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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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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途中，天气一变。
山脚茶林的雾气未散，午后忽起风声，远山隐隐传来低沉雷响。
岑稚看天色，转身道：“雨要来了。”
洛霜背着一小包药材，眉头轻蹙：“来得快。”
“附近有旧亭子。”岑稚道，“我记得。”
洛霜看了她一眼，没问她怎么记得。
只是点头：“走。”
两人走进山间旧亭时，第一滴雨正落在瓦檐。
她们没有带伞，也无灵罩，只得暂避。
亭中只有一处木几，两边并排坐下，衣袖被湿气打得发冷。
雨落时，风正从山后绕过来，把洛霜的碎发吹到脸边。
她抬手拢了拢，手指却轻轻碰到岑稚伸过来的手。
岑稚没缩，也没看她。
只是用极轻的语气说了一句：
“你头发长了。”
洛霜顿了顿，轻声：“你还记得我以前剪得短。”
“记得。”
“我以为你不在意。”
岑稚终于看向她，眼神安静却真切：
“我在意。”
亭外雨势渐急，山林被雨声包围。
她们谁都没说话，只并肩坐着，听雨打木檐。
过了很久，洛霜才问：
“你是不是，其实那天就想挽留？”
岑稚握着木几的手轻轻一动。
她没有否认。
她只是慢慢地说：
“我才知道，你是真的可以不回头。”
洛霜没接话，只静静看着雨。
过了半晌，她忽然靠着柱子闭上眼：
“雨停了，我就走。”
“去哪。”
“没想好。”
“我送你。”
“你没这个身份。”
这句话像钉子，又一下扎在两人中间。
岑稚握着剑鞘的手紧了紧，忽然低声道：
“我可以去请掌门，把你的名留回来。”
“你想得太远了。”洛霜睁开眼，看她一眼，语气极轻：
“我只问你——你现在想留我，是因为后悔？”
雨声落下，把这句话敲得很响。
落霜把头靠在柱子边，低声说了一句：
“等雨停了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