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居然是个碗》静静看

2、第二章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四人身上。林小碗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散落的青丝间隐约可见她小巧的耳垂上还挂着半截没取下的珍珠耳坠——这是她逃跑时唯一没来得及摘下的首饰，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呼......呼......我、我跑不动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小手紧紧攥着那个灰扑扑的破碗。粗布衣裳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裙摆还缺了一块，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麻雀。
　　谢无尘冷着脸把她拎起来，玄色劲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几缕散落的黑发拂过棱角分明的下颌。他皱眉时，那双凤眼更显凌厉，像是淬了寒冰的剑锋。
　　"再歇下去，追兵就来了。"他的声音如同冰泉相击。
　　花不问"唰"地展开描金折扇，扇面上绘着的蝶恋花图案在夕阳下栩栩如生。他眼角那颗泪痣随着笑意微微上扬，活像只狡猾的狐狸。"不如分头行动？我和红罗姑娘一路，谢兄带着小碗姑娘一路，这样目标小些。"
　　燕红罗双手抱胸，火红的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束发的红绳上串着几颗狼牙，随着她挑眉的动作叮当作响。"谁要跟你一路？"她小麦色的肌肤在夕阳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英气的阴影。
　　"哎呀，美人儿，"花不问眨眨眼，桃花眼里盛满笑意，"在下医术高明，万一你毒发了，我还能救你呢。"
　　红罗冷笑一声，鞭子"啪"地抽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呵，我看最该防的是你。"
　　谢无尘懒得废话，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他转头看向小碗，少女正歪着脑袋看他们争吵，歪斜的发髻上还挂着片树叶。"你，跟我走。"
　　小碗抱紧她的破碗，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哦......"
　　谢无尘走得极快，黑色靴子踏在落叶上几乎无声。林小碗小跑着才能跟上，裙摆沾满了泥点，活像只跌跌撞撞的小鸭子。
　　"大、大侠，慢点......"她气喘吁吁地拽住他的衣袖，"我腿短！"
　　谢无尘头也不回，束发的缎带在风中飘扬："腿短就滚回去嫁人。"
　　小碗撅起粉嫩的唇瓣："我才不要！那个少将军鼻孔大得能塞进一颗枣！"
　　谢无尘："......"
　　突然，前方树丛沙沙作响。谢无尘眼神一凛，一把按住小碗毛茸茸的脑袋。少女的发丝柔软得像雏鸟的绒毛，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嘘。"
　　小碗瞪圆了杏眼，只见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摸过来，手里还拿着画像比对。
　　"听说那丫头手里有天机碗！"
　　"废话，不然追她干嘛？"
　　"可那碗看着就是个破碗啊......"
　　"你懂个屁！那可是能号令江湖的至宝！"
　　小碗听得一愣一愣的，仰起小脸小声问："大侠，我的碗这么厉害？"她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灰，看起来傻乎乎的。
　　谢无尘面无表情："不，他们只是脑子有病。"
　　"哦......"
　　黑衣人越走越近，谢无尘指尖微动，正要拔剑——
　　"阿嚏！"
　　小碗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黑衣人："！！"
　　谢无尘："......"
　　空气凝固了一秒。
　　"跑啊！！"小碗拽起谢无尘骨节分明的手就冲。
　　谢无尘："？？？"（到底谁带谁逃命？？）
　　另一边，花不问和红罗走在山间小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红罗抱着胳膊，火红的衣袖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她不耐烦地踢开一块石子："你到底认不认路？"
　　花不问摇着描金折扇，紫衣上的暗纹流光溢彩。他眼角那颗泪痣在夕阳下格外醒目："当然！我师父的药庐就在前面那座山......"
　　"可我们已经绕了三圈了！"红罗暴躁地一鞭子抽断旁边的树枝，惊起一群飞鸟，"你是不是在耍我？"
　　花不问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哎呀，美人儿别急嘛，迷路也是一种情趣......"
　　"情趣你个头！"红罗一脚踹过去，花不问灵活闪开，紫衣翻飞如蝶。结果他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
　　"啊——！"
　　"扑通！"
　　花不问直接滚下了山坡，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腰间的药囊散开，各色药丸滚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去接，却见一颗碧绿的药丸正巧滚到一只绣花鞋前——鞋面上绣着精致的蝶恋花，针脚细密得不像出自山寨姑娘之手。
　　红罗："......"
　　她往下望了望，花不问四仰八叉地躺在草丛里，束发的玉冠歪到一边，活像只落汤鸡。
　　红罗叹气："真是造孽。"
　　她正准备下去捞人，突然，旁边树丛里传来阴森森的笑声——
　　"嘿嘿，小娘子，一个人啊？"
　　红罗转头，三个满脸横肉的山贼正色眯眯地盯着她。为首的那个缺了颗门牙，笑起来格外猥琐。
　　"......"红罗缓缓抽出鞭子，红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你们，找死？"

