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同人和剑修天才HE了》阙行君

9、第九章

　　远处的天际泛起一层淡青色，起初只是极淡的一抹，渐渐有微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给云层镶上一圈耀眼的金边。

　　云霞浸染，由青到粉，再到一片火烧般的红。当第一缕朝阳越过山尖投向这片树林，整个区域就被唤醒了。

　　夜露虽然还凝结在林中的草叶上，笼罩在林间的薄雾却随着晨光的到来被一点点驱散，直到鸟儿清脆的啼鸣划破最后的沉寂。

　　方幸从长久的沉思中回神，转头望去，火堆已成余烬，在晨光中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两个带队的大佬也已经睁眼，显然是调整完毕，一夜都没有什么突发状况，看起来让所有人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稳妥起见，进入凡界后我们须以武林人士身份行动，不可过于张扬。”

　　这次任务说起来其实比较模糊，大致概括是益城近几天断断续续有人失踪，许多益城人觉得是城里在闹鬼或者有妖怪，整个益城都有些动荡。

　　但因为毕竟是凡界，且谣言在不清楚真实情况下传得很快，事实上失踪人数并没有益城人想象得那么多，所以最后还是被判定为一个丙级任务。

　　为了防止真的是非凡力量作祟，四人小队决定提前伪装身份，避免打草惊蛇。武林人士有武功功底足以在凡界自保，但又没有脱离凡界的力量上限，不太会引起注意。

　　而对于凡人来说，距离益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由于需要从还未进入凡人聚居区就开始伪装身份，且时间紧迫，他们还不知道益城现在的真实情况，那么为了节省之后消耗在路上的时间，务必要在最近的城镇购买马匹继续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如计划般行动，结果一路上风平浪静，顺利在傍晚抵达了益城。

　　“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啊……”

　　四人下了马，望向眼前的城门，进出的百姓稀稀落落，虽然也有已经到了傍晚的原因，但确实完全不像一个城镇的正常水平。

　　巡逻的士兵显然也受到了影响，个个脸上都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无论怎样，还能维持秩序说明事情并没有坏到一定程度。”

　　“嗯，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进去再看看吧。”

　　益城的妖鬼传闻，是从一个卖豆腐的老汉开始的。

　　据说那天凌晨，刘老汉推着独轮车刚拐过城东的街角，就见巷子里飘着团青绿色的影子，长着七八条胳膊，还发出“呜呜”的怪响。

　　他吓得连人带车滚进沟里，豆腐洒了满地，第二天这事就传遍了全城。

　　然而，有好事者按他所说的去寻找，一无所获，老汉本人却在他人的质疑声中失踪。

　　谣言像雨后的蘑菇，几天就长满了益城的大街小巷，夹杂在其中的，却是陆续有人因为自己说出的某个新的妖鬼形象而消失不见。

　　人们终于慌了，大多数人连夜往城外逃，守城的士兵换了一拨又一拨，个个黑眼圈重得像烟熏妆。这事快马加鞭传到了修真界，随后化作一个任务，迎来了方幸四人。

　　整理了一下搜集到的信息，方幸大胆猜测：“依我目前来看，八成是此地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吸引了妖鬼，让它们在此成了气候。至于失踪的人，也许就是被抓了去？”

　　“附议！”风望举刀赞成。

　　万千秋也点头道：“这是现在最合理的猜测。”

　　一旁沉思的游赢终于开口：“除那卖豆腐的刘老汉以外，先去看看其他失踪的人所说的妖鬼传闻。”

　　*

　　月光如水。

　　城西的破庙早就没了香火，透过月光的照耀隐约可见牌匾上的“土地庙”三个字被风雨啃噬得仅仅只剩个“土”字。

　　“传闻说破庙是白骨交战之地，甚至有时还能闻到它们遗留的血腥气……”

　　四人刚走到门口，就见门槛上积着层厚厚的灰尘，然而不知是运气还是当地人过于慌张没注意，他们从未提过传闻中有脚印的痕迹。

　　是的，就在积灰的门槛上，赫然印着数十个杂乱的鞋印。除了鞋印外，似乎还有其它种类的脚印，大大小小的形状都与鞋印有所交集。

　　“第一个见证传闻的人是来破庙过夜的钱乞丐，他说出去后大家都不怎么信，等他失踪后应该是有闲人来探索过。”

　　“至于剩下这些脚印……”万千秋蹲下身，用剑鞘戳了戳灰，“大的那种边缘带锯齿，小的那种圆滚滚的，不像是寻常野兽。”

　　风望一路沉寂了这么久，感觉闲得长毛，早已按捺不住提着刀率先踏了进去：“管它什么脚印，都挡不住我一刀！”

