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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shang”谁还不一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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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地激活了室内自带的隔音与防护阵法，一层淡蓝色的光膜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奢华房间。
苏朔阳这才真正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恢复了世家公子应有的矜贵仪态。
他礼貌地示意歆荷在铺着雪白灵狐皮的紫檀木椅上落座，亲自执起一柄通体温润的暖玉茶壶，动作行云流水地为她斟了一杯香气清远、灵气氤氲的茶汤——正是江湖上千金难求一两的“息湖珑锦茶”，轻放在她面前光可鉴人的千年寒玉桌面上。
然后，他才在歆荷对面优雅落座，金紫色的锦衣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华贵的光泽，微翘的高马尾为他增添了几分少年意气，眼中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完美勾勒出鲜衣怒马的明朗画卷。
“隔音阵法已开，此间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苏朔阳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从容。
“歆荷……姐姐？”他笑盈盈地唤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亲昵的试探。
没等歆荷回应是好是坏，他自己就慢悠悠地补充道，眼神清澈坦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姐姐应该比我年长些许吧？当然，若比我小，我也不介意叫你妹妹哦~” 他单手撑着线条优美的下巴，额前细碎的发丝垂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部分眼神。
方才那鲜活的张扬气息仿佛被收敛入鞘，显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洞悉世事的平静，像喧嚣的风暂时栖息于林间幽谷。
歆荷神色不动分毫，端起那杯价值不菲的灵茶，浅啜一口，任由温润磅礴的灵气滋养着因变身和重修而略显滞涩的经脉。
她干脆默认了“姐姐”这个称呼。左右不过是个代号，看在那颗七品蕴灵丹和流光碎玉剑的份上。
“姐姐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猜到我想要做什么了。”苏朔阳平静地望着对面的人，语气坦诚得近乎直白，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自己志不在此，亦不愿因家族之命误人终身。然父母拳拳之心，忧思难解。”他顿了顿，声音平稳清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所以，想请姐姐暂时做我的道侣，为期三年。三年后，江湖路远，各自珍重，婚约自解。在此期间，你只需在必要场合配合我，应付家中长辈即可。无需同房，无需侍奉，只需……扮演。”
“当然，”他话锋一转，条理分明地给出条件，姿态从容不迫，将利益摊开得明明白白，如同在商谈一桩再寻常不过的生意。
“流光碎玉剑只是定金，聊表诚意。在合作期间，姐姐若有所需——”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笑容扩大，“无论是钱财、资源、情报、或是某些……不太方便出面解决的‘麻烦’，”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必尽力满足。如何？”
该说……真不愧是苏氏倾力培养的未来掌舵人吗？态度温和有礼，没有居高临下的施舍，也没有利用身份的威压，坦荡地将目的、期限、代价、好处和盘托出。
这种直白的交易，非但不会令人反感，反而因其“明码标价”的坦诚，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甚至心生一丝荒谬的“可靠”感。
即使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少年温和笑容下深不见底的城府，那“扮演”二字背后可能潜藏的无数麻烦，歆荷也没有什么异议。
就算是装，人家也装得诚意十足，给足了尊重和实打实的利益。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份和处境，确实需要这份“交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五千万两的债务如山，外加一柄八转灵兵，这“姐姐”当得……
真贵。
“成交。”歆荷放下茶杯，声音清泠如玉石相击，干脆利落。“只有一点，”她琥珀色的眸子直视苏朔阳，里面沉淀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如同未出鞘的绝世神兵，“三日后的武林大会，我要参加。”
苏朔阳对歆荷答应合作在预料之中，但这后半句话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意外。
他下意识朝歆荷看去，正好对上那双明亮锐利、仿佛蕴藏着一整个江湖锋芒的眸子，那眼神里没有依附强权的柔弱，只有属于强者的自信与跃跃欲试。
一丝了然的、带着欣赏的笑意不自觉爬上苏朔阳的嘴角。他就知道！这位美人姐姐绝非池中之物！他刚才在楼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早已印证了这一点。
