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同人和剑修天才HE了》阙行君

10、第十章

　　听到喊声，方幸提起心来，连忙跟上前去。

　　临近灌木丛，她一手握着剑柄，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只见枝叶遮挡的背后，风望卡在两根树干中间，由于并不算紧急情况，他显然并未准备动用灵力从中脱离。

　　长刀被扔在一边，他的脚边有个坑洞，方幸凑近一看，坑里铺着些枯树叶，零星有几小团动物的毛。

　　“这是……猎人的陷阱？”万千秋也跟过来，她扒开树叶，陷阱底下竖着几根削尖的木头，隐约可见几丝凝固发黑的血迹，“谁在这儿挖的陷阱？”

　　游赢目光左右一扫，指尖拂过木头尖上以及下面的痕迹：“大概刚挖没几天，泥土并没有完全风化干燥的样子，而且之前应该还真捉到了猎物。”

　　他抬头看向灌木丛深处，那里自由生长的野草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方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走近后俯下身来仔细摸索了一番，不多时从草叶上揪出片灰黑色的毛。

　　“这毛……”方幸捻起那片毛，放在阳光下观察，“不是兽毛，是……棉线？”

　　就在这时，灌木丛更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慌不择路似的撞到了风望的腿上。

　　风望低头一看，身体猛地往上一提，却也因此脱离了树干的禁锢——那东西有脸盆那么大！

　　它浑身裹着灰黑色的布，布上缝着些破布条，活像个会动的麻袋，从风望腿上转向后，现在正“咕噜噜”地往陷阱里滚。

　　“妖物！”远远围着的百姓里有人喊了一声，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风望好不容易从树干中间挣脱出来，提刀就砍：“看刀！”

　　“别砍！”游赢突然出声，同时拔剑出鞘，长剑白光一闪，精准地挑在那会动的麻袋上。麻袋“啪”地裂开个口子，从里面滚出个黄澄澄的东西，还带着股甜香。

　　是个南瓜。

　　紧接着，灌木丛更深处跑出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孩，大概七八岁，脸上沾着泥，怀里还抱着个更大的南瓜，见了他们就喊：“别碰我的瓜！那是我藏的！”

　　众人都愣住了。

　　小孩看他们不动，又补充道：“我爹说把瓜藏在陷阱里，野兽就偷不走了！那麻袋是我娘的旧棉袄改的，晚上风吹着动起来会吓跑小偷的！”

　　方幸听了他的话，捡起地上的南瓜，又看了看陷阱边的印记——那印子分明是小孩穿着大人的鞋踩出来的，边缘的弧度是鞋底的花纹，只是由于受力不均，显得有些奇怪。

　　只是印记的事解决了，鸡圈的妖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陷阱抓了鸡圈的□□。”方幸作出一副肯定的样子。

　　“不是我抓的！”许是怕众人误解，小孩急急地解释起来，“之前是有一只鸡落入了陷阱，我已经送回去了！还有几只丢失的鸡真不知道在哪里……”

　　见他焦急的模样，方幸已经信了八分。

　　想必鸡圈墙上的爪印，就是这孩子送还鸡时，用手抠出来的印子。

　　“所以……”万千秋也这么想着，“那墙上带血的爪印，是……”

　　小孩挠了挠头：“我之前不小心被木刺扎了手，送还鸡时血滴在上面了……”

　　“原来如此，鸡圈的小窗木条断了几根，想必几只鸡都是从那里逃走的，只是正巧有一只鸡落入了陷阱，让这孩子送还鸡时留下了痕迹。”

　　“只是我注意到鸡圈里的鸡都有点蔫吧的感觉，大概接替的人根本没好好照管这些□□，只注意到鸡失踪了，却没注意到有鸡回来了。”

　　百姓们听闻面面相觑：“折腾了半天，原来传闻不过是误会，那失踪的人呢……”

　　游赢已经收了剑，他开口道：“人放到最后，先去探探最后一个传闻。”

　　“传闻里夜间镜中有无脸的鬼怪……”

　　虽说还是妖鬼传闻，但连续两个传闻都证实是误会，四人心中还是感觉轻松不少，只等传闻调查完后解决失踪之谜。

　　说镜子里有鬼怪的是城南的张寡妇。四人找到她家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没办法，她说出传闻后第二天就失踪了，只能寄希望于邻居李婆婆能提供更多信息。

　　事急从权，四人进了张寡妇的家，跟李婆婆问话。

　　进了屋，李婆婆握住方幸的手道：“道长！张家那媳妇是个好的，我们两家相邻，互相扶持了几十年，她有什么事都跟我说，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她！”为了让她安心，方幸连声安慰。