　　方幸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心中若有所思，结果刚跨过门槛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伸手一摸，触到团毛茸茸的温热活物，那东西“嗷呜”一声蹿了出去，吓得她慌不择路之下差点拔剑劈了供桌。

　　“是只猫。”游赢的声音从立在那里的斑驳的神像后面传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那里，正盯着墙角蜷缩成一团的黑影——那黑影动了动，露出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原来是只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黑猫。

　　方幸揉着膝盖站起来：“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大晚上还是有点吓人，真是出师未捷，看来胆量还是不怎么够。”

　　领先进来的风望倒是看起来游刃有余，他自在地在庙里转了一圈，时不时掀开地上的破蒲团，抬起供桌和神像：“哪有什么妖鬼？连根毛都没有！倒是这墙角……”

　　他用刀鞘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的空响，“后面好像是空的。”

　　游赢听闻，靠近抬手按在墙上，指尖泛起淡淡的灵光。墙面上的砖石簌簌发抖，突然“哗啦”一声塌了个洞，里面黑漆漆的，飘出股霉味。

　　“这味道是不是妖气？！”万千秋拔剑而出，剑身在月光下亮如银蛇，“淡淡的，还带点血腥味。”

　　风望第一个钻了进去，接着是万千秋，游赢回头看了眼还在揉膝盖的方幸，伸手递了过去。方幸愣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节分明，掌心却带着点薄茧。

　　钻进来才发现，洞里实际比外面宽敞，像是个废弃的储藏室，堆着些破木箱。

　　“这就是妖气？”方幸吸气一闻，不禁皱眉，“我怎么闻着像烂水果味？”

　　风望闻言挥刀劈开一个箱子，里面滚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月光一看，原来是几颗烂掉的柚子。

　　游赢走到储藏室深处，那里有堆干草，草堆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他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不是血，是……朱砂。”

　　“朱砂？”方幸凑过去，“画符用的朱砂？”

　　“而且是劣质朱砂，掺了铁锈粉。”游赢用法诀擦净了手指，“只是看起来像血而已。”

　　也是，方幸心想，铁是容易氧化发黑。

　　就在这时，储藏室顶上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也神似传闻中所言的白骨交战所产生的摩擦之声。

　　风望猛地抬头，一刀劈过去，刀风削掉了块松动的木板，上面掉下来几颗小松果——原来是只拖着尾巴的松鼠，正抱着颗松果在梁上啃，见刀劈过来，吓得“吱吱”叫着蹿没影了。

　　“白骨交战，骨头摩擦声，大概就是它啃松果的声音吧。”方幸打了个哈欠，“得，这个传闻是个假货，就是不知道人去了哪儿。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整，明天再查其它的妖鬼传闻。”

　　没人反对。

　　毕竟也折腾了大半夜，结果忙了一通才发现，除了吓跑野猫、推倒墙壁、劈开箱子和削掉木板以外，传闻根本是假的，他们算是啥也没干成。

　　第二天一早，四人去了传闻中的鸡圈。

　　“传闻中妖物会掠走活物，在现场留下带血的爪印……”

　　因为第一个发现妖物痕迹的赵老汉已经失踪了，照管这城北鸡圈的人因为害怕，这些天已经换了几回。

　　现在这人虽然没那么怕，但还是心存畏惧，他打开门，指着墙角：“那天早上点完数量发现鸡没了几只，就在那儿发现的爪印，足有这么大！”

　　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活像抱了头大象。

　　方幸在一旁注意到，鸡圈里的鸡都有点蔫吧的感觉，许是被妖物吓的，不过她暗暗猜测也有可能是接替的人心不在焉没好好照管。

　　风望蹲在墙角，盯着墙上的爪印——那印子确实不小，五趾分开，边缘还带着点弧度，像是某种大型猛兽，还带着隐约的血迹。

　　“这爪印……”万千秋摸着下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方幸凑过去，用手指比划着量了量：“依我看，像熊瞎子。不过益城周围没熊啊。”

　　游赢走到鸡圈后面，那里有扇小窗，窗棂上的木条断了几根，外面缠着些乱糟糟的藤蔓。他伸手拨开藤蔓，窗外是片荒草地，草地上有串模糊的印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树林。

　　“跟着印记去看看。”

　　四人刚走出鸡圈，就见一群百姓围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些期盼之色：“道长！抓到妖物了吗？”他们这一批大概是迫不得已留在城内，只能寄希望于早日解决妖物的问题。

　　“还没。”方幸摆摆手，“大家先回去，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可百姓们犹犹豫豫不肯走，稀稀拉拉地围在远处，想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四人无奈，只能任他们跟着，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保护的余地。

　　印记在树林里拐了个弯，钻进了一片灌木丛。

　　风望又是一马当先冲进去，接着就传来他“哎哟”一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