这位美人选兵器时，眼神毒辣，手法老练，完全无视了那些金光闪闪、特效拉满的“门面货”。
她的目光像最精准的尺子，只衡量兵器的核心——是否合手？是否实用？潜力如何？与武者自身的武道契合度怎样？她看都没看那些华而不实的“冤大头专供”，一眼就相中了角落里那把灰扑扑、毫不起眼的“藏锋”剑！藏锋敛锐，厚积薄发。
这种眼光，这种对兵器本质近乎冷酷的洞察力，绝非寻常武者能有，甚至许多成名高手都未必具备。
他跟随父亲经商、阅人无数，见过太多所谓的大派精英、世家骄子，他们选兵器往往只追求名头响亮、卖相拉风，沉迷于那些虚幻的“战力加成”光环，从不深究武器真正的优缺点、与自身的契合度以及未来的成长性。
这种心态，正中他们这些精明商人的下怀——真正的利润，往往就藏在那些“华而不实”的溢价里。
玄武堂能屹立不倒，靠的可不仅仅是“物美价廉”的招牌，更深谙“看人下菜碟”的道理。
而歆荷，是他见过的、屈指可数的真正懂兵、懂武、更懂自身需求的“明白人”。
这种女子，才配得上做他苏朔阳的“挡箭牌”，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不过，自己这“阳光纯良”的人设可不能崩啊。苏朔阳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带着算计的弧度，再抬眼时，已是一片阳光灿烂的无辜。
“好呀！”少年答应得爽快无比，声音清脆，甚至还带着点雀跃，仿佛只是答应了一场郊游，“姐姐想去，当然没问题！” 他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一丝算计的光芒被完美掩藏。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话锋一转，笑容依旧明媚，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像只关心主人的大型犬，“参加武林大会的可都是一群刀口舔血、武功高强的狠角色呢。”
歆荷听到这里，心中了然。果然，能稳坐苏家继承人位置的，怎么可能真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奶狗？这分明是一只披着阳光金毛皮的……腹黑狐狸，獠牙藏在笑容之下。
“就算美人姐姐你艺高人胆大，不以为意，”苏朔阳的语气含着十分的“担忧”和“关心”，脸上却松弛地笑着，眼神深处却闪烁着评估的光，“我可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道侣受一点点伤害的哦。” 那“心爱”二字，被他念得既亲昵又带着一丝玩味。
这样的反差……反而让歆荷更添了几分兴致。比起愚蠢少爷的好控制，与聪明人周旋，更能体会到棋逢对手的刺激感。
至少，不用担心他拖后腿。
“所以——？”歆荷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灵气四溢的息湖珑锦茶，压下心中那点对“有钱真好”的微酸，抬着线条优美的下巴，眼神清冷地等待苏朔阳的下文。
她知道，条件来了。
苏朔阳把玩着腰间一枚色泽温润、价值连城的血玉佩，眉梢一扬，语气轻松得像在提议玩个游戏：
“很简单呀，让我亲眼看看美人姐姐的实力，我才好彻底放心，免得到时候提心吊胆嘛。”
少年的手撑在还残留一丝少年稚气的脸颊两边，歪着头，眸中如坠星子，闪烁着狡黠又期待的光芒，声音刻意放轻，带着点蛊惑人心的亲昵：“和我比试一场吧，姐姐？” 最后两个字微微上扬，像一把无形的小钩子，挠得人心痒。
歆荷不为所动，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她突然抛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对了，还没正式问你名字。” 仿佛刚才那场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
苏朔阳微愣，随即绽开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回答得干脆利落：“苏朔阳！朔气传金柝的‘朔’，‘阴阳割昏晓’的‘阳’！” 少年意气，尽在名字之中。
“哦，苏朔阳。”歆荷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同时，她的右手极其自然地、习惯性地摸向自己左侧腰间——那个本该悬挂着她的清梦剑的位置。
入手……一片空荡。
“……” 动作几不可察地僵了零点一秒。
啊呀，忘了。老婆（剑）丢了。
歆荷面不改色，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尴尬？不存在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如你所愿，”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拔剑吧。”
“哎呀，真的可以嘛~”小少爷笑眯眯道，仿佛没注意到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凝滞。可内心的小算盘拨得飞快：他如今已是实打实的六品入门境界，而歆荷身上散发出的真元波动，清晰无误地显示她只有四品初境。
这差距……真的没问题吗？苏朔阳心里暗暗摇头，面上却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他马上又摆了摆手，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语气夸张：“那可不行哦！我虽然境界是丹药堆的，空有架子，但好歹也是六品，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的，万一不小心误伤了姐姐你可就不好啦——”
话音未落，他手上却极其诚实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条通体缠绕着细密紫色电弧的长鞭——玄雷！鞭梢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呵。” 回应他的，是歆荷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谁伤谁？打过才知道！
