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0. 我喜欢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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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疲惫感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两个团子一回到他们自己共享的梦境领域，就彻底瘫软在意识空间里军营所在地旁边的山峰顶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尤其是叶修。最后强行催动千机伞具现化、释放出那条能量黑龙的冲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精神力。虽然在攻击收尾的刹那，他模糊感觉到自己或许能顺利进入梦境，在梦境里还能继续攻击，但那终究是超越极限的透支，代价巨大。叶秋一直努力将自己的精神力共享给哥哥，这也导致这场激烈的精神追逐与主动攻击，同样耗尽了他的心力。两人头一次感觉精神力都已到了干涸的边缘，只能依靠在一起，连精神交流都断断续续，难以为继。那截抢来的树枝静静躺在他们身边。
在极度的消耗中，两个团子直接在梦境里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咔嚓……咔嚓……细微的、如同冰面碎裂般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惊醒了沉睡的团子。
两人勉强凝聚起一丝精神，警惕地“观察”四周。还是墨脱的山谷……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疑惑中，两个团子下意识地“看”向彼此。这一刻，两人都“愣”住了。他们“看”到，对方那双标志性的金色眼眸……此刻竟变成了纯粹的、流转着神秘光泽的银色。
‘你的眼睛……怎么也/-变成银色的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在精神世界中惊呼。‘嗯？’ 叶修随即反应过来，‘之前……你也见过？’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梦境里给他留下深刻记忆的两双眼睛——除了判断属于叶秋的金瞳，还有一双懵懂的银瞳！‘对！’ 叶秋立刻确认，‘好像第一次咱俩的梦境你？退出那个奇怪梦境时，我也看到过！一双金色的，确定是你，还有一双银色的！’
来不及细想这诡异的变化，整个梦境空间突然波动，变得极其不稳定——他们要醒了！
在意识彻底抽离梦境的最后一刹那，兄弟俩在彼此眼中，发现均恢复了金色的瞳孔，但对方身前还清晰地映照出了同一个景象——一只通体覆盖着银白色柔光、小小的、懵懂而美丽的幼兽虚影，正蜷缩在他们面前，抬头左右看了看他们。
等到兄弟俩一前一后悠悠转醒，来不及细想梦境，映入眼帘的是孙哲平那张写满疲惫的脸，眼底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醒了？感觉怎么样？”孙哲平的声音带着熬了一天一夜后的沙哑。
“好得很。”叶修闭眼感知了一下精神状态，恢复了一些。
叶秋还有劲儿调侃：“大孙，你这黑眼圈……是打算提前cos国宝加入我们吗？”
看着两人精神尚可还有心思开玩笑，孙哲平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带着点委屈和控诉：“你俩倒是睡得舒服！睡前就一句‘你盯着’，害得老子提心吊胆了一整宿！结果呢？你俩睡得跟二师兄似的，呼噜打得那叫一个香！军医过来看了，说你俩多睡是好事，好嘛，就剩我一人儿在这儿干瞪眼听二重奏！说吧，精神损失费怎么赔！尤其是你，叶修！昨天，魂儿都快被你俩吓飞了！”他伸手想拍叶修一下，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了，。
“别污蔑我俩，我俩睡觉很安静！”叶修反驳，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孙哲平没换的作战服和隐约透出绷带痕迹的左臂上，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胳膊还好吗？你先去睡一觉，就在这儿，睡我这儿。这次换我守着你。”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心。
“大孙，快休息吧。我和我哥躺一起就好。”叶秋也在一旁温声劝道，眼神里是同样的担忧。
“不着急，”孙哲平摆摆手，揉了揉额角，强打起精神，“那边彻底退了，我们得立刻返京。等上了飞机再补觉也不迟。”他顿了顿，看向叶修，表情严肃了几分，“叶修，你那个。。。千机伞，动静不小啊。赶快回去吧，对外估计也瞒不住的，看看上面有什么计划。”
