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成圣的日子》欧亚家养猪

17、乌鲁克

　　“当后世人提起乌鲁克，他们的脑海里就会出现我吉尔伽美什的名字。带领乌鲁克走向繁荣昌盛的王。”
　　吉尔伽美什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威严，他看向祭司，“你会辅佐本王，对吧。”
　　常羲不禁好奇吉尔伽美什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让追求不死的王变得贤明。
　　面对后者的询问，他想知道吉尔伽美什能走到何种地步。
　　他将手放置胸前，直视年轻的王，深色的眼眸宛若星辰，“以月为鉴，立下誓言。愿将您的贤能被世人流传。”
　　有了西帕尔的先例，他先是将冶铁的技术交于吉尔伽美什，观察他会如何选择。
　　吉尔伽美什没有令他失望，他将冶铁的技术交给工匠们，用铁造出的兵器无比锐利，修筑的城墙坚无不催。
　　常羲见到工匠的工具、农民用的锄头、纺织女用的剪刀都有它的出现，滚滚浓烟从烟囱中生出。
　　男人们拉着运输的矿石往房屋走。
　　他回到乌鲁克的王宫，将造纸和制墨的技巧告诉吉尔伽美什，后者沉默片刻，然后寻找工匠将纸和墨造出。
　　他摸着如绸缎薄的纸，轻薄、柔软、略带粗糙的触感让他为之动容，他用芦苇制成的书写工具吸取黑色的液体，置于纸上书写。
　　不同于石板的书写需要花费精力，只是轻轻一滑，芦苇笔的尖端在纸上滑动，很快，清晰的字体就出现在他眼前。
　　吉尔伽美什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抑扬顿挫，像清脆的拨浪鼓让人难以忘记。
　　“很好。让本王感到如此喜悦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作为对你的嘉奖。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本王会满足你的要求。”
　　常羲脱口而出，“我要一箱黄金。”
　　吉尔伽美什的宝库只放存宝物，普通的黄金自然没有资格放入。
　　他让侍卫抬着一箱黄金放在常羲面前，询问他还需要什么。
　　“身为本王的宠臣，这是本王对你的慷慨。不要让我失望，说出你想要的。”
　　常羲：？可我只想要一箱黄金啊？？
　　他对上吉尔伽美什那双探究的眼睛，心一沉，想自己是坐在王座上的王会如何想，眼前之人为他以及他的国家带来的变化无疑是喜人的。
　　可他却只要一箱黄金，这对我可谓是廉价的东西，他做了那么多只是想要一箱黄金吗？
　　他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王的宠爱对我而言就是最大褒奖，如果您决心要奖赏我，请给予我更多的宠爱。”
　　常羲忍住内心的不适说完。这就是职场的生存规则吗，当上司的狗腿？
　　“哼。”
　　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掩饰自身的愉悦，但他还是斥责道，“居然还妄想本王更多的宠爱？真是贪心啊，羲。”
　　常羲知道自己是过了吉尔伽美什的考验。心里同时感叹，真是谨慎啊，吉尔伽美什。
　　“即使本王已经承诺会实现你的愿望，可你的贪婪还是让本王感到惊讶。
　　让我看看吧，你能为获得本王的宠爱做到那种程度，在那之后，本王会给予你应得的嘉奖。”
　　随后吉尔伽美什让常羲离开。
　　常羲将黄金收入戒子空间，脚步轻快的走出宫殿。他像放学后的学生般找到恩奇都。
　　“恩奇都！！”
　　常羲站在老远对恩奇都招手，“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奖赏我一箱黄金，我带你去吃顿饱的。”
　　此时的恩奇都在替牧羊人放羊，山中的野兽咬死了牧羊人的羊，恩奇都为了回报牧羊人的一粟之恩答应将野兽驱逐。
　　恩奇都眼睛一亮，对手下的狼发出威胁，然后松手将它放回山野。
　　他和常羲一同将羊群驱回牧羊人家的羊圈，对牧羊人一家说那只野兽不会再来吃他的羊，可以放心放牧。
　　挥手告别牧羊人一家，常羲带恩奇都来到原西帕尔人居住的外城，向西而行的太阳提醒人们夜晚即将到来。
　　“你还没喝过西帕尔的酒吧，和乌鲁克是不同的风味呢，还有烤鱼的味道。”常羲将恩奇都带到一家酒馆。
　　“萨拉什，晚上好。”常羲和正收拾桌面的男人打招呼，后者惊喜道，“祭司您怎么会来，是来喝酒的吗？”
　　“听闻说你开了家酒馆，就带朋友过来看看。”
　　常羲伸手拽摸出几枚金币递给萨拉什道，“今天还剩下的酒和菜都拿出来吧，好久没尝过塔拉的手艺了。”
