动手的人是……”
“恐怕，早就埋伏在场馆内。”
—
幽助站在走廊尽头，紧握拳头，浑身微微发抖。
“那家伙到底是谁……谁敢对幻海婆婆下手……”
“幽助！”桑原追上来，“你没事吧？”
“我很好。”幽助低声。
但拳头已被指甲刺破，血滴滴答落下。
他慢慢走回医疗房，看着幻海苍白的脸。
“她是我师父啊……！”
“我什么都没做成……”
“我连个保护她的人都不是吗！？”
“如果我早点发现……！”
“我如果再强一点……！！”
玥璎看着他站在病床前，身影僵硬如雕像。
她没有说话，反而低头轻轻握住幻海的手。
“你一定不会就这样输的，对吧？”
—
第二天。
浦饭队前往对战会场，玥璎抱着伪装成绒毛兔子的灵探仪器躲在角落，悄悄观察敌队反应。
“果然是他们。”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刺青男子身上——
【龙鬼·敌队副队长，擅长远程压缩灵击术】
正是那夜偷袭幻海之人。
“居然没被发现，也没被驱逐出赛。”
藏马靠在她耳边低声：“主办方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大会……从一开始就是养蛊局。”
“挑出最强的妖力——再收割。”
玥璎轻笑一声，“真恶趣味。”
“跟你喜欢的恶作剧不太一样。”藏马补充。
她用薯片砸他额头：“闭嘴。”
—
开战前，幽助走上台，眸子冷如寒铁。
“我，浦饭幽助，要挑战你们所有人。”
“这一场，我不管规则。”
“我要把动我师父的混账，全都打到跪下为止！！”
敌队嘲讽未毕，幽助已一拳轰出！
气流扭曲！
电光乍现！
这一刻，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幽助觉醒前兆】——灵压暴涨、爆发式攻击形成音障！
敌方第一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飞出擂台！
“浦饭队！首战，胜！！！”
全场哗然！
“这个少年……灵压不下A级妖怪？”
“这才是人类？开什么玩笑！？”
观众席爆发躁动。
而天宫玥璎站在后排，眸光未动，却缓缓露出一丝浅笑。
“终于开始认真了。”
—
比赛结束后，幽助没有回休息室，而是独自坐在阶梯尽头发呆。
玥璎找到他时，他没有回头。
“她会活下来吗？”
“会。”她坐在他身侧，“因为她是幻海。”
“……”
“她不喜欢输给别人，包括死神。”
幽助苦笑一下：“你还真……有点像她。”
“哪里？”
“嘴毒，话少，但总是知道该做什么。”
“我不像她。”玥璎望着天边暮光，“我没有徒弟。”
“那你愿不愿意收我当徒弟？”他忽然回头，一本正经。
玥璎：“……”
“拜托啦！我会帮你拿薯片、拧瓶盖、挡飞石！”
“幽助。”
“嗯？”
“你刚才说的话很帅。”
“真的？”
“是啊。”
她歪头靠上栏杆，轻声补一句。
“虽然平时看你像猴子，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挺像个英雄的。”
“……”
“……你刚才是夸我吧？”
“你可以再听一遍录音回放确认。”
—
灵界监控室，小阎王一边喝果汁一边狂敲键盘：
“人类战力等级出现异动，浦饭幽助临界突破A级临界值。”
“天宫玥璎灵压稳定，但在医疗场使用过空间定锚术，疑似神族术式——”
他坐在电脑前皱眉自语：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暗黑武术大会的场馆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裁判报出下一场对阵名单时，观众席爆发出尖锐的欢呼与低沉的议论——浦饭队派出南野秀一，而对方是冥界名声赫赫的斩魂使者死死若丸。玥璎靠在护栏上，海蓝色眼眸静静注视着场内的红发少年，他的气质依旧温和，但那份淡漠背后，蕴藏着一种随时能将对手碾碎的冷锐。死死若丸披着黑色长袍，肩上扛着一柄长形刀鞘，像是带着墓地气息的使者，双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与自负。他站在台上俯视藏马，讥讽道：“南野秀一？人类？你是打算用那张脸迷惑我，还是用你的血献给我的冥刀？”藏马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淡：“我更希望用你的失望结束这场战斗。”
裁判一声令下，死死若丸拔刀的速度快到连空气都发出撕裂声，黑色灵压骤然暴涨，如海潮般席卷全场。观众席一片惊呼，而玥璎却只是轻轻眯起眼，她能看见藏马在对方的压迫下纹丝不动，像一株在风暴中依旧挺立的青竹。死死若丸挥出第一刀，刀气化作数道漆黑的弧线直劈藏马的上身与侧面，速度几乎无可闪避。但下一刻，蔷薇的花瓣伴着灵力瞬间在场中绽开，犹如猩红的浪潮——藏马的身形已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蔷薇荆棘。观众只听见一声闷响，死死若丸脚下突然迸发出数道血痕，被蔷薇藤鞭狠狠抽中。他向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却很快勾起了冷笑。