叶修也略感无奈，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君莫笑账号卡，指腹轻轻摩挲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卡内活跃异常的能量波动。他想试试，但身体和精神都还未完全恢复。“哎，总的来说是好事。经此一役，该震慑的都震慑住了。”他收起账号卡。
“嗯，”叶秋声音微冷，“藏南的血债，得让他们连本带利还了。”想起战场上的惨烈，三个年轻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
“还好，有你们在。”孙哲平由衷地感慨。“说点别的吧。”众人不想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随即叶修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看向大孙，带着点好奇和期待，“大孙，你那个毛团子，放出来让我们看看呗。”他指的是那只威猛的黑色藏獒。
“嗯？我试试？”孙哲平这会儿精神稍缓，也对自己那惊鸿一瞥的“伙伴”充满了好奇。他凝神静气，努力感应，却一无所获。叶秋调动自己恢复不多的精神力尝试引导，隐约有个模糊的小影子一闪而逝，比记忆中的藏獒小了好几圈，很快就消散了。叶修此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泄气。
这时，孙哲平小队的队员小胡敲门进来：“孙队，两位叶先生，返京准备就绪，可以登机了。”
“好，知道了。小胡，辛苦你去跟总指挥报告一声，我们这就过去。”孙哲平安排道。
“是！”小胡应声，目光飞快地在叶修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好奇，这才转身离开。
“哟，叶不羞，又出名儿了？”孙哲平揶揄地拍了下叶修小腿。
“呵呵，哥一直很有名，你才知道？”叶修挑眉。
“所以说你是叶不羞！”孙哲平笑骂，转头看到叶秋正试着起身，哪怕腿上有伤，也立刻一个箭步蹿过去，动作快得像瞬移，非常“狗腿”地扶住叶秋没受伤的胳膊：“哎哟，小秋慢点！来来来，哥扶你！”他脸上堆着殷勤的笑。
叶秋斜睨他一眼，哼道：“无事献殷勤……还哥？说吧，打什么主意呢？是不是惦记你那帐号卡激活的事儿？”
“嘿嘿，知我者小秋也！”孙哲平毫不掩饰，“帮个忙呗！回去就给我那卡也‘充充电’？”
“就知道！”叶秋没好气地抽回手，“等着吧！回去这肯定是大课题，少不了你的份！”
“欸！哥哥先谢谢我秋了！”孙哲平顺杆爬。
“滚！”叶秋眯起眼，“谁是哥哥？你想清楚了！”
“您是您是！”孙哲平立马认怂，随即目光转向也准备下床的叶修，嘴里嚷着：“这边还有个哥哥要您老自力更生哈！”话虽如此，在叶修脚刚沾地、身体稍微晃了一下，孙哲平已经条件反射般地伸手，稳稳地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哥！没事吧？”叶秋也立刻用没受伤的手扶住哥哥另一边。
“睡久了，腿有点软，躺着还不觉得……”叶修摆摆手，“没事，走吧。”孙哲平和叶秋都没松手，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他，三人缓慢地走向飞机。
北京，军用机场。
飞机舱门打开，叶家父母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同僚和警卫，第一时间冲了上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外人或许看到的只有功勋和荣耀，但作为父母，他们只看到大儿子脚步虚浮，小儿子吊着受伤的胳膊。那些惊心动魄的细节报告，早已化作了无尽的担忧和后怕。顾妈妈的眼直接涌了出来。
“妈，没事了，真没事了……”兄弟俩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母亲。
叶爸爸则用力拍了拍孙哲平的肩膀，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深沉：“阿哲，辛苦你了！谢谢你护着他们！”那份感激不言而喻。
“叶叔安心，”孙哲平咧嘴一笑，带着点自豪，“我们不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一行人先行休整，后续的汇报与善后自有高层负责。
兄弟二人回到自己基地内的公寓，摊在床上，懒得开口，直接精神交流。
‘哥你看了吗？’
‘那只小。。。猫？’叶修回想。
‘豹子吧，花纹挺奇特的。哥，咱的形象是这样的？’
‘不对啊，我同时看到了你和它。’
‘啊？你等等。’叶秋撑起自己的身体，感知哥哥的精神投影。‘还以以前的样子啊，金色瞳孔的团子，倒是大了点儿。’
‘你的也是。。。老样子。’叶修也侧头观察。