她不再多言，转身，一袭红衣划出利落的弧线，大步流星地走向通往后院演武场的门。冷艳绝伦的五官上，此刻淬满了属于顶尖剑客的傲气与绝对的自信。
苏朔阳闻此，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只是眉眼弯弯，像只偷到腥的猫，步调轻快地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小声打趣：“姐姐等等我呀~”
站在开阔的青石演武场上，晚风拂过。苏朔阳脸上还带着点“担忧”的眼神望着歆荷：“姐姐，真的要打吗？刀剑无眼……”
对上苏朔阳那“关切”的目光，歆荷懒得废话，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右手并指如剑，向前一点——示意：开始！
可能是经商多年养成的谨慎（狡猾），苏朔阳没有说出“让你先出三招”这种给自己挖坑的话。
他只是微微歪头思考了一瞬，随即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的玄雷鞭收回了储物戒。然后，他招手唤来旁边侍立的一名护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护卫恭敬地奉上另一条长鞭。这条鞭子通体黝黑，材质非金非木，看起来朴实无华，但鞭身上隐隐流淌着暗沉的血色纹路，透着一股内敛的凶煞之气。
苏朔阳随手接过，手腕一抖——
“啪！啪！啪！”
鞭影如黑色毒蟒腾空，爆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空气仿佛都被抽得扭曲，威力显然不俗！
“哎呀，刚才那条玄雷鞭是家里给防身的，品阶太高了，用着不公平。”苏朔阳甩着新鞭子，仿佛在找手感，朝歆荷露出一个灿烂无比、带着两颗小虎牙的笑容，语气“真诚”得不得了：
“这条‘血纹蟒筋鞭’才是我平时练习用的，五转中品，凑合能用。姐姐放心，我平常可讨厌修炼啦，无聊又无趣，境界全是靠丹药硬堆上去的，实力嘛……嘿嘿，稀松平常得很！” 他眨眨眼，一副“我超弱快来欺负我”的表情。
歆荷对他的“自曝其短”不置可否，只是将手按在了腰间的碎玉剑剑柄上，温润如玉的触感传来。然而，就在她准备拔剑的瞬间，身体的本能预警骤然拉响！
危险！真元波动！左侧！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猛地一个极限后仰！腰肢弯折出惊人的弧度！
“咻——！”
一道黑色的鞭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几乎是贴着她高挺的鼻尖和飞扬的发梢呼啸而过！几缕被凌厉气劲割断的青丝，缓缓飘落在地。
好快！好刁钻！好阴险！
歆荷稳住身形，眼中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掠过一丝赞许。
呵，好小子！嘴上说着“实力差”，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深谙“攻其不备”的实战精髓！既然比试已经开始，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
讲究君子风度，轻视对手，才是取死之道！这小子，深谙江湖生存法则。
被这一鞭彻底勾起了沉寂许久的胜负欲，歆荷眼神一凛，身形骤然模糊！
“唰！”
一袭红衣宛如鬼魅瞬移，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残影，转瞬间，她已出现在苏朔阳身前一丈之内！速度快得让苏朔阳瞳孔微缩！
刚才趁苏朔阳“自谦”的时间，歆荷也并非在发呆。她的心神早已沉入腰间的碎玉剑中，努力抹去身体对清梦剑的肌肉记忆，适应着这柄新伙伴的特性——更纤细的剑身，截然不同的重心，以及那温润如玉却内蕴无尽锋锐与变幻星芒的奇异力量。
剑道虽殊途同归，但细微的差别在高手对决中便是生死之距！
让她想想……记忆中某本古老剑典里记载的那招，叫什么来着？
哦，记起来了——
风雨交息！
足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歆荷身姿如惊鸿般翩然跃起！手中碎玉剑悍然出鞘！
“铮——！”
清越的剑鸣响起！剑身内里流淌的无数细碎银色星芒骤然亮起，璀璨夺目！
随着歆荷真元的注入，剑刃并未燃起火焰，而是迸发出无数道细密如雨、迅疾如风的银色剑气！每一道剑气都拖曳着细碎的流光尾迹，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雨，又似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铺天盖地地朝着苏朔阳倾泻而下！
剑气破空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往往上一道剑气撕裂空气的尖啸尚未消散，下一道裹挟着星芒的流光就已呼啸而至！正是“风雨交息”的精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招招追魂！
带着极致锋锐与冰冷星芒的数道剑气俯冲锁定！歆荷眼神凛然：就是你小子刚才想用鞭子抽我脸是吧？
苏朔阳脸上的轻松笑容瞬间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和……兴奋！他一手掐诀，指尖跳跃起细小的紫色电弧，另一手则试图急速拉回刚才偷袭落空、尚在歆荷身后游弋的血纹蟒筋鞭！
然而，鞭子回援的速度，终究快不过歆荷这蓄势而发的剑招“风雨交息”！
“来不及了！”苏朔阳眼神一厉，当机立断，竟直接将手中长鞭弃之不顾！双手闪电般在胸前结印，姿势古朴玄奥，口中低喝：
“玄武镇岳！”
嗡——！
磅礴浑厚的金黄色真元瞬间从他双掌喷涌而出！一面巨大、凝实、铭刻着古老玄奥的玄武图腾的巨盾虚影，骤然浮现在他身前！
“锃！锃！锃！锃——！”
