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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8 不许你一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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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随后的日子按部就班,国际以及国内表面维持着脆弱的平静,转眼到了五月中。叶修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叶秋之前被工作淹没的滋味。兄弟俩被各自的职责裹挟,每天只有饭点和深夜才能短暂相聚。最初几天,加上对自身的训练,连持续维系心灵感应的精力都受到影响,只能靠眼神和肢体动作传递疲惫。熬过适应期后,精神链接才重新稳定下来。
“我深刻怀疑国宝的待遇描述存在严重欺诈。”叶修瘫在椅子上,叼着笔,对着天花板吐烟圈(虚拟的,他只能脑补),语气是十二万分的冷漠。
“显然,而且我们的精神投影并不是大熊猫。”叶秋摊在懒人沙发上,回应带着冷幽默,手里丢给哥哥一块巧克力,“舅舅今天带来的。”
另一件令人稍感宽慰的异常是:全球范围内最初监测到的几个“出生即巅峰”的顶级能量信号,在那之后两天的严密观测中竟陆续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张开了一层无形的保护膜,主动将最珍贵的火种隐匿起来。这无疑让密切关注此事的国内高层松了一口气。压力虽未减轻,但至少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叶秋在研究所的“物质活化”项目进展令人振奋,他对自己那套精密机械盒子和贴身匕首的催化已初见成效。而叶修随身携带的“君莫笑”账号卡,在兄弟俩长期有意识的精神浸润和频繁交换携带下,其蕴含的能量强度早已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阈值——理论上,它绝对具备了“活化”的条件。只是如何将这潜力转化为实质性的力量,两人仍在摸索。叶修时常摩挲着那张在他手里温润的卡片,尝试着用精神力去触碰、引导着各种可能。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被南亚次大陆的炮火骤然打破。
辛地,率先动手了。
辛地Y军悍然越过边境线,侵入藏南地区。中方反应迅速且强硬,立刻展开对峙。但这场国内应对的冲突的焦点,并非异常以来日益增多的变异生物,而是人类自身可悲的内斗。世界再一次,血淋淋地目睹了进化者在新型战场上的恐怖力量,即使,他们没有完全觉醒。
Y军的常规战力本来不足为惧。但当炮火染指墨脱——那片被誉为人间秘境的净土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前线传回的情报和影像锁定了一个关键人物:一个肤色黝黑、身形瘦小的辛地男子,照片上眼神阴鸷。资料显示,他上大学后改名叫阿贾伊(Ajay),曾是一位计算机天才。然而,在这个仍被种姓幽灵缠绕的国度,他达利特的出身注定了他坎坷的命运。即使凭借优异成绩被一位教授慧眼识珠,勉强挤进大学,后续的求学与求职之路依旧布满荆棘——奖学金被顶替、打工时遭遇殴打羞辱的照片还是能搜集到的,毕业后更是长期失业,只能靠网络接零活糊口。
“二十一世纪还在玩这套腐朽制度的奇葩,也算独一份了。”叶秋翻阅着阿贾伊的生平,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他指着屏幕上一张村庄被毁、伤亡惨重的照片,“看吧,有些东西一旦被赋予力量,曾经的‘可怜人’立刻就能变成最锋利的毒刃。这个人……骨子里的狠戾,藏不住的。”
阿贾伊展现出的空间能力令人心惊。他能在瞬间将我方发射的导弹在靠近到一定距离时抹除,并使其诡异地出现在我方阵地后方。虽然落点尚显偏差,控制力还不纯熟,但随着战斗进行,他的精准度在可怕地提升。更棘手的是,他极其狡猾,行踪飘忽,我方特种部队数次渗透斩首行动均告失败。前线指挥压力陡增,伤亡数字持续上升。国际上的目光聚焦于此,暗流汹涌。
叶正研将军身着笔挺军装,大步流星地走进兄弟俩的休息室,眉宇间凝着战场硝烟般的肃杀:“叶修,叶秋,立刻准备。前线需要你们,跟我来指挥部。”
“明白。”
“是!”兄弟俩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立刻起身跟上父亲。
地下深处的战略指挥中心,气氛凝重。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前线态势图,红色的警报区域刺痛眼球。叶修叶秋刚落座,最新加密情报便递到手中。待所有核心人员到齐,会议直奔主题。
“……综上所述,阿贾伊的空间转移能力已成为最大威胁。常规手段无法有效突破。尤其战场在我国国土。”情报负责人指向屏幕上那个瘦小黑影,“我方远程火力被其能力范围覆盖,无法奏效,反而会伤及周围土地。特种渗透难以近身。我们尝试打击后方,但他们不在乎自己民众的伤亡,而且会在我国境内报复回来。现在,需要我们的‘特殊力量’介入破局。”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叶修和叶秋身上。
“叶修,”一位将军沉声道,“根据你的能力报告,你的精神力具备强大的远程干扰甚至攻击性,其有效作用半径理论上远超阿贾伊目前表现出的空间转移范围。我们需要你在前线,对他进行高强度精神干扰,压制他的能力运转,为我方实施精确打击或特种斩首创造窗口!”
