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像条小狗向你奔来》楚客越汉01

62、艾绮丝脾气很差

　　这两天艾绮丝的脾气变得很差很差，纵使李归海小心翼翼地不招惹她，却还是避免不了被她找机会臭骂一顿。
　　而让李归海尤其不爽和郁闷的是：她就只会对自己这样，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出气筒似的。
　　早上，李归海照样开心地在公司楼下等艾绮丝，然而她来了，小脸冷若冰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李归海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一声，好像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似的。
　　然而一到了电梯里，到了公司，碰到其他人，她便立刻换上一副面孔，笑容满面起来。
　　“艾总，今天这么早啊。”有个个子高高的男生跟她打招呼。
　　“早啊早啊，你也挺早的嘛，这几天开了几单啊？”艾绮丝呵呵笑着对他点点头，态度亲热的和他聊起了天。
　　而一离开公司，只剩下艾绮丝和李归海两人的时候，她便又立刻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死样子。李归海开始时并未在意，只当她是昨晚没睡好，然而这样的情况却持续了一上午。并且让李归海越加难以忍受起来。
　　他们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两个人都在玩着自己的手机，谁也没说话。然后他们一起去核验房屋，一进房间艾绮丝就坐到了沙发上玩起了手机，她不停地发着信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李归海在窗户旁抽了根烟，并未打扰她。因为核验房屋时需要拍摄房间的视频和照片，鉴于今天艾绮丝看起来心情很差，脾气暴躁，因此他准备等艾绮丝忙完了，再让她换个位置坐着，自己好拍摄视频照片用于核验。
　　哪知等李归海抽完烟，想坐在艾绮丝旁边等她的时候，刚一坐下便看到艾绮丝抬起头，神色愠怒地盯着他，粗暴地说道：“你他妈在干啥？核验完了？”
　　“没有啊，我准备等你忙完了再核验。”李归海赶紧解释。
　　“你是傻逼吧！”艾绮丝又大声训斥起来。“你管我干啥？我忙我的事，你去核验啊！每天都这么磨磨蹭蹭的，一上午都核验不了几个房子！！”
　　“哦哦，那你让一下吧，我好拍视频。”
　　艾绮丝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去到了屋子外面。李归海无缘无故地被骂了一顿，但也并不打算和她计较，只是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爽。
　　今天的艾绮丝话很少，始终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们一路上也没咋说话。等两个人来到第二套房子后，她一开房门就又冲到床上坐着玩起了手机。李归海这次学乖了，他让艾绮丝先在门外等下他，然后迅速核验完了房屋。艾绮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没发火，只是让他坐着等自己一会儿，自己正在给客户找房子。
　　李归海本以为今天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不惹艾绮丝生气就行了。哪知在核验第四套房子的时候，那顿躲不过去的骂还是来了。就好像小时候父母在公司受了领导或同事的气，回家就总要找个借口把孩子揍一顿一样。
　　在第四套房子的时候，李归海记得很清楚，这是个“性价比很高”的房间。有客厅有卧室有厨房有厕所的一居室，竟然只租1300/元每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并不在租房热门的地段。李归海对现在的武汉租房市场已经有了些大致了解，1300元/月在稍微好点的，抢手的地段，连租个带独卫的单间都租不到，更何况一居室了。
　　所以他不待艾绮丝催促（他可不想再被臭骂一顿了），便迅速调好了相机参数和滤镜，十分用心地从各个角度拍摄了十几张房间的照片，然后又拍摄了带人声讲解的视频，准备将这间房子作为引流的重点，放在69同城的端口上进行推广。
　　艾绮丝依然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玩着手机，等李归海核验完房屋并且上传端口后，他如之前那样坐在沙发上开始抽起了烟，等着艾绮丝忙完。
　　哪知艾绮丝瞟了他一眼，紧接着小眼睛迅速瞪大，李归海心中暗道糟糕。
　　“你核验完了？”
　　“对啊，核验完了。”李归海说：“速度快吧。”
　　“你他妈！！”
　　艾绮丝横眉竖眼，暴跳如雷，音调提高了八度。
　　“谁让你核验了？”她冲着沙发上一脸懵逼的李归海厉声吼道：“你真是个傻逼...我不是说了，今天要带你去核验假门牌吗？”
　　“啊？我...”李归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的措手不及，他被艾绮丝吓到了，心中惶恐不安，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你让我不要磨磨蹭蹭的么，我就......”
