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林深月白

13、第 13 章

　　一大早，学校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通知，对昨晚的事情说明了情况。

　　马田得知后，马上来到教室。

　　看到江舟被马田单独叫出去谈话，林江心里有点忐忑。

　　“你们惨了，马田最会批斗了。等下肯定轮到你。”徐朗抓起一个纸团打中林江，然后用夸张的口型低声说道。
　　林江顺手把纸团扔回去，力度不少，把徐朗打得嗷嗷叫。

　　他不怕批斗，就是怕江舟会难堪。

　　十分钟后，江舟低着头回到座位，刚想问问马田到底说了啥，林江也被马田叫了出去。

　　马田领着林江走到走廊尽头的转角处，一站定，林江就自然地用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护栏上等马田开口。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派出所不是都跟你们讲了么。”

　　马田看着林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林江，来到班上净惹事，那个一声不吭的江舟也不知为何会跟他搅在一起。在学校打架就算了，还闹进派出所，也不知今年的绩效会不会受影响。

　　“那你说说，你们看着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么会搅到一起，难道班上传言你俩谈恋爱是真的？”马田清清嗓子问道。

　　“哦，有这样的传言吗？他们怎么说的？”林江听完马田的话，突然来了兴趣，他稍稍弯下腰，凑到马田跟前打听。

　　“你......你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马田颤着一根手指，指向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的学生。

　　“还有，你知不知道学校是禁止早恋的。”

　　“知道，所以只是我的暗恋，也没敢表白，我怕影响她的学习。”林江低头想了想，一脸正色。

　　“你是说，是你喜欢人家，江舟对你没那个意思？”马田摸摸下巴，看着林江一脸正经的样子若有所思。

　　“老师，你刚才和她谈过了，她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有没有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像个闷嘴葫芦一样。”马田有点恼怒。

　　刚才把江舟叫出来后，不管他怎么义正词严地对她摆事实讲道理，严肃批评也好，软硬兼施也好，她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搞得马田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自说自话，只得把 她放了回去。

　　“什么都没说，就是不否认，不否认等于承认，照这样说，她心里是有我的。”林江不知死活地在为自己的推理洋洋自得。

　　“林江！你马上给我滚回教室。”马田快被这个人气疯了。

　　看见林江笑嘻嘻地走进教室，江舟眼睛亮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安然无事。

　　没有人在她回答问题时，恶意大笑，没有人在课间找她麻烦，没有人在她耳边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不用担心在课上被人扔纸团，不用在下课后装睡，不用害怕在校外遇见她们......

　　空气都是蓬松的。

　　窗外的风迎面扑来，额前的头发被吹得随风乱舞，江舟用力吸一口暮春的清新空气，开始新一节课的学习。

　　......

　　第二天，翁绮雯回来时，眼泡是肿的，脸上的遮瑕粉好像多抹了几层。

　　她恨恨地朝着江舟和林江的位置瞪了几眼，但表情没了往日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