‘那……我看到的那个是什么？’ 叶秋更困惑了。‘不会是……那个树枝带回来的？’ 他天马行空联想到从阿贾伊精神世界抢来的那截树枝，忘记了之前的推测。‘你记忆这么差的吗，’ 叶修否定了，他的意识捕捉到那双在精神空间里懵懂睁开的眼睛，‘说过了啊，这双眼睛……我之前就见过。’‘没错，’ 叶秋也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梦境里，快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两双眼睛，一双是金色的，应该是你的……还有一双……是银色的？感觉很懵懂……’‘对！银色的！’ 叶修确认，‘现在它好像……已经成形了？虽然感觉还是个幼年体……能不能试着召唤一下看看？’ 他有些好奇。‘哥，我没劲儿了……’ 叶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睡起来再说吧……它也不会跑丢。’‘嗯……’ 叶修也放弃了尝试，巨大的困意将他淹没。
两人几乎同时陷入了沉睡。
但在夜晚，叶秋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脑海里反复重演着那个冰冷的画面——阿贾伊手中闪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刺向的叶修。他大口喘息着，试图驱散那刻骨的恐惧，左臂被贯穿的伤处也隐隐传来疼痛。
黑暗中，他坐起身，几乎是凭着本能，赤脚踩在地板上，无声地走到旁边叶修的床边。床铺微微下陷，他坐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叶修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尖冰凉。
睡梦中的叶修似乎感应到了这份不安，眉头微蹙，眼睫颤动几下，缓缓睁开，带着浓浓的困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小秋？”他下意识地回握住弟弟冰凉的手，那力度带着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叶秋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噩梦残留的惊悸，“梦到你…被刺中了…”
叶修沉默了一瞬，手指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确认弟弟的真实存在。他撑着坐起身，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那份恐惧和依赖却清晰可感。“…这不没事吗？”他尽量让语气轻松，却掩不住一丝后怕的沙哑，“还有，你扑过来的时候，也差点吓死我好吗？你知道我摸到……”他哽住了，那个瞬间掌心黏腻滚烫的触感、刺目的鲜红仿佛再次涌来，让他呼吸一窒。
话没能说完。叶秋猛地倾身抱住了他，额头用力抵住哥哥的额头，呼吸急促而灼热。“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要你没事！你必须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执拗的颤抖，像一头受惊后急需确认安全的小兽。
叶修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后仰，随即用力回抱住弟弟，手掌在他紧绷的后背轻拍。沉默在拥抱中蔓延，叶修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十几年前。同样昏暗的病房，小小的叶秋也是这样固执地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但无比坚定地说“哥哥会没事的”。后来，那条承载着弟弟所有祈愿和决绝的红绳……回忆的碎片汹涌而来，夹着酸涩和怜惜。
黑暗中，叶修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弟弟的脸庞，只有温热的呼吸交织。鬼使神差地，也许是安抚的本能，也许是某种更深的牵引，他微微偏头，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了叶秋的唇角。一个短暂得如同错觉的触碰，带着安抚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们都会没事的，”叶修的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也不许你有事。”
唇角的温热触感让叶秋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几个呼吸，叶秋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含着释然，也带着尘埃落定的确认。他不再犹豫，循着那温热的来源，准确地、轻柔地吻上了叶修的唇。不再是安抚的触碰，而是一个带着承诺和宣告，短暂却无比清晰。
“哥啊，”他的声音贴着叶修的唇响起，低沉而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我喜欢你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心里汹涌传递过来的，他想，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亲情了吧。叶修没动，他在思索。但是啊。。。叶修想。带着一丝了然，黑暗中也笑了笑。
