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居然是个碗》静静看

3、第三章

　　林小碗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传来的温热触感。她眨了眨水润的杏眼，视线慢慢聚焦——自己竟然枕在谢无尘的大腿上！从这个角度望去，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好看，薄唇紧抿着，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醒了？"谢无尘低头看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小碗散落的一缕发丝，待反应过来后立刻松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小碗这才发现自己的发髻早已散开，乌黑的长发铺散在谢无尘的腿上，有几缕甚至缠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她慌忙想要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了头发，疼得"嘶"了一声。
　　"别动。"谢无尘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缠住的发丝。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小碗的耳垂，惹得她一阵轻颤。山洞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大侠..."小碗鼓起勇气抬眼，正好对上谢无尘深邃的凤眼。火光在他眸中跳动，像是寒潭里落入了星辰。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微蹙的眉头，"你皱眉的样子，好像我小时候养的刺猬..."
　　谢无尘愣住了，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笨蛋。"语气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小碗的额头，将散乱的刘海拨到一边，"还难受吗？"
　　小碗摇摇头，突然发现谢无尘的衣领处沾了一点血迹："你受伤了？"她不由分说地扒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细小的伤口。
　　谢无尘僵住了，小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让他心跳莫名加速。他刚要说话，却见小碗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我爹说，行走江湖要常备金疮药..."小碗一边涂药一边小声嘀咕，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她的指尖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轻轻划过伤口时，谢无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好了！"小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抬头时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谢无尘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咳..."谢无尘率先移开视线，耳尖红得几乎透明，"以后不要随便碰男人的衣服。"
　　小碗歪着头，一脸天真："为什么呀？"
　　谢无尘："......"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你中的毒还没完全解，把这个喝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
　　小碗接过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心。两人同时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白玉瓶"啪"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空气突然安静。
　　"对不起！"小碗手忙脚乱地去捡，却不小心按到了谢无尘的手背。她触电般地缩回手，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谢无尘别过脸，强作镇定地捡起药瓶："...笨蛋。"
　　月光下，红罗烦躁地踢开路边的石子。她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转了三圈，身后还跟着个喋喋不休的跟屁虫。
　　"美人儿~你走慢点嘛~"花不问拖着崴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他束发的玉冠歪到一边，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前，紫衣下摆沾满了泥渍，活像只落难的孔雀。
　　红罗头也不回，火红的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回山贼堆里！"
　　"别啊！"花不问快走两步，突然踩到自己的衣摆，"扑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红罗闻声回头，看见花不问狼狈地趴在地上，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桃花眼里泛着水光，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不知怎的，她心头突然一软。
　　"麻烦精..."红罗嘟囔着走回去，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花不问的手腕擦破了皮，渗着血珠。她犹豫了一下，从腰间取出绣着蝴蝶的帕子——这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物件。
　　"忍着点。"红罗粗鲁却小心地替他包扎，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花不问的手腕很白，骨节分明，与她常年练鞭留下的粗糙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疼吗？"红罗硬邦邦地问。
　　花不问眨眨眼，突然凑近："美人儿这是在关心我？"他温热的呼吸拂过红罗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香。
　　红罗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猛地站起身："少自作多情！"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
　　花不问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一瞬间，两人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红罗这才发现，花不问的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清透的琥珀色，像是盛满了蜜糖。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放开！"红罗慌忙推开他，却听到"刺啦"一声——她的衣袖被树枝勾破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花不问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上面，喉结动了动："...我赔你件新的。"他的声音有些哑。
　　红罗正要发火，树丛中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花不问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这个举动让红罗心头微颤。
　　黑衣人刚逼近，红罗眼神瞬间冷厉，手中短匕如电甩出，直接贯穿为首者咽喉。余下两人还未反应，她已欺身而上，匕首在暗夜里划出森冷弧光，瞬息间，又有两人咽喉喷血倒地。
　　"小心！"花不问突然转身抱住她，一支暗器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红罗瞪大眼睛："你..."她伸手摸到一片温热——这次是真的受伤了。
　　花不问虚弱地笑笑："这下...美人儿该感动了吧？"说完就晕倒在她怀里。
　　红罗抱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睫毛竟然这么长。罗抱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竟然这么轻。他的睫毛在月光下像两把小扇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神，显得格外脆弱。
　　"笨蛋..."红罗小声骂道，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她小心翼翼地撕开花不问肩头的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暗器上显然淬了毒，伤口周围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红罗咬了咬唇，从怀中取出山寨特制的解毒丹，犹豫了一下，俯身用嘴将药喂了进去。花不问的唇比她想象中要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喂完药，她的脸已经红得像身上的衣裙。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抽死你。"红罗对着昏迷的花不问恶狠狠地说，却轻轻擦去了他额头的冷汗。
　　篝火旁，小碗抱着她的"天机碗"左看右看。谢无尘坐在她对面擦拭佩剑，火光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大侠..."小碗突然凑过去，两人的膝盖不经意相碰，"你说这个碗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
　　谢无尘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却发现小丫头又跟了过来。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发丝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可能是古董。"谢无尘随口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小碗粉嫩的唇瓣上。她刚才喝过水，唇上还带着晶莹的水光。
　　小碗眼睛一亮，突然"咣当"一声把碗摔在地上。
　　谢无尘："！！！"
　　碗在地上滚了几圈，完好无损。小碗得意地捡起来，献宝似的举到谢无尘面前："看！普通碗这么摔早就碎啦！"
　　就在这时，碗底发出"咔嗒"轻响，弹出一个暗格。小碗惊讶地瞪大眼睛，取出里面的纸条，轻声念道："天机碗使用说明：1.可验毒；2.可当暗器；3.最重要的是..."
　　她突然停住，表情古怪。
　　"是什么？"谢无尘忍不住问。他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情绪。
　　"...可以热饭。"小碗呆呆地说。
　　谢无尘："......"
　　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注：碗底暗格需以特定角度摔打才能开启。建议使用者在坚硬地面尝试，效果更佳。"
　　小碗和谢无尘面面相觑，同时扶额。所以这就是让江湖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天机碗"？一个能保温的饭盆？！
　　小碗不死心，往碗里倒了点水，然后把干粮放进去。片刻后，干粮居然真的冒出了热气！
　　"哇！"小碗惊喜地叫道，"大侠你快看！真的可以热饭！"她兴奋地抓住谢无尘的手腕，眼睛亮得像星星。
　　谢无尘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嗯。"
　　小碗突然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大侠，你笑起来真好看。"她天真无邪地说，完全没注意到谢无尘瞬间僵住的身体。
　　谢无尘别过脸，强作镇定："...胡闹。"却悄悄红了耳根。
　　小碗歪着头看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大侠，你脸红了诶！"
　　谢无尘："......"他决定明天一早就把这个麻烦精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