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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那日是春光明媚的一天,山下的村子遭到魔兽攻击,宋清玉领命前去处理。
      一进村子,宋清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从远处看,这里的确是残破的村子,但现在这里没有丝毫被攻击的痕迹,反而却十分完整,这村子名叫灵江村,因村中的灵河得了这名,灵江村的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时,宋清玉腰间的玉牌微微发烫,他站在村口的老槐树旁,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青石板眉头几不可查的蹙起,按照师兄的原话来说,这里昨夜就已经被大火烧得不剩什么了,但现在这里却十分完整,村中十分寂静,只有那条灵河的水流声在村中回荡着。
      宋清玉缓步前行,观察着村中的变化,想从其中找出一些不寻常之处,鞋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檐角的几只麻雀棱棱飞起,走过村头的时候,宋清玉停住了脚步——门是虚掩着的宋清玉推门走了进去,桌子上摆着几枚铜钱,还摆放着一碗鸡血,处处透露着不寻常之处。
      “有人吗”?她扬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屋中回荡着,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正欲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柴堆后有一抹蜷缩的身影,宋清玉心头一紧,快步走到了柴堆后面。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烂的短袖,瘦的都能看见嶙峋的骨头他蜷缩在柴堆中,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已经发霉的白面馒头,仿佛像是拿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听到脚步声,孩子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沾满泥污的小脸。
      那双眼睛却亮的惊人像淬了寒星的黑曜石,带着警惕与恐惧死死的盯着宋清玉,可当他看到宋清玉身上的月白道袍时,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淹没。
      “仙长…………”孩子的声音十分嘶哑,你是来……抓我的吗?宋清玉蹲下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处理村子里的事,你知道这里怎么了吗?
      孩子瑟缩了一下,将手中的馒头捏得更紧了一些“都走了,他们说他们已经写信给仙长了,会有仙长来抓我,他们说我是妖怪会带来灾祸”,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在满是泥污的脸上冲出两条清晰的泪痕,可我……没有,我只是晚上的时候会做噩梦,会梦见一些黑色的影子……
      宋清玉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脖颈处——那里的领口松开着,露出一小块皮肤,上面盘踞着几道暗紫色的纹路,像是藤蔓,又像是某种兽类的爪痕,他的心头猛地一沉,那是魔种初醒的征兆。
      “你叫什么名字?”
      “司落叶”孩子吸了吸鼻子,怯生生的回答道。
      宋清雨沉默片刻,伸出手,“这里不能待了,跟我走吧”
      司落叶警惕的看着他伸出的手,那只手白皙修长,指间修剪得整整齐齐,与他布满冻疮和泥污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入了宋清玉的掌心中。
      入手一片冰凉,宋清玉下意识握紧了些,这孩子的手像块冰,没有一丝的温度。
      离开灵江村前,苏落叶回望了一眼村子,眼中满是不舍,宋青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门板上用血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民间用来驱邪的符咒,看得宋清玉心中一阵不适。
      “他们不会回来了吗?”司落叶轻声问
      宋清玉没有回答,只是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死寂的村子。
      回到碧云宗时,也是三日后的傍晚,夕阳将碧云宗的飞檐斗拱染成一片金红,远处的云海翻腾着像是被打翻了的胭脂盒。
      司落叶站在山门前仰着头,小嘴张得圆圆的,他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地方——高耸入云的山峰,雕梁画栋的宫殿,还有能在天上飞的人,都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师尊!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御剑而来,稳稳地落在宋清玉面前,“师尊,您可算回来了,我都想您了”
      少女名唤苏幻柏,是宋清玉座下二弟子,她看到宋清玉手中牵着的孩子时,好奇的眨了眨眼,师尊,这孩子是谁呀?是你新收的徒弟吗?
      宋清玉淡淡道;他叫司落叶,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
      苏幻柏的笑容僵住了,同时她也有些好奇,这人究竟有什么天赋,竟然能够让宋清玉收他为徒。
      苏幻柏对着司落叶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开口问道,师尊,你看上他什么了啊?宋清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带他安顿下来,后面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苏幻柏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清玉用眼神制止了,他撇了撇嘴,对司落叶说道,“跟我来吧。”
      司落叶看了看宋清玉,见他点头,才怯生生地跟在苏幻柏的身后,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见宋清玉正站在原地看着他,夕阳的余晖落在宋清玉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让他看起来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落叶成了整个碧云宗最特殊的存在。
      他资质极差,别人一天就能背下来的入门心法,他念了半个月还磕磕绊绊,别人三天能引气入体,他练了一个月,丹田处还是空空如也,众弟子开始议论纷纷。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魔气总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有时是练剑时,剑穗突然变黑,有时是打坐时周身会泛起淡淡的黑雾,弟子们开始排挤他。
      “你看他那个样子,笨手笨脚的,肯定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就是,清景仙尊怎么会收他这样的人做弟子,真是丢我们碧云宗的脸”
      “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小心被他身上的魔气沾染了去”
      这些话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斯落叶的内心,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其他人打坐,练剑,嬉戏打闹。
      只有宋清玉从未放弃过他,也从未想过放弃他。
      每天晚上宋清玉都会单独辅导斯落叶练剑,他的声音总是很温和,一遍遍的纠正司落叶的动作。
      “手腕再稳一点”,宋清玉站在司落夜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斯落叶能清晰地闻到宋清玉身上淡淡的冷香,那是一种松木香混着墨香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安心,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今夜练剑的时候,司落叶走火入魔,魔气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整个人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弟子们吓得纷纷后退,大喊着“妖怪”
      就在司落叶感觉自己快崩溃的时候,宋清玉出现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从黑雾中紧紧的把司落叶拉了出来。
      别怕,有我在。
      宋清玉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司落叶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力,从宋清玉的掌心处传来,缓缓压制住自己体内翻涌的魔气,那股灵力如春日中的暖阳,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冰。
      魔气退去后,司落叶浑身无力地倒在宋清玉的怀中,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师尊,我是不是很没用……?”
      宋清玉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温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你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相信你自己好吗?
      从那以后司落叶更努力的练功,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不辜负宋清玉的期望,才能让那些嘲笑他的人闭嘴
      司落叶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就好像宋清玉一般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些许记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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