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蛇成精了》加勒比海

3、第三章

　　平淡温馨的日子继续流淌，直到那个周末的清晨，苏文乐被一种异样的触感惊醒。
　　不是往常那种冰凉鳞片无意间的摩擦，而是一种更……紧密的缠绕感，甚至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力度。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聚焦，然后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墨渊——他亲爱的小黑蛇墨墨——没有像往常一样盘在床头柜旁的恒温箱里，而是正堂而皇之地缠绕在他的腰上。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那光滑漆黑的蛇尾，正以一种缓慢而执着的试探性动作，悄悄探进了他睡裤的松紧带边缘，冰凉的尾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腰侧的皮肤。
　　“我——操！！”
　　苏文乐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触电般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扒拉缠在腰间的墨渊。“墨墨！松口……啊不对，松开！你给我下来！你往哪儿钻呢？！”
　　墨渊似乎被他过激的反应惊到了，缠绕的力道松了些，被他成功地“摘”了下来。但它并没有立刻游走，而是顺势盘在了凌乱的被子上，抬起头，用那双一如既往沉静的黑曜石竖瞳望着他，信子吞吐着，仿佛在无辜地问：“怎么了？”
　　苏文乐惊魂未定，指着它，手指都有点抖：“你、你你……你刚才在干嘛？嗯？尾巴往哪儿伸呢？你这蛇……你这蛇是不是有问题？！” 他想起了爬宠论坛上偶尔看到的，关于某些蛇类在特定时期会出现迷惑行为的只言片语，但具体是什么，他当时没细看。难道墨墨……到了那个时期了？可它不是公的吗？而且黑王蛇不是以温顺著称吗？这行为也太诡异了吧！
　　墨渊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微微歪了歪头（一个极其拟人化的动作，苏文乐以前从未见过），然后慢吞吞地游下了床，朝着恒温箱的方向去了，背影居然透出一点……失落？
　　苏文乐抓了抓头发，心里乱糟糟的。被蛇尾冰凉的触感碰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异样感。他决定今天不给墨渊“放风”了，得让它好好在箱子里“反省”一下。
　　“今天你待在里面，不准出来。”苏文乐给恒温箱加了水，隔着玻璃对里面的墨渊严肃宣布。
　　墨渊盘在树枝上，看了他一眼，把头扭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文乐有点刻意地减少了和墨渊的肢体接触。虽然还是会喂食、换水、清理箱子，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时把它带在身上，更别提让它盘在脖子上或者腰上了。他有点拿不准那天早上的事是个意外，还是墨墨真的“学坏了”。
　　墨渊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疏离。它变得更加安静，甚至有点蔫蔫的。苏文乐叫它“墨墨”的时候，它有时连头都懒得抬。喂食时，虽然还是会吃，但那股迅猛的劲儿没了，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有一次苏文乐学习到很晚，习惯性地想跟它说句话，却发现它把整个身体都埋在了垫材下面，只露出一小段尾巴尖。
　　苏文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也许墨墨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毕竟蛇又不懂人类的裤子代表什么。看着墨渊明显低落的状态，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过分苛刻的“家长”。
　　这天晚上，苏文乐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向恒温箱。墨渊依旧没什么精神地盘在角落。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玻璃。
　　“墨墨？”
　　没反应。
　　“还在生气啊？”
　　尾巴尖轻轻动了一下。
　　“那天……是我不对，我太凶了。”苏文乐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可能你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对吧？我不该关你禁闭。”
　　墨渊终于慢吞吞地转过头，竖瞳看向他。
　　苏文乐心一软，鬼使神差地，又像第一次尝试那样，轻轻打开了箱盖，伸出手掌。“出来透透气？”
　　墨渊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判断他的诚意。几秒钟后，它才缓缓游动，再次攀上了苏文乐的手腕。这一次，它的缠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一些，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依赖感，脑袋轻轻靠在他的手背上。
　　苏文乐感觉到那细微的力度变化，心里那点芥蒂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歉意和心疼。“好了好了，没事了。”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凉滑的脊背，“以后不凶你了。不过……”他顿了顿，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补充，“尾巴要老实点，知道吗？”
　　墨渊抬起头，信子快速扫过他的手指，仿佛在说：“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