　　萨拉什摆手摇头，“我不能收您的钱！您拿回去吧。”
　　常羲问萨拉什，“萨拉什，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坐享其成的人吗？”“不，您是神的祭司，何等无私的人。”
　　“既然我的品格无暇，你为什么收取其他人的货币却不肯收取我的呢？”常羲面露难色，“难道你心中不是那么想的吗？”
　　“……我知道了，请不要为难我了。”萨拉什叹口气，他接过金币招呼妻子塔拉开始忙活起来。
　　恩奇都觉得奇异，问常羲萨拉什为什么不肯收取货币。
　　“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想回报我对他和西帕尔的帮助。嗯……或许也因为我是他们的保护者。”
　　常羲将装在陶器里的酒递给恩奇都，“你能喝吗？”
　　恩奇都点头，将陶器对嘴倒入，咕噜咕噜，在常羲惊讶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难道是种类区别？”他喃喃自语。
　　“？”
　　“没什么，你觉得西帕尔的啤酒怎样？”常羲问。
　　这期间，塔拉将烤好的鱼和羊端出来。“麻烦你了，塔拉。”女人摇头，又重新回到里屋。
　　恩奇都仔细品味，“好像比之前喝的更香，更苦。”
　　常羲夸赞恩奇都的舌头，他将鱼和羊摆在恩奇都的面前，让他尝尝是何滋味，又是灌满酒的陶罐递给恩奇都。
　　两人就这样吃着喝着直到夜深，吃饱喝足后，他们告别萨拉什和塔拉回到住处。
　　恩奇都一直住在王宫里，常羲是被吉尔伽美什带到乌鲁克，也住在王宫里。
　　两人就在这黑漆漆的夜色下摸进王宫，因为从正门进需要绕路，所以彼此默契地决定翻墙而下。
　　可当踩上墙体，灯火通明的宫殿照亮恩奇都和常羲的脸，前一个面色通红，后一个一脸无措。
　　吉尔伽美什背对着宫殿，阴影笼罩他的脸庞，让常羲分辨不出什么。
　　“你们去哪了？”他沉声问。
　　恩奇都跃下墙，笑着说，“我们去西帕尔人经营的一家酒馆，那里的啤酒味道不错。”
　　“酒馆？”吉尔伽美什问。
　　常羲解释道，“萨拉什酿的酒可是整个城邦里最好的，塔拉烤的鱼和羊也很有特色。所以我就建议开家供啤酒和烤鱼烤羊的酒馆来着。”
　　“烤鱼？”他知道这种生物，但是它外表长满鳞片内里也带有刺，不适合人食用。
　　恩奇都深有同感，“本以为这种里外都不能吃，没想到去了鳞片烤起来意外的好吃。”
　　常羲点头附议，“生物真是奇妙啊。”
　　吉尔伽美什无奈道，“看来你们享用了一顿不错的晚餐。算了，本王劳累一天，该去休息了。”
　　吉尔伽美什走后，常羲伸出两根手指问恩奇都，“这是几？”“二？”
　　“看来你没醉，真是惊人的酒量。”常羲感叹，对恩奇都挥手，“我就不送你了。晚安，恩奇都。”
　　他走进自己的住处，简单洗漱一下就打算睡觉。
　　这时门口的异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近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你醉了啊……”
　　他将恩奇都抬到自己床上，施展几个清洁术，然后自己躺在床的另一边入睡。
　　吉尔伽美什的贤能让常羲放心，他很快就将自己所能掌握的技术都交于他，自己则去乌鲁克的外城安置难民。
　　乌鲁克以外其它地区的土地连年歉收，人们早已吃光了存粮，忘记饱腹是何种滋味。
　　萨拉什找到常羲，说有人想见他。
　　常羲跟着萨拉什来到偏僻的房屋，他推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跃入眼中。
　　他记得这张脸，西帕尔国王的贴身侍卫。时隔多年，侍卫的脸上多出光阴留下的痕迹。
　　“祭司大人，好久不见。”
　　他点头回应，询问侍卫的来意。
　　“西帕尔需要您，国王下达命令让我迎接您回西帕尔。”侍卫真诚说到。
　　常羲问侍卫，“是国王需要我，还是西帕尔需要我。”
　　侍卫沉默片刻说，“王的意志就是整个王国的意志。”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他又问。
　　“……如果您不愿意回到西帕尔，王会对整个乌鲁克发起战争。”
　　侍卫停顿了一下，语简意骇道，“您应该知道，饥荒来了，我们不能没有您。”
　　“我不会去西帕尔。”
　　他不带感情的语气像铁刺刺进侍卫的喉咙，“我为你们带去了丰收，可贵族夺走了奴隶和农民的粮食，让他们比以往更加劳累。”
　　“我看到了小伯特利，他说贵族将饿死的奴隶从农场丢出，因为他们不想在奴隶身上浪费粮食。”
　　侍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