无数道裹挟着星芒的银色剑气，如同疾风骤雨般狠狠撞在那面厚重的玄武巨盾之上！爆发出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金铁交鸣之声！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将演武场周围的树叶吹得漫天狂舞！青石板地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苏朔阳双掌抵住盾影，疯狂灌输着体内六品境界的浑厚真元，脸色微变，心中惊涛骇浪：好强的剑意！好精妙的掌控！这连绵不绝、每一道都精准锁定薄弱点的攻击，真的是一个四品武者能发出的？！
虽然剑气威力受限于境界，但这技巧、这意识、这战斗本能……简直恐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
而另一边，看着眼前这突兀出现、散发着不动如山气息的玄武巨盾，歆荷脸色不变，心中却了然。
哦？玄武堂的不传秘技——玄武印？挡住了？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本以为这招“风雨交息”至少能让这小子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底蕴如此深厚，竟能瞬间施展出这号称同境界防御无敌的苏家秘技！僵持之中，歆荷心思电转。
能学习并施展这种核心秘技的，绝无可能是苏家普通的嫡系子弟！这身份……难道……
一个名字瞬间跳入脑海！歆荷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差点没忍住当场翻个白眼。
这该不会是苏玄墨那个护犊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独子吧？！
他说他叫……苏朔阳？！
淦！还真是！刚才只顾着谈交易和打架，单纯听名字没深想，现在结合这手招牌的“玄武印”她才猛然惊觉！
苏朔阳…不就是苏家族长苏天武和现任玄武堂堂主苏玄墨，与她少有的几次江湖盛会碰面时，都寸步不离带在身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苏家嫡长孙、大少爷吗！！！
印象里那个孩子还很小，矮矮的、怯生生的，总躲在苏玄墨宽大的袍子后面，只敢偶尔探出半个小脑袋，用好奇又害羞的目光偷偷打量他。他与苏家没什么深交，只是远远看过几眼，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豆丁……都长成眼前这副阳光腹黑、出手狠辣的模样了？！
歆荷这么一想，瞬间打消了原本借助剑气冲击的反震之力，持剑近身突刺、直取中宫的后续打算。因为在刚才的持续消耗下，这面“玄武印”巨盾积蓄的反震之力必然惊人。
万一这金贵的苏大少爷哪步没跟上，或者自己估算错误力道，把他震伤了、震吐血了……
呵呵，想想苏玄墨那张黑脸和他身后庞大的玄武堂……歆荷只觉得后背发凉。
若是她还是八品巅峰的孟星河，自然无惧。但现在这四品修为……还是牢记江湖至理名言：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看剑气被尽数挡下，盾影光芒稍黯。苏朔阳刚想松口气，准备变招反击，却见空中的歆荷足尖在那面巨大的玄武图腾盾影上轻轻一点！
这一脚，仿佛踏在坚不可摧的山峦之上，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飘逸。借着这一点之力，她身姿优雅如燕，一个灵巧的后空翻，轻飘飘地落回地面，与苏朔阳拉开了距离。
“不打了。”歆荷将流光碎玉剑干脆利落地归鞘，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没劲”的意味，转身就往主室走。仿佛刚才那凌厉绝伦的攻势只是热身。
苏朔阳：“？？？” 他刚提起的战意瞬间卡在半空，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他赶紧挥手散去玄武印的余威，捡起地上的血纹蟒筋鞭，一步一挪地追在歆荷身后，语气带着点委屈巴巴：“诶诶姐姐，你别生气嘛！我答应你去武林大会就是了！真的！我发四！”
歆荷本就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打下去风险大于收益），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脸，瞬间又换上了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淡神情：“没生气。”
苏朔阳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歆荷袖口一处没有刺绣的布料，像只讨食的小狗般晃啊晃：“姐姐——打了一架，消耗好大——我饿啦——”
“……”歆荷面无表情地将袖子从他指间扯回，动作干脆利落，“我实话实说。”
“没钱，请不起。” 声音清冷，理直气壮。
就算她储物戒里还有点以前孟星河的老本，她能说？以玄武堂少堂主的身份，去的地方不得把她（那点可怜的老本）吃垮？
苏朔阳听到这直白的“哭穷”，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背着手，灵活地转到歆荷身前，倒退着走，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谁说要姐姐花钱啦？我请你啊！” 说着，他豪气十足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储物戒。
光芒一闪，一枚令牌出现在他手中。
牌通体由一种温润剔透、内蕴云霞的“栖霞暖玉”雕篆而成，入手生温。其上花纹繁复精美，栩栩如生，仿佛将山海奇景浓缩于方寸之间。
令牌中央，四个龙飞凤舞、蕴含磅礴灵力的古篆大字，在夜明珠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山海独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