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荒谬契约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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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斯伯特将如何遇见卢西恩和雷莫、深夜又怎样见到康拉德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西里尔听。西里尔本来听得昏昏欲睡，可当小卡斯伯特说到卢西恩不知去了何处休息时，他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怎么了？”小卡斯伯特靠在一摞软枕上，西里尔正躺在他怀里，被他松松地揽着。按西里尔平日的作息，午后本该是他歇息的时候。
西里尔稍稍坐直身子，这个角度让他的头恰好枕在小卡斯伯特耳边。他压低嗓音，话音里带上一丝近乎说笑的意味：“那我大概……发现了卢西恩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小卡斯伯特顿时来了精神，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轻轻晃了晃，“快说呀。”
“求我。”西里尔故意为难。
小卡斯伯特又晃了晃他，无声地撒着娇。西里尔心软下来，不忍再卖关子，拍了拍小卡斯伯特的手臂，重新躺回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戈德温家族是走私贩子起家吗？早年还有人被教会在绞架上吊死。到了卢西恩祖父那一辈，靠着给教会放债，地位才渐渐高起来。”西里尔缓缓开口。
“戈德温家的发家史，你第一次见到卢西恩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
小卡斯伯特回想起来，鎏金色的眼睛里映着不解，“但这和他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卢西恩的父亲就算富可敌国，当时也没有贵族愿意和他们联姻。贵族圈看重血统，戈德温家……显然不在他们眼里。”西里尔说着坐起身，朝小卡斯伯特伸出手。
小卡斯伯特立刻会意，从床边的矮几上取来还剩半杯的葡萄酒，递了过去。
“但那时候，北境的莫德雷家族却向戈德温家抛出了橄榄枝。”西里尔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因为在那之前，罗伯特以羊毛瘟疫蔓延为由，处决了当时的莫德雷公爵和他的侄子，家族只剩下公爵夫人，也就是雷莫的母亲。”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小卡斯伯特，带着些许戏谑：“剩下的半杯就归我了。不然待会儿你要是醉了怎么办？”
小卡斯伯特接过空杯放回原处，重新将西里尔揽入怀中，仔细掖好被角，耍赖般嘟囔：“不管，我还要喝。喝醉了你就得负责帮我把晚饭拿回来。”
西里尔在被子底下轻轻掐了他一下。
“我想起来了，”小卡斯伯特努力搜索记忆，“那位公爵夫人……是不是就是寡妇玛蒂尔达？”
“这位寡妇夫人私下寻来一名女巫。”西里尔的嗓音压得更沉，如同叙述一段掩于尘埃的秘辛。
那女巫见了当时有孕的戈德温夫人，便断言腹中所怀必是女儿。
那时北境虽已向教会称臣，可王室审计院监管严格。倘若要暗中蓄养雇佣兵，仍需耗费巨额金币。两家各有盘算，便请动当时的第三席枢机主教为证，立下了这桩婚约。
“照这么说……卢西恩与雷莫岂不是更该避嫌？”小卡斯伯特追问，心底那丝在意隐约浮动，“可这种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呆子，这是我陪你在教皇宫时候，去第五席那里帮他整理旧卷宗偶然听见的。”西里尔睨他一眼，话音里带上一缕警醒的意味，“至于卢西恩的事……在外面不许胡说。”
小卡斯伯特立刻乖顺地点点头，将怀中人揽得更稳当些：“老规矩，晚饭前我喊你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