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像条小狗向你奔来》楚客越汉01

64、第二位客户

　　在李归海的中介生涯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有三位客户，巧合的是她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第一位是让他开出中介第一单的小林，而这回我们要讲述的，就是其中的第二位：雅雅。
　　在李归海对艾绮丝大获全胜后的那天晚上，秦羽芊照常给李归海打来视频。
　　“怎么了？听艾绮丝说今天她和你吵架了？”她笑着问道。
　　“对啊，她怎么跟你说的？”李归海心想，估计又会说成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吧！这狗东西绝对会避重就轻，颠倒黑白一番。
　　“没咋说。不过我们武汉人之间说脏话很正常啊，不代表那就是骂你。”秦羽芊温柔地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平时总和她吵架，那骂的才厉害呢！”
　　“我知道，她也跟我这么说了。可能我有点接受不了吧。”
　　“你们和好了没？”
　　“嗯，和好了。”
　　“那就行，来玩会LOL吗？”
　　“不来，我准备去散散步。”
　　“又去江汉路？”
　　“对。”
　　“好吧。那我自己去玩了。对了，后天我们去打台球吧！”
　　“打台球？你喜欢打台球吗？”
　　“我不会打，但你们可以教我啊。”
　　“行呗，你问问我师傅，她去我就去咯。”
　　“嗯行，那你去散步吧，我挂了。”
　　隔天早上，李归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公司楼下等着艾绮丝。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已经不用穿厚外套了，艾绮丝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灰色套头衫：就是那件让她皮肤显得无比白皙的套头衫，她和李归海很像，衣柜里总共就那么几件衣服，翻来覆去的穿。
　　“傻狗，等一下。”
　　艾绮丝停好车就准备往楼里冲，李归海及时叫住了她。
　　“干嘛？要迟到了！”
　　“马上！”
　　李归海笑嘻嘻地走到艾绮丝身后，然后快速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帽子里。
　　“又往我帽子里塞啥东西。”艾绮丝嘟哝着，笨拙地翻着帽子，然后从帽子里掏出一袋零食，她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咦？你啥时候买的？”
　　正是她特别喜欢吃的那个蜂蜜黄油味的薯条。
　　“嘿嘿，前两天突然刷视频的时候刷到了这个广告，就顺手买来尝尝。”
　　两人一边往公司走一边聊着。艾绮丝迅速撕开包装吃了起来，然后又递到了李归海面前：“给。”
　　“你吃吧，我不爱吃零食。”
　　李归海摇了摇头。艾绮丝瞟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这是个慵懒的上午，这种微凉，但太阳很暖和的舒服天气，总是让人感觉到慵懒。两人核验了两套房子后就没啥工作动力了，于是干脆开始找着中午去哪儿吃饭，哪里又便宜又好吃。
　　“喂，狗，你之前总是发给我的那些吃的呢？”李归海嚷嚷道，“什么地沟油小火锅啊，剩肉烤串啊之类的。”
　　“你既然说是地沟油和剩肉，那就不带你去了。”艾绮丝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好像她完全忘了前几天刚刚哄骗李归海吃掉了老鼠爬过的早餐一样。
　　“无所谓，好吃就行。”
　　“不！难吃，就不去。”
　　两人最后随便找了个地儿吃完午饭，然后回去睡了会儿午觉，下午则去了台球馆。秦羽芊也挺有意思的，她并不会打台球，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打，而是喜欢在一旁捣乱，或者是看艾绮丝和李归海打。
　　“你们俩比一比谁更厉害呗。”秦羽芊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长发垂了下来，姿态优雅而慵懒。她笑着看向了二人：“你们比一场吧。”
　　“行。”李归海在一旁仔细挑着台球杆，然后看向了艾绮丝，眼神跃跃欲试。“好久没打了，也不知道现在技术怎么样，可能打不过我师父。”
　　“我技术也不行的。”艾绮丝在认真擦着巧粉，然后又重新扎好了头发，语气摩拳擦掌。“随便玩一玩呗。”
　　艾绮丝大力开球，运气不错，进了一个。然后她又是一杆动作十分标准的长杆，花球稳稳落袋。
　　“好球！”秦羽芊在一旁拍手喝着彩，艾绮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而李归海则眯起了眼睛，感觉到一丝压力：从刚才那一杆漂亮的长杆能看出，艾绮丝的基本功挺扎实。
　　“宝贝我赢啦！”
　　第一把是艾绮丝赢了，赢了李归海三个球。他确实很久很久没有打台球了，手感很差。而艾绮丝则欢呼着扑到了秦羽芊怀里，像个比赛获胜，向主人讨要奖励和爱抚的小狗。因为工作日的下午台球馆人很少，所以她们这两个深柜便也肆无忌惮了起来。
　　李归海默默摆着球，同时不断回忆着刚才自己出的差错。
　　第二局又是艾绮丝赢了，这回只赢了一个球，李归海打的很认真，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感正在逐渐回来；而艾绮丝则显得非常得意，甚至在第三局时，已经失去了前两盘的认真，她一边打着球，一边和秦羽芊甜蜜地聊着天。
　　第三局李归海每一杆出杆的时间都很长，一是为了找到最佳的出杆感觉，二是能让急性子的艾绮丝不耐烦，从而分心去玩手机，以及和秦羽芊打情骂俏。通过前两局，李归海发现艾绮丝打长杆非常准，但是打贴库的球，以及打中袋，艾绮丝则准度很差。于是李归海故意将球都集中在中袋附近，或者全都贴库。