“原来是用植物作战？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被细如发丝的藤蔓缠住，那蔷薇尖刺带着剧毒灵力，顷刻间便刺破了他的护甲。死死若丸冷哼一声，灵力骤然爆发，一股雷鸣般的妖气从体内炸裂开来，将蔷薇藤瞬间击断。他的刀在空中化作一道黑雷，直接斩向藏马的胸口。玥璎指尖微动，本能想介入，但看到藏马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她又收回了手。刹那间，藏马挥出手中的鞭子——那是蔷薇鞭的极致形态，细如丝却快如电，直接将死死若丸的长刀卷住，借着对方的力道反甩，将其整个人甩向半空。空中蔷薇花瓣爆裂，化作数百根锋利的荆棘刺雨，将死死若丸的肩膀与手臂贯穿。他咬牙怒吼，强行翻身落地，但气息已然紊乱。就在他试图再次提刀时，藏马已一跃而上，鞭影如蛇般缠上了他的颈部，带着窒息感的压迫让死死若丸的动作骤然停滞，紧接着，一声花瓣破碎的脆响，战斗宣告结束。
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浦饭队再次获胜。裁判宣布结果的同时，藏马缓缓收起蔷薇鞭，红发在风中微微摆动，神情看似平静，实际上手臂的力量在迅速流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那是因为死死若丸最后的反击仍然击中了他的左肩，伤口虽不致命，却在不断渗血。玥璎迅速越过护栏走下场，直接拦在他面前：“别逞强，伤口在流血。”藏马看着她，唇角依旧挂着笑，低声说：“在你面前逞强，有意义吗？”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反而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那一瞬间，她感到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的凝视。
回到休息室，玥璎取出绷带与消毒水，坐在他身旁帮他处理伤口。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她低着头，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指尖灵巧地替他包扎。藏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侧脸，眼底闪过一抹几乎克制不住的情绪。“你看我干什么？”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那一刻，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藏马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微微低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唇轻轻覆上了她的唇。那只是短暂的一触，却让玥璎微微愣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的手轻轻按住。唇间的温热很快离开，藏马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声音低哑：“抱歉，我失礼了。”玥璎眨了眨眼，脸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却只轻轻地说：“下次，至少提前说一声。”藏马微笑，眼底的光像是捕捉到猎物的狐狸。她低头收好药品，心口却微微有些乱了节奏，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场外的观众还沉浸在战斗的余韵中，而休息室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浦饭幽助推门进来，看到两人靠得很近，挑了挑眉：“哟——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玥璎立刻放开手站起，淡淡地说：“只是处理伤口。”幽助笑得意味深长：“伤口啊……嗯，我懂。”藏马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做解释。玥璎走到一旁，背对着他们，却无法抑制心底那点被扰动的微妙情绪。
而在灵界监控室里，小阎王正通过水晶屏看着刚才的画面，手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时机下手啊。”他眯起眼，视线落在玥璎的身影上，若有所思。场馆外的风卷起细沙，夜色渐深，暗黑武术大会的阴谋与杀机在暗处潜伏，而某些情感的种子，也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