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会 ...
-
赵健站在写字楼下，气急败坏地拨通电话，手机几乎贴到了脸上：“张山！你他妈不是说那女的和江羡白分手了吗？”
“确实分了啊！”电话那头传来张山急促的辩解，“她之前下班都是江羡白来接，可这半个月，江羡白人影都没出现过......”
“放你娘的屁！”赵健一脚踹在消防栓上，“真要是分了，江羡辞能专程跑来给她撑腰？还有，你之前信誓旦旦说她对图纸一知半解，结果人家今天在会上把方案讲得头头是道！”
“不可能啊，赵工！之前我问她参数，她还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呢，那些图纸肯定不是她弄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赵健额头直冒汗，暴躁地靠在冰凉的墙上，“你口口声声说U盘是唯一备份，那她从哪儿来的那么多细节图？张山，你该不会两头吃回扣了吧？”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这女人藏得这么深......”
“少废话！”赵健猛地直起身，“明天中午之前，不把那三万块吐回来，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说完，他手指狠狠戳断通话。
张山握着发烫的手机，还没回过神，屏幕上方就弹出新消息提示：【苏工：明早九点来我办公室。】
第二天，张山准时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张山推门而入，只见苏茉冉正合上报告抬起头。
“说吧，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三……三万现金，还有事成之后去他公司任职的承诺。”
“三万？”苏茉冉手里的钢笔重重磕在桌面，“你差点毁掉的可是二十五万的单子！全工作室十几号人，三个月日夜赶工的成果！”她突然站起身，“张山，你对得起大家的辛苦付出吗？”
“苏工，我就是一时糊涂......”
“你实习期拿的可是正式工资！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苏茉冉瞪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声音提高了几度，“说！”
“那个自动化包装机方案......”张山突然抬起头，“我明明比赵晨……”
“你管那堆花哨的参数叫方案？”苏茉冉抓起文件夹摔在桌上，“客户要的是能实现量产的成熟方案！赵晨连每个轴承的供货周期都标注清楚了，你呢？在方案书里写科幻小说呢？”
“只要您让我留下......”
“格式化U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留下呢？”苏茉冉突然笑了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保密协议，“这个月工资抵违约金。现在，立刻离开……”
“苏工……”
“等他们午休吃饭的时候再搬东西。”苏茉冉已经重新翻开报告。
“谢谢苏工。”门锁“咔嗒”一声关上了。
赵健已经在华江集团大厅守候整整一周了，可每次前台那几个小姑娘，总用同一套说辞应付他——江总的预约全满。
就在今天，他正打算再次悻悻而归时，却突然听到：“赵先生，您现在可以上去了。不过您只有二十分钟时间，请注意一下。”
“好！好！”赵健慌忙冲向电梯。
秘书将他引进总裁办公室后，悄然退去。随着关门声响起，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始终背对着他，玻璃窗外是这座城市的全貌。
赵健手心沁出冷汗，率先打破沉默：“江总……我不该诬陷苏小姐，我知道错了。现在万峰已经声名狼藉，您能不能……”
“赵先生怕是找错人了。”江羡白淡漠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头，“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再蠢也明白，”赵健盯着自己的皮鞋，“木可那种小工作室，怎么可能请得动季律师打官司？我现在真是倾家荡产了，老婆闹着要离婚，江总，您就高抬贵手......”
空气瞬间凝固。
“我不知道苏小姐是您女朋友……”
面前的身影突然转身，江羡白深色的眼眸审视着眼前的人：“你不知道？”
“主要是……”赵健声音发颤，“之前听说您和苏小姐分手了，我这才鬼迷心窍……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只要您撤回诉讼……”
“可以。”
赵健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江羡白寒潭般的视线。
“条件只有一个。”江羡白缓步逼近，“离她远点。”
他在距赵健半步处站定，忽然扬起一抹令人心悸的温和微笑：“要是让我发现你有报复行为……”
这时，敲门声适时响起：“江总，荣昌李总到了。”
“明白。绝不会！”赵健一边说着，一边倒退着往门口挪动。
年末，苏茉冉受邀参加华江的年会。开场表演结束后，就到了总裁上台致辞环节。
舞台灯光渐暗，唯一的光束追随着江羡白走上舞台。比起平日里温柔斯文的模样，今天的他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韵味。
他的电脑连接大屏幕，登录界面的蓝色进度条加载完毕，锁屏画面跳出的瞬间，全场安静下来。
屏保显示的是一张女人的背影照。照片里的人穿着过分宽松的白色衬衫，薄背如纸，正托腮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长发随意挽起。
台下顿时炸开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苏茉冉感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那天，江羡白不经意地问她：“可以公开吗？”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向合作伙伴公开，没想到却是这般声势浩大的场面。
麦克风里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正式汇报前，请允许我先做个介绍。”江羡白侧身让出大屏幕，金丝镜片后的眼眸弯成新月，“这是我的女朋友。”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台下的苏茉冉身上。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充满了整个宴会厅。
江羡白抬手做了个噤声手势，等全场静下来，他瞬间切换回工作模式：“接下来汇报本年度集团盈利情况......”
后台监控室里，王秘书利落地将画面切换到PPT界面。同事捅了捅他的手肘：“犯这种低级错误，年终奖不想要了？”
望着屏幕上开始流畅播放的财报图表，王秘书笑而不语，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今早江总亲自递给他的，说是给“手滑放错图片”的人发的双倍奖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