　　谢无尘和林小碗躲进一个山洞。洞内潮湿阴冷，水滴从钟乳石上缓缓坠落。
　　"呼......安全了！"小碗拍拍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裙摆像朵蔫巴巴的花。
　　谢无尘冷冷扫她一眼，玄色劲装上沾了几道灰痕："你刚才为什么打喷嚏？"
　　小碗无辜地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我花粉过敏啊。"
　　谢无尘："......"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傻子计较。
　　小碗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黑乎乎的烧饼上还沾着几根她的头发："大侠，你饿不饿？我带了烧饼！"
　　谢无尘看了一眼那疑似凶器的饼，果断拒绝："不饿。"
　　"哦......"小碗自己啃了一口，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的碗可以验毒！"
　　她舀了一捧山洞里的水，咕咚喝下去。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
　　谢无尘皱眉，凤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干什么？"
　　"试试有没有毒啊！"小碗理直气壮，粉嫩的唇瓣上还沾着水光，"如果我没事，就说明水是安全的！"
　　谢无尘："......"（这什么鬼逻辑？？）
　　结果下一秒——
　　"嗝！"小碗突然打了个嗝，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无尘："！！！"
　　他一把接住她，少女柔软的身躯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探了探脉搏，脸色骤变——这水真的有毒！
　　"林小碗！醒醒！"他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没反应。
　　谢无尘咬牙，从怀里取出一颗解毒丹。月光从洞口洒落，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上。他犹豫片刻，最终捏住她小巧的鼻子，俯身下去——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瞬间——
　　"唔......"小碗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对上谢无尘近在咫尺的俊脸。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两人大眼瞪小眼。
　　空气凝固。
　　小碗："......大侠，你干嘛？"
　　谢无尘："......"
　　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耳根却悄悄红了："你喝水喝太急，噎住了。"
　　小碗："哦......"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歪歪扭扭的发髻上还挂着根草叶。

　　山贼们躺在地上哀嚎，其中一个还保持着捂裆的姿势。
　　红罗踩着一个山贼的背，火红的裙裾在风中飞扬。她束发的狼牙饰品叮当作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就这点本事，也敢打劫本姑娘？"她冷笑道，杏眼里跳动着怒火。
　　山贼痛哭流涕："女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收拾完山贼，红罗蹲下身检查他们身上的标记。月光下，她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突然，她注意到其中一个山贼腰间别着个熟悉的物件——那是她爹山寨特制的火折子。
　　"有意思。"她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火折子上刻着的"燕"字。看来这次追杀，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花不问从山坡下爬上来，紫衣上沾满草屑。他束发的玉冠歪到一边，活像只落难的孔雀。"美人儿好身手！"他鼓掌道，桃花眼里满是赞叹。
　　红罗白他一眼，小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你再废话，下一个就是你。"
　　花不问凑过来时，正好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寒光。月光下，少女侧脸的轮廓宛如刀刻，带着几分凌厉的美感。他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发现什么了？"
　　红罗将火折子扔给他："自己看。"
　　花不问接住的瞬间，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鞭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江湖儿女的手，要么执剑，要么执鞭，总归是要沾些风霜的。
　　"看来我们得赶紧找到谢无尘他们。"红罗站起身，火红的身影在月光下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花不问收起折扇，月光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