“没问题。”叶修的声音平稳,眼神锐利,“我能做的,不只是干扰。必要时,我可以尝试直接攻击其精神核心。”
“一切以你的安全为最高优先级!”李琳部长立刻强调,语气不容置疑。
“我和叶修一起去。”叶秋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打断了刚要响起的反对声浪,“我们之间存在精神增幅效应,距离过远效果会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他迎上父亲和几位将军担忧的目光,语气异常冷静,“我在现场,才能确保最新研发的那批‘特殊武器’能第一时间发挥最大效能。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修紧绷的侧脸,“我们之间的精神链接深度远超预估。如果叶修在前线遭遇致命危险,我绝不会安然无恙。反之亦然。与其分散,不如集中力量,互为屏障。”
叶修猛地转头看向弟弟,眉头紧锁。叶秋的话直指核心——他们的命运早已紧密捆绑,分开,反而可能削弱彼此。
“叶秋!”叶修正想说什么,却被叶秋坚定的眼神堵了回去,感受内心叶秋态度的强硬。。。
“请放心,”叶秋环视全场,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们会将彼此的安全置于首位。为了对方,我们也不会轻易涉险。”
叶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最终点头:“叶秋说的对。我们一起去,把握更大。”
看着兄弟俩心意已决、互为倚仗的姿态,反对的声音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和郑重的嘱托。国家机器随之高速运转,一份针对阿贾伊、充分利用叶修叶秋能力的绝密作战计划,在最短时间内被制定出来。
首都作战室外的专用训练场。叶修闭目凝神,将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般向四面八方铺开。他清晰地“看”到很远的另一个基地内微小的能量波动。精神力的运用早已超越简单的感知与沟通,它可以是无形之盾,也可以是穿心之矛。他深知自己精神冲击的威力——足以重创意识,甚至导致脑死亡。经过这段时间的锤炼,他发现精神力甚至可以实质性地影响现实,偏转一定质量的物体。
“开始!”叶修沉声道。
助手立刻启动模拟装置。一枚枚在远方基地的模拟弹头呼啸而出。叶修全神贯注,精神力高度凝聚,如同无形的巨手,精准地捕捉、干扰着高速飞行的弹头轨迹。空气发出细微的扭曲波动,原本直射目标的弹头诡异地偏离了预定轨道。
不一会儿,叶秋也来到了训练场。他没有打扰叶修,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温和而坚定地汇入叶修磅礴的精神力场中。刹那间,叶修感觉感知范围猛地扩大,精神操控的精细度和力量都显著提升。两人无需言语,默契地开始了临行前最后的协同训练。叶修主控干扰与偏转,叶秋则负责精神增幅、稳定场域,并利用自身对能量和物质的敏锐感知,为叶修提供更精确的“制导”。
训练间隙,叶修看着弟弟专注的侧脸,思绪却飘回之前处理钟家后续时的一幕。当看到钟硕那份最终判决书时,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叶秋瞬间爆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当时叶秋什么都没说,但叶修留了心。在这个他权限惊人的基地,他很快查到了那晚钟硕意图对叶秋实施的龌龊勾当。
那一刻,叶修眼底的金芒几乎无法抑制地涌现出来,他本就低着头,无人察觉,包括他自己。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他申请了探视钟硕。没有唤醒那个已成废人的囚徒,叶修只是隔着牢房的单向玻璃,冰冷地注视着。按照一种近乎本能的驱使,他的精神力化作一把无形却锋锐至极的冰锥,无声无息地刺入钟硕沉睡意识的最深处的精神核心,带着绝对零度般的寒意与毁灭意志。
‘你不是渴望进化吗?’ 精神波动传递着残酷的信息,‘我就在这里。你要的“催化”,给你!’
牢房内的钟硕在昏睡中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归于沉寂,和睡眠中抽筋反应类似。这是叶修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底线。一旁的警卫毫无察觉。叶修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吧。”
刚回到居住区的走廊,一个温热的身躯便猛地将他紧紧抱住。叶修微微一怔,随即抬手,用力回抱。
‘哥,不用这样的……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叶秋带着担心的精神波动传来。
‘不行!’ 叶修的精神链接传递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小秋,我……’
‘都过去了。回去吧。’ 叶秋抬起头,夜色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带着安抚的力量。
‘回去休息吧,外面凉,你穿太少了。’叶修拉起叶秋微凉的手。
叶秋对哥哥的情绪波动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那晚早些时候,沉睡中,一股冰冷刺骨、几乎要冻结灵魂的杀意便如泄露出来。叶秋瞬间惊醒,发现叶修的床铺空着!他心头一紧,等了一会儿,他没有披衣,循着那强烈无比的精神感应,立刻寻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首都军用机场。
巨大的军用飞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机舱内灯火通明。叶修和叶秋身着特制的作战服,最后一次检查着装备——包括叶修贴身携带的君莫笑账号卡,以及叶秋清点的的一批特殊装备。两人神情肃穆,眼神却异常坚定。
舷梯下,叶正研将军身姿笔挺如松。他看着两个儿子年轻却已肩负起山岳般重担的面孔,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担忧、骄傲、不舍,但他是军人,他的儿子们……无数复杂的情感在他眼中翻滚。最终,在叶修和叶秋转身登上舷梯的那一刻,这位戎马半生的将军,对着儿子的背影,缓缓地、无比庄重地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两个挺拔的身影,充满了为人父的不舍,更烙印着一名军人保家卫国的无上坚定。
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父亲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