　　最后，第三局李归海赢了艾绮丝5个球。
　　“手感终于回来一点了。”李归海故意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唉，不行，果然是太久没打了。”
　　他永远知道怎么才能让艾绮丝那个狗东西最不爽。
　　“哟，小徒弟还行嘛。”艾绮丝强扯出一丝笑容，也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她的眼神犀利起来，默默摆着球，也不再和秦羽芊打情骂俏了。李归海知道，她是开始认真了。
　　“秦羽芊，你也来打吧，一直坐那多没意思。”李归海坏笑着把杆给了秦羽芊，他要暂且避一避艾绮丝的锋芒，让这急性子的狗东西更加难受。“来呗，上去打一盘。”
　　“啊？可是我不会诶...”秦羽芊看起来有些犹豫。
　　“没事，我们都可以教你啊。”
　　“那行吧，我去试试。”
　　接下来，秦羽芊分别和艾绮丝以及李归海组队，每打一局就换到另一个人的队伍。
　　轮到秦羽芊打球时，艾绮丝站到她身边，不断纠正着她的动作：“你看宝贝，这么握杆，对，握杆的手往后一些...然后这只手是这么架杆的...”
　　而李归海则在前面，把手放在她准备要击打的球上：“打这里，瞄准我指的这个地方打就行。”
　　就这样，连续四五杆后，秦羽芊终于进了一个球，艾绮丝和李归海也一同为其鼓掌欢呼起来。
　　“我宝贝打的真棒！这么快就进球了！”艾绮丝开心地抱住了秦羽芊。
　　“打得不错啊，上手的很快嘛！”李归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艾绮丝和李归海的台球技术其实差不多，都属于半斤八两水平的，所以基本秦羽芊跟谁一队，谁就会输。而玩了两三盘后，秦羽芊就开始喊着累要去休息了，她又坐回了沙发上，然后看着二人笑着说道：“我不打了，我想看你们两个打。”
　　“来呗。”李归海瞟了艾绮丝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而艾绮丝没说话，她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默默拿起了自己的杆子准备开球。
　　两人一直比拼到时间结束，最后李归海记得总比分是8比7，他比艾绮丝多赢一盘。但艾绮丝一口咬定是他记错了，是7比7平局，而且她比李归海的净胜球要多。
　　“台球还他妈有净胜球？？”李归海震惊地瞪着她。
　　“对啊。”她嚷嚷道。“总比分7比7平，但我进的球比你多！”
　　晚上打完台球，三个人又去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李归海则放下了筷子，专心地在手机上发起了信息。
　　“你咋不吃了？”艾绮丝奇怪地看着他：“今天这么快就吃饱了？”
　　“没，等下，我有个客户可能明天要来看房。”
　　“咦？又有客户啦？”秦羽芊笑着说道。“不错啊小海，最近客户挺多嘛！”
　　“好了！”李归海抬起头，看向了艾绮丝。“我给她推了你的房子，她挺感兴趣的，就是南京路的那一套。明天下午她要去看房。”
　　“行。”艾绮丝点点头。“你先带她，我明天也有客户。忙完了就赶过去。”
　　第二天下午见到雅雅时，李归海被吓了一跳。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来看房的：足有七八个，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当时李归海站在路边等雅雅，然后便看到一群人乌央乌央地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一个漂亮，白净，温柔的如同云与花一般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用仿佛鸟儿唱歌，溪水叮咚一般动听的声音，轻轻地问道：“您好，请问您就是李先生吗？”
　　李归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温柔好听的声音，就仿佛光听她的声音，便已经给疲惫的精神做了一次全身spa。
　　“对，我就是，你是雅雅吧？”
　　“对，你好。”
　　“你好你好！”
　　李归海再次打量了一下雅雅：她带着细框金丝眼镜，柔顺的黑发挽在脑后扎成发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小巧而端正，并且温柔！！是的，李归海还从没想到自己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的五官！但如果你看到了她，看到了雅雅，看向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线条柔和的鼻子和嘴巴时，第一反应肯定也是：“她的五官都好温柔啊！”
　　雅雅个子中等，大概一米六五的样子，身材略瘦，皮肤很白。尽管天气已经逐渐暖和起来了，但她依然穿的很厚实，一件黑色的毛绒大衣，里面搭配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底下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裤。看到她的穿搭，她的走路，听到她说话，便会让人联想到体弱多病的“林黛玉”，她就有种现代林黛玉的感觉，而且不是装出来的，就好似“温柔”和“娇弱”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一样。
　　“这些是我的同事。”她微笑着，轻声细语。“他们想一起来陪我来看下房子，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李归海连连点头。“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去看看吧！”
　　“好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