　　张寡妇家的镜子是面黄铜镜，摆在梳妆台上，边缘已经有些发绿。

　　万千秋拿起镜子照了照，镜中直接映出了她的脸，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便又放回原位。

　　“婆婆，你知道张婶子是什么时候看见没脸的东西的？”方幸问。

　　李婆婆坐着慢慢回忆道：“张家媳妇说，那天夜里，她梳头发准备歇息，油灯突然灭了，镜子里就映出个黑影，没有脸，就脖子上围着块白……”

　　风望嘀咕起来：“我知道了！是吊死鬼！”大家转头看他一眼，虽然说大胆猜测，他这猜测未免也太过果断。

　　游赢走到镜子前，伸手摸了摸镜面，又抬头看了看房梁——房梁上挂着根绳子，绳子末端系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针线布头。

　　“晚上点灯时，篮子会在镜面上投影。”他出言，“灯灭的时候，月光从窗纸照进来，影子会变形。”

　　方幸搬了把椅子踩上去，往竹篮里一探头，里面果然有块白帕子，边角还绣着朵桃花。她恍然大悟：“婆婆，张婶子是不是总把帕子放在篮子里？”

　　李婆婆点点头：“是啊，那是她亡夫绣的，自来习惯那么放着……”

　　“那就对了。”方幸跳下来，“月光照进来，篮子的影子落在镜子上，帕子垂下来的边角看着就像白布，加上光线暗，张婶子看花了眼，就以为是没脸的东西。”

　　李婆婆半信半疑，万千秋便提议：“等天黑了再试试就知道了。”

　　天黑后，几人留在张寡妇家。

　　风望非要站在镜子前守着，说要亲手抓住“吊死鬼”，结果等得连打了三个哈欠。

　　亥时刚过，窗外果然飘进一缕月光，刚好落在竹篮上，镜子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黑影，脖子上垂着片白——正是那块帕子。

　　“你看，”方幸指着镜子，“是不是这个？”

　　李婆婆凑近了看：“还真是！张家媳妇大概也是这么看的，竟把帕子当成鬼了。可这问题是解决了，她人去哪儿了呢……”

　　屋子里回荡着她颤抖的声音，但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回到传闻的起点，故事最初的谜团——卖豆腐的老汉看见的青绿色影子。

　　“根据搜集到的信息，那老汉是在城东的那个街角看见的。”推拒不过，方幸啃着李婆婆给的大饼，麦香温暖了她的心和胃，“正好是晚上，咱们直接去街角蹲守吧。”

　　风望一抹嘴，第一个响应：“好！正好努努力，今晚都解决。”

　　游赢和万千秋也默认了。

　　不多时，四人守在拐角处，各有各的消遣。

　　风望倚着长刀故作潇洒；万千秋望着明星抱胸而立；游赢闭着眼面色平静，不知是在打坐还是在听周围的动静；而方幸，随随便便靠着墙，思绪快要不知道飘到哪里。

　　“我说，”风望用气音传话，“那老汉是不是看错了？就算真的是妖鬼，哪有妖或者鬼长出七八条胳膊的？”

　　方幸低声胡言乱语：“说不定是章鱼成精了……”

　　“可这是内陆啊！”

　　这时候倒是讲起修仙界的“科学”来了，方幸面上不显，心里吐槽。

　　正说着，风起了。

　　街角的风挺大，吹得灯笼晃来晃去。突然传来“呜呜”的声音，跟老汉形容的一模一样。四人瞬间回神，全都提起武器戒备起来。

　　只见巷子里果真晃晃悠悠地飘着团青绿色的影子，周围也确实有好几条“胳膊”在摆动，还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风望一刀劈过去，刀风卷着寒气，却从影子里穿了过去，什么也没砍到。

　　“是虚影？”万千秋也划出几道剑光，影子晃了晃，依旧没散。

　　游赢皱眉，长剑出鞘，剑尖凝聚起一点灵光，他没直接攻击影子，而是朝着影子上方挥了一剑。

　　“嗤啦”一声，像是布被划破的声音，那团影子突然晃了晃，掉下来个东西。

　　方幸眼疾手快接住一看，是个破竹筐，筐子里放着几个破旧的青瓷碗，提手上缠着些青绿色的破布。

　　“这是……”万千秋愣住了。原来青绿色的影子不过是夜晚青瓷碗和破布之类的东西对灯笼光线的模糊反射。

　　巷子里的“呜呜”声还在响，循声望去，就是风吹过破布的声音，而那些“胳膊”，分明是系在提手上的破布条，被风吹得来回摆动。

　　“所以……”方幸讶然，“那七八条胳膊，不过是破布条？”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咳嗽声，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你们在我这堆破烂旁边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