　　“唉，你真是个傻逼，我昨晚都说了要带你核验假门牌，你怎么就是不听！！”
　　艾绮丝不等他说完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好，你还已经上传端口了。”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核验假门牌属于中介里一种比较“高端”的作弊玩法。因为69同城的算法，是会给首发新房屋的帖子更高的曝光度，带来更多流量，所以很多入行挺久的中介都在搞“假门牌”的套路。
　　比如A小区的1栋305房出租，但现在武汉的中介如此之多，这个等待出租的房子早就被几十个中介核验过了，你再去核验，也不过是和那几十个中介抢客户。但如果你把305号房的门牌号涂改成304号房，其实304房是有人住，根本没出租的，所以你就成了这个新房的首发人，而由于你是第一位上传304号房出租信息的人，这个首发的租房帖子便会脱颖而出，排在其他租房帖子的前面，让更多人看到。
　　或许有人会问，那客户要来看房怎么办呢？无所谓，因为客户只会看房间和照片是否相符合，不会管这到底是304号房还是305号房。
　　“你他妈的...也不问问我就自己核验，我假门牌都带来了。唉，真不知道咋说你个傻逼好了。”
　　昨晚艾绮丝确实说了要带他核验假门牌的事，他也同意了。可是...他哪敢问啊！！李归海委屈地想道，今天你这个狗东西如此暴躁易怒，自己一上午就被骂了好几次，看你一进门就低头玩手机，他根本不敢再多嘴问这个事。而且自己又哪知道，艾绮丝要带他核验的假门牌就是这一套房子呢？
　　艾绮丝仍在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李归海，而李归海的心中则充满了委屈和气愤。就算脾气再温和的人，被这么不讲道理的冤枉和训斥也受不了啊！连他的解释艾绮丝也是根本不听，就像那种不可理喻，偏执己见的顽固长辈一样。
　　艾绮丝冷着脸，还在不停抱怨着，说的李归海心头火起，于是他也加重了语气，没好气地说道：“哎呀，没核验假门牌就没核验呗，这个我就核验真的了，不想弄假门牌了。”
　　“我他妈是为了你好，你个傻逼还这种逼态度！”
　　或许是见到李归海竟然少见地顶撞起了自己，艾绮丝不由得更生气了，声音也提的更高了。
　　“不就没核验个假门牌，你至于这么吼我么？”
　　“好好说你又不听，那我能怎么办！！”
　　“你有好好跟我说话么？”
　　“我哪没好好跟你说话！！”艾绮丝气的直跳脚，连脸都气红了。“我真是服了，懒得管你了。”
　　“不用你管我。”李归海冷冷地说。
　　“行，好！好像谁他妈爱管你一样。”
　　“嗯。反正不用你管。”
　　两个人吵了一架，然后各自升起了闷气，谁都不再搭理谁了，就好像亮哥陌生人一样，他们下了电梯，一前一后朝小区外走去。李归海远远跟在艾绮丝后面，生气地盯着这个狗东西的背影。但能远远听到艾绮丝在和谁打电话，用一种十分委屈的声音抱怨着什么。
　　“......对啊......他不听......我让他......假门牌......他非要...还跟我犟，跟我顶嘴...我都无语了...”
　　她应该是在和秦羽芊打电话，告自己的状。
　　李归海气极反笑，他发现这狗东西真的很会颠倒黑白，明明是艾绮丝没说清楚，一大早上又冲自己乱发脾气，导致自己都不敢跟她讲话，最后弄得才没核验成假门牌。但在她的嘴里，仿佛这一切全成了自己的错，是自己非要死犟着不按照她说的去做。
　　两个人走到电动车旁，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想搭理谁。
　　“我等会要去忙，你接下来自己去核验吧。”艾绮丝冷冷说道。
　　“哦。”李归海也同样冷着脸。“你忙你的，我不用你管。”
　　然后两个人就骑着车各朝一边，分开了。
　　李归海决定今天不再搭理这个狗东西，也不去核验了。他骑着车子回了房间，在楼下吃了一碗香喷喷的鲜肉馄饨，再加两个小油条四个鸡蛋。
　　八分饱！
　　他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看着外面美丽的太阳天，愉快地盘算着等会回去好好睡个午觉，醒来后玩玩游戏看看书，晚上再去久违的江汉路CITY WALK一下，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哦对，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也该去健身了，睡醒后去搜搜附近有什么健身房好了。
　　而就在这时，老虎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老虎那急匆匆的大嗓门。“干啥呢老李？”
　　“刚忙完吃完饭，咋了有事？”
　　“没事啊，今天天气这么好，又是周末，咱开车去东湖转转呗，这季节那里可漂亮了！”
　　“东湖？”李归海想了想。“好像在武昌那边吧？不去不去，太远了，懒得跑。”
　　“怕啥，又没让你开车，我开车。”
　　“懒得去，这几天太累了，懒得跑太远。”
　　“那就在你那附近...江汉路转转呗？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这么好的天气，呆你那小破屋子里干啥？”
　　“那...也行吧。你啥时候过来找我？”
　　“嘿嘿，我拉个屎，估计一个小时吧。”
　　“行。”
　　见实在推脱不过去，李归海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老虎这人也是个有趣的家伙，一米八几的身高两百多斤的吨位，长得五大三粗膘肥体壮的，急性子脾气冲，但其实却是个容易害羞，不喜社交，滴酒不沾的人。记得大学时有一次，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吃饭，比拼酒量。老虎这家伙鼓足勇气喝了二两白酒，这是他人生中喝酒喝的最多的一次。
