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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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终于来临。
考最后一科那天，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小雪。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给校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
陆星言提前交卷走出考场，呼吸着清冷而新鲜的空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等着同考场的朋友。
雪花不大，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了，凉丝丝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隔壁教学楼走了出来。是软糖。他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外套，围着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倦意的桃花眼和光洁的额头。粉色的发梢落在围巾上，沾了几片未化的雪花，显得格外醒目。
他似乎也考完了，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大概是在处理事情。
陆星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软糖似乎感觉到了注视，抬起头，视线穿过飘舞的雪花，与陆星言撞个正着。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各自教学楼的屋檐下，中间是细雪纷飞的空旷地带。
这一次，软糖没有立刻移开目光。或许是考试结束的放松，或许是这雪景太过安静，他看着陆星言，眼神里少了平日的疏离和防备，多了几分坦然的疲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之间。
陆星言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清晰可闻。他看着雪中那个身影，围巾簇拥下的脸庞显得有些小，眼神清澈，带着一种平日里罕见的柔软。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最终，还是软糖先动了。他对着陆星言的方向，极轻、极快地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随即又恢复了平淡。然后，他收回目光，拉高了围巾，转身，踏着薄薄的积雪，快步离开了。
那个短暂到几乎像是幻觉的笑容，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陆星言心里激起了远比雪花更大的涟漪。
他站在原地，看着软糖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之中，直到朋友出来拍他的肩膀，才恍然回神。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朋友好奇地问。
陆星言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没什么。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而这个冬天，因为某些不期而遇的温暖和那个雪中短暂的笑容，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寒冷。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将至，校园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疲惫与解放的轻松氛围。细雪在考试结束后又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将A高装点得银装素裹，平添了几分静谧。
陆星言收拾好书包，正准备离开教室，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学生会群里关于寒假社会实践活动的最终安排通知。他快速浏览着，目光在某个分组名单上停顿了一瞬——他的名字下面，紧挨着的，是“软糖”两个字。
上次义卖活动后，学生会内部进行了一些调整，软糖不知怎么也被挂了个“特别顾问”的虚名，平时不见他参与任何事务，但这种大型活动名单上总会有他。这次的社会实践是去市郊的福利院做义工，分组是按照班级和姓氏顺序随机安排的，这种巧合……陆星言的心跳漏了一拍，说不清是意外，还是某种隐秘的期待。
他收起手机，走出教学楼。冷冽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雪后的清新。他下意识地朝图书馆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个角落的灯光在冬日傍晚早早亮起，像一颗温暖的星辰。
寒假第一天，社会实践队伍在学校门口集合，准备统一乘车前往福利院。天气晴好，但寒意刺骨，呵出的气都变成白雾。
陆星言到得早，穿着简单的黑色羽绒服，围着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身姿挺拔地站在集合点。他的目光在陆续到达的人群中搜寻着。
直到大巴车快发动时，那个熟悉的身影才姗姗来迟。软糖依旧是那副怕冷的样子，白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巴，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毛线帽，将他那头标志性的粉发彻底藏了起来，只露出帽檐下那双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些许不耐烦的桃花眼。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潦草地打了个勾，然后径直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单人位置坐下，戴上耳机，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陆星言看着他一系列动作，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后面上了车。车上座位几乎坐满，只剩下软糖旁边那个靠过道的位置空着。
他脚步顿了顿，然后神色自然地走过去，在软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软糖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眼皮动了动，但没睁开，只是将头往车窗方向偏了偏，帽檐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车子启动，驶出校园。车厢里充满了同学们兴奋的交谈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