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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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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文乐和墨渊(他依旧固执地叫着“墨墨”)的“同居”生活逐渐形成了独特的节奏。苏文乐发现,养蛇并不像外人想的那么冰冷和简单,它需要耐心、细致的观察,以及一份沉静下来的心。而墨渊,这条通体漆黑的黑王蛇,也用它特有的方式,渗透进了苏文乐大学生活的方方面面。
自从第一次上手成功後,苏文乐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只要是在他租住的、不算宽敞但足够温馨的单间公寓里,他越来越习惯让墨渊待在自己身上。
比如看书或者看剧的时候,墨渊会盘在他的大腿上,像一个有温度的、会轻微移动的黑色抱枕。苏文乐偶尔会伸出手指,顺着它光滑冰凉的鳞片,从头到尾轻轻抚摸。墨渊大多数时候只是懒洋洋地动一下尾巴尖,表示“朕知道了”,偶尔心情似乎极好时,会抬起头,用吻部轻轻蹭蹭他的手指,那触感微凉而坚硬,却奇异地带着亲昵。
“墨墨,你看这个反派,傻不傻?”苏文乐指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自顾自地吐槽,“他要是像我们墨墨这么沉稳,早就成功了。”
墨渊的竖瞳瞥了一眼闪烁的屏幕,显然对人类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转而将头搭在苏文乐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睑。
又比如,苏文乐在书桌前写作业时,墨渊有了新的偏好——不再满足于盘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喜欢沿着他的后背,从肩膀一侧游弋到另一侧,最后在他的脖颈上松松地绕一圈,像一个活体围脖。
起初苏文乐被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激得一哆嗦。
“喂!墨墨!这里不行!痒!”他缩着脖子抗议。
但墨渊似乎格外喜欢这个位置,大概是那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文乐脉搏的跳动和体温。几次抗议无效后,苏文乐也就由它去了。只是有时他思考问题入神,会忘记脖子上还挂着一条蛇,直到墨渊偶尔调整姿势,鳞片摩擦过他的皮肤,或者那细长的信子无意间扫过他的下颌或耳垂,带来一丝微痒,他才猛地回过神。
“别闹,”他偏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墨渊冰凉的身体,“我在算题呢。”
墨渊通常会安静下来,只是用头轻轻顶一下他的脸颊,仿佛在说:“你算你的。”
当然,喂食依旧是每周的重要仪式。苏文乐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手忙脚乱,但每次打开那个专门存放冷冻乳鼠的小冰箱时,还是会有点心理障碍。
“开饭了,墨大爷。”他戴着一次性手套,用长镊子夹起一只解冻好的乳鼠,在墨渊的恒温箱前晃了晃。
原本可能在睡觉或发呆的墨渊会立刻被唤醒,迅速从藏身处游出,竖瞳紧紧锁定目标,身体微微弓起,进入捕食状态。
“喏,给你。”苏文乐将乳鼠放进食盘。
墨渊的攻击快如闪电,精准地咬住、缠绕、吞咽。苏文乐则在一旁絮絮叨叨:“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说你,长得挺优雅,吃相怎么这么豪放?”
墨渊忙于吞咽,没空理他,只是在完成进食后,会抬起上半身,信子快速吞吐几下,像是在清理口腔,又像是在对饲养员的评价表示不满。
除了这些,苏文乐甚至养成了和墨渊“聊天”的习惯。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买了水果,他会洗好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对盘在沙发扶手上的墨渊说:“今天微观经济学那个老师讲得真快,我感觉我像在听天书。墨墨,你要是能帮我去上课就好了,你看起来就比较聪明。”
晚上洗澡,苏文乐总把墨渊关在恒温箱里,还特意叮嘱:“我洗个澡,你在这里等着,不准偷看啊!”虽然明知蛇的视力不好,他还是会加上一句。
晚上睡觉,他依旧会把恒温箱放在床头柜旁边,临睡前会敲敲玻璃,低声道:“晚安,墨墨。”
墨渊虽然无法用语言回应,但它用自己的方式参与着这一切。它会用尾尖有节奏地轻点苏文乐的手腕,会在苏文乐情绪低落时安静地盘在他手边,会用信子触碰他递过来的水盆边缘表示需要加水,也会在苏文乐大声放着音乐时,略显烦躁地躲进藏身洞,表达它的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