　　然后晚上他就直接被送到医院打吊针去了。
　　而且他的不喜社交，和李归海的不喜社交也不一样。李归海是属于那种有较强的社交能力，但是不愿意社交的人。当他想热闹一下时，他就会去参加一场陌生且新奇的聚会，他保准儿会在那儿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人，认识一堆新朋友，然后在聚会结束时，大家意犹未尽地约着下回再一起出去玩或者聚餐之类的。
　　而老虎则是缺乏社交能力，当他去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时，他便会很拘谨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当有人向他搭话时，他会因为紧张而导致脸部表情紧绷，含糊地“嗯”“哦”两声，看起来很是高傲，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但其实，他真的只是紧张，不知道说什么，摆什么表情而已。
　　所以，哪怕老虎在武汉生活了多年，他也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得知李归海回到武汉后，他便开心坏了，平时只要一有空便找李归海出来玩。
　　下午的江汉路人并不多，他们俩四处晃悠着，听老虎给他讲附近的好地方。
　　“那边，老李，你看那边有个夜宵店，看到没？就在停车场旁边。我跟你说，味道超级好，几乎天天晚上爆满，咱俩啥时候晚上过来尝尝。”
　　“行呗。”
　　“咱下午随便逛逛，然后晚上带你去吃个特别好吃的麻辣香锅，就在HAPPY站台那儿，吃完后去我家打游戏咋样？”
　　“不去不去，你家那么远，来回跑的麻烦。”
　　“怕啥，晚上就在我那儿睡呗，明天周日你又不用早起。”
　　“我们这行可没什么周末一说，明天还要继续工作呢。”李归海又暗自想到：但其实每天都可以算周末。
　　“对了，你这行干的咋样？”
　　“累，每天跑东跑西的，你看我微信步数，哪天都没少于一万步。”
　　“开单了不？”
　　“刚开一单，挣了一千五。”
　　“哟，还行嘛！”
　　“是啊，如果以后能三天开一单我就满足了，一个月挣个一万五。也不用太忙太累。”
　　“三天一单？算很难吗？”
　　“应该也不简单。”
　　李归海想了想，他开的这一单经历了孩子、母亲、一家三口的三堂会审，三重审查，最后才在狗东西的帮助下成功签单。光这一单花费的时间就超过三天了。
　　“那你空余时间干嘛？”老虎又问道。“不会觉得很无聊嘛？”
　　“不会啊！我空余时间根本不够用，写作，看书，打游戏，健身......哦对，马上夏天了，还要挤出时间去游泳。”
　　李归海现在迫切地想要瘦下来。当他胖了以后，他会变得非常的没有自信，觉得自己无比臃肿丑陋，更是不愿意出门见人，感觉走在路上都很丢脸。
　　“你真不打算找对象谈恋爱了？”老虎瞟了他一眼。
　　“我这人佛系，万事随缘。”
　　“对了，我介绍给你认识的那姑娘咋样？你们现在还在聊不？”
　　“在聊啊。”
　　小岚这姑娘现在已经活泼了很多，会和李归海分享她和朋友出去聚会的日常，工作上的烦心事，家里的事情，以及相亲中又遇到什么奇葩了等等。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想起伤心事，然后便沉浸在不可自拔的痛苦和愤怒中。
　　她很担心地问李归海，自己会不会走不出来了？李归海则告诉她，这都是正常的疗愈过程。在经历极端的伤痛后，从一开始你每天都被负面情绪淹没，无法正常生活；慢慢到你开始能偶尔开心起来；再逐步发展到你大部分时间都正常了，只是偶尔因为某个东西，某件你们曾共同经历过的事而再次陷入痛苦回忆中去；直到最后彻底康复，这都是正常的过程，不必着急。
　　李归海和老虎买了两杯柠檬茶，在步行街上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再加上微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
　　“哎，这一天天的，真是无聊......对了！我有个好主意！”老虎兴奋地拍了下李归海，转头看向他：“过几天等我老婆有时间了，到时候我开车，你约上小岚，我们几个一起去野炊烧烤咋样？”
　　“烧烤？”李归海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咋了？”老虎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有些失落地问道。
　　“现在并不是我和小岚见面的好时机。”
　　“啥意思？”
　　“因为我知道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我们两个没见面还好，但如果见了面......咱实话实说，我能感觉出她对我挺有兴趣的，而你也知道，小岚是个漂亮又外向活泼的女孩，我也挺喜欢这样的姑娘。所以我们两个一旦见面，如果没把持住......我们很可能就真的会感情迅速升温，然后谈起恋爱。”
　　“啊？这不挺好的么？”老虎疑惑不解地看着李归海。“你单身，她也刚分手，为啥你们不能谈啊？你在担心啥？”