“我也是啊，小秋，”叶修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带着抚平一切的力量，“别担心。所以，答应我，也别让自己有事。”
“嗯。你也要答应我，别让自己有事。”叶秋回答。叶修往床铺里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叶秋立刻像幼年时一样，熟练地蜷缩进去。两人挤在叶修的被子里，如同幼时无数个依偎取暖的夜晚。“哥，我爱你。”叶秋抱住叶修心里说。“呵，小孩儿一样。我说了，我也是。” 叶修轻笑，回手搂住他，手掌温和地覆盖在弟弟的眼睛上，“睡觉吧。”
或许是因为终于捅破了那层横亘已久的窗户纸，或许是因为在彼此身边找到了终极的安全感，他们竟真的在小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直至天明。醒来后，发现精神力似乎都恢复了不少。醒来后对精神投影的凝聚的尝试失败了，兄弟俩没时间多想，找到助理，前去研究中心。
国际上层激烈震荡。印方虽未正式声明，但其内部军官人事地震，之前高调异常的阿贾伊被秘密转移后彻底销声匿迹，这些都在短短两天内发生。中国展现出的、超越常规的特殊战力，尤其是那条震撼的黑色能量巨龙（即使离得很远的士兵也听到了，形容为威严吟叫），对各方形成了强大的战略威慑。
千机伞的秘密终究纸包不住火，各方试探纷至沓来，但都被高层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待叶修叶秋基本恢复，兄弟俩参与了几场关键会议：新型武器研发（包括帐号卡活化）、进化者能力深化研究、国际局势应对。在帐号卡活化议题上，叶修叶秋投了关键性的赞成票。“其展现出的武器效能是颠覆性的，具有巨大的战略价值，值得投入资源深入研究。”高层迅速拍板，正式向国内已登记觉醒的职业选手发出保密协议下的“邀请函”。
同时，关于“催化”与精神引导的研究也被提上日程，叶修叶秋是当仁不让的核心。
叶秋提出另一件事。他们根据之前叶修在瑞士遇到的阿格妮塔（目前猜测是欧洲那位神秘高阶存在，当然两人没有把这个告诉别人）给出对她对自己的猜测是北欧神话的命运女神诺拉的情报，外加兄弟俩近年来为了研究自己情况的资料调查，他们回来后在会议上对阿贾伊的精神投影进行分析。“四个头颅，加上实力强大能力和空间有关，可能是梵天。”叶秋提出观点。
“那么，是一个善神啊。但他的行为。。。”有神话文化研究的专家说。
“人和精神投影应当分开考虑。”有人提出。
“辛地的是这个位格吗。那么。。。”众人看向叶家的双胞胎。
叶修耸耸肩：“还是没有具体猜测，我们和他成型的形象不太一样，形体不稳定。”
“但是您上次说，您的投影有鳞片对吗？加上您武器放出的黑龙。。。是不是可以猜测您和叶秋先生的精神投影是龙？”很多人眼睛都亮了。
“真的不太确定，但我觉得，距离成型不会太远了。我们确定后回立刻通知的。”叶修叶秋看看对方，想起那个银色团子，心里也没底，没有说出来。
他和叶秋多次尝试主动释放那个银色的精神投影，却始终未能成功。“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叶修总结道。
旁听的孙哲平听得目瞪口呆：“你俩这‘幼年体’状态都这么凶残了，等真放出来……那得是什么神仙打架的场面？”“不对哦，我俩，可能还不到幼年体，是未成形体。。。”
等孙哲平也精力恢复充沛，他再次找到兄弟俩，让两人帮忙引导自己重现那只藏獒精神投影。
三人折腾了几天，这次终于成功了……只是……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看起来刚断奶不久的长毛小黑狗，雄赳赳地、摇摇晃晃地从孙哲平意识中“滚”了出来，然后……精准地扑向了叶修的裤腿，哼哼唧唧地往上爬，最后窝在了叶修怀里，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叶修的手指。
叶秋看着这团明显“认错主”的小东西，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戳了戳小狗的脑袋：“大孙，我觉得你小时候……肯定没它可爱。是藏獒吧！”那小奶狗同样挺喜欢叶秋的气息，也扭头舔了舔他的指尖。“触感……好真实！”
孙哲平看着自家精神投影赖在叶修怀里那副谄媚样，再看看叶修叶秋逗弄小狗其乐融融的画面，气得差点跳脚：“喂！小混蛋！我才是你主人！”然而小狗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和孙哲平眼神很像，往叶修怀里缩得更深了。（后来知道，那可不是宠，那就是“本人”，，，）
三人也没刻意隐瞒，叶修抱着这只叛变的小狗去了研究中心。研究人员自然是又惊又喜，一番详细检测后，结论却有些遗憾：精神投影的具象化和形态控制，另外只有觉醒者能看到。目前看来这只与个体精神核心强度应该是幼体，另外不知特定触发条件，不具备普遍推广性，只能让三人回去多做尝试，积累经验。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70. 我喜欢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