　　“可是问题就在这啊！她现在想要谈恋爱，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我，喜欢我李归海这个人。而是因为她太痛苦了，每当她一个人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情，所以她急需一段新的感情来弥补她心中的创伤，填补她那些孤独的时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所以对她来说，只要看着顺眼，聊得到一起去就可以，并不是因为真的爱上了李归海这个人。”
　　“那又咋了？你怎么就能确定别人不是真的喜欢你呢？”
　　“我能确定的是，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到足够清醒的地步，也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只要能吃的东西，她都会不顾一切吃进肚子里的。而只有饱了以后，她才会开始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李归海耐心地给这热心的老朋友解释道。
　　“或许以后我会和她见面，恋爱也说不定。不过那也是在她完全从阴霾中走出来，并且完全清醒的时候。我可不想两个人恋爱了，某一天她终于摆脱了伤痛，然后清醒的发现，其实我并不是那个真正适合她的人，我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恰好来到了她身边。于是我们又要经历漫长的拉扯，纠缠不清，分分合合——可饶了我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玩什么爱情游戏，又不是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了。”
　　“我感觉......”
　　老虎皱着眉头盯着他，然后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能吧。而且也还有另一个原因。”
　　“啥原因？”
　　“我不会和向自己求助，向自己寻求心理安慰的人谈恋爱。”
　　“这又是为啥？”
　　“一个人落水了，向你求救。结果你却趁着救她的时候和她发生关系——这我他妈和那些精虫上脑的人渣下三滥有啥区别？”
　　老虎愣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他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觉得你是真的想得太多了。唉，行吧，随你了。”
　　“可能我确实想得太多了吧。”
　　李归海靠在椅子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和微风的轻拂。老虎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活得不累么？”
　　“习惯了。”
　　两人没再说话，而是喝着奶茶，享受着这悠闲的下午时光。李归海突然好奇起艾绮丝此时在干什么，她能在干什么呢？要么就是在家里偷懒睡觉，要么就是带客户或者去维修。
　　他挺想给她发个消息，问问她的。
　　不行！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去给她发信息！今天明明是这个狗东西的错！要是她不主动来找自己和好，那自己就绝不会去找她！否则好像自己离不开她似的。
　　切，自己可是他妈的李归海，骄傲又潇洒的李归海！这世上没有他离不开的人，离了谁他都照样过的潇洒开心。
　　晚上和老虎吃完饭，李归海回到房间里。由于今天是周末，所以这合租房里格外热闹：那个高中的小妹妹大声和姐妹聊着班级里的事情，关于学习、男生、好看的发卡、讨厌的物理老头子等一切事情；而另一边的胖姐妹俩在更加热烈汹涌的吵闹着，如打鸣的鸡般咕咕叫着，尖锐地笑着，隔断墙和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就好像她们两个正把床拆了，拿着床腿御前比武一样。
　　李归海也终于见到第三位租客了，那是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男生，不爱说话，身材瘦弱。他每天倒是安静的很，几乎从不出房间，也不发出声音。说实话，李归海曾经确实幻想过，期盼过和一群美女合租，然后就如都市爱情喜剧片里那样的，租客之间发生些浪漫暧昧的小故事啥的。
　　然而现在他却明白了现实和电视剧的差距，吵闹声一直持续到直到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个男生在合租群里怒吼了一句：能不能小点声，每天都吵死了！隔壁那两个胖姐妹才终于安静下来。
　　李归海看了会儿书，然后艾绮丝的信息发了过来，问他下午在干嘛，有没有去好好核验。
　　他说没有，老虎叫他去东湖玩，他不想去，于是就和老虎去江汉路逛了逛，还喝了奶茶，晚上他们又去吃了一家超好吃的麻辣香锅！就在HAPPY站台那里，下回带你一起去。
　　艾绮丝说好，她下午在家睡觉，结果一醒来竟然都快天黑了。她刚刚下楼去彩票店买了两张彩票，结果竟然中了100元！她决定奖励自己一杯奶茶和一个大鸡腿！
　　这就是两个人的和好方式：就好像两个人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归海开心地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突然刷到了一个广告，竟然是艾绮丝提起过的她特别爱吃的那个蜂蜜黄油薯条！！
　　哼，这些APP果然会偷偷监听或扫描手机数据！
　　李归海心里愤愤地想着，然后点击了下单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