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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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冉等到上午十点，仍没收到短信，担心他出事，匆匆赶到酒店。经过楼下药店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进去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她快步走到前台：“您好，1306房的客人退房了吗？”
正玩手机的前台抬头看了眼电脑：“还没退。”
“我是他朋友，昨天一起来过的。”苏茉冉撩开碎发，“有急事找他。”
女人仔细辨认后，递过电梯卡：“别超过半小时。”
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林屿斜躺在床上，面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伸手一摸他额头，烫得吓人。她接来温水，打湿毛巾为他擦脸，然后托着他后背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床头：“醒醒。”
半晌，他才勉强撑开眼皮。
“39度？”看着电子温度计，她皱起眉头，“你必须去医院。”她将退烧药和水杯递到他唇边。
林屿就着她的手吞下药片，【现在几点？】他摸索着找手机。
“十点四十五。”
【已经起飞了。】他苦笑着指指床头柜上的机票。
“你烧了一整夜？”
【只是早上八点收拾行李时犯困。】他轻轻摇头，【躺下就起不来了。】
“现在就去医院。”她抓起他的外套。
【真不用。】
苏茉冉手机屏幕亮起打车成功的提示：“车五分钟到，我扶你起来。”
【我自己可以。】他避开搀扶的手，踉跄起身，膝盖一软，险些栽倒。
苏茉冉立刻架住他胳膊，“当心脚下。”
林屿垂眸看着那只支撑着他的手，分不清是药效还是别的什么，心脏突然重重一跳。终是任由她搀着往外走。
顾清鸢一笔一笔修缮着油画，张明远在旁边绘声绘色讲述在Z市打听到的苏茉冉往事。
“清鸢姐，你在听吗？”男人忽然探身挡住画架。
“听了，不就是说她是迫不得已么？”顾清鸢头也不抬，用刮刀修补油画的边缘。
“怎么感觉你兴致缺缺？”
“一个任劳任怨的好姐姐，可比惺惺作态的坏女人无趣得多。”
“你以前就觉得她坏？”
“她对江羡白简直像在钓鱼，若即若离的暧昧，恰到好处的脆弱，鱼线一收一放——”画笔突然顿住，“不，不止江羡白，或许对谁都这样。谁会拒绝一个无法掌控的女人？”
“这个我很有感触......”
“怎么？你也喜欢上她了？”
“不是！是我有一个朋友。”
顾清鸢挑眉轻笑，“我总觉得她没有真心，对谁都不坦诚，叫人看不透。”
“可羡白哥对她那么好......”
“这些不过是我猜的。”她突然转开话题，“玥莹今年又不回来？”
“她现在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哪有空回来过年。”
“你们俩真不像亲姐弟。”
“她的生活太没意思了。”张明远撇撇嘴，余光瞥见顾清鸢手机屏幕亮起，“清鸢姐，电话。”
“不接，开静音就是不想被打扰。”
“是苏茉冉。”张明远把手机往前推了半寸。
顾清鸢接过它，“有事？”
“能帮我个忙吗？”对面是难得温软的声线。
“什么忙连江羡白都帮不上，需要来找我？”
“我朋友错过回Z市航班，听说白金卡买票容易些。”
“男生朋友吧。”顾清鸢用画刀刮去滴落的颜料。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她敏锐地捕捉到背景音里的叫号声。
“你在医院？病了？”
“不是我。”
“噢~”尾音扬起，“那就是他咯？”
“……嗯。”
“哪家医院？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能让你向我服软的朋友。”
苏茉冉片刻后才答：“一附院。”
“几楼哪个科？微信发我。”
“那你帮不帮？”
“等着。”顾清鸢勾起唇角，“先挂了。”
张明远凑近说道：“带我去！前线吃瓜不能少我！”
“算了吧，你还是去陪你的新女友吧。”
医生接过苏茉冉递来的检查单，翻看着，又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林屿，随后对着他身后的苏茉冉说：“他这是感染引发的全身性炎症反应，和突然的精神高压导致免疫力崩溃有关。”
“严重吗？”
“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关注你男朋友的心理状态。”医生摘下听诊器，“休息好了，免疫力自然就上来了。”
【我不是她男朋友。】林屿着急地用手语回应。
“他说什么？”医生疑惑地转头看着苏茉冉。
“他说...不会熬夜了，会好好休息。”
医生将信将疑地推了推眼镜：“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好硬扛，先带他去住院部输液观察一下。”
单人病房里，弥漫着呛人的消毒水味儿，林屿靠着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点滴一滴滴坠落。
苏茉冉突然想起还没给顾清鸢发具体位置，她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顾清鸢的未读消息：【在哪?】
她赶忙编辑好发送过去。
十分钟后，顾清鸢出现在门口，打量着林屿，“这就是你背着江羡白养的小白脸？怎么病殃殃的?”
林屿听到这样的奚落，头埋得更低。
苏茉冉注意到他发红的耳垂，皱眉打断：“你别胡说。”
“反应这么大？”女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他，“认识一下，我叫顾清鸢。”
对方抬起头，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她撇撇嘴：“连名字都不敢说，当小三这种心理素质可不行。”
苏茉冉立即道：“他不方便说话。”
“哦——”顾清鸢拖长的尾调带着玩味，“原来是个漂亮哑巴。”
“你讲话非要这么刻薄吗？”
空气凝滞片刻，顾清鸢挑眉打量着动怒的她。
林屿慌忙比划：【别和你朋友因为我闹别扭。她说得也没什么错……】
苏茉冉按住他扎针的手背，怕他动作太大扯痛：“做错事的只有我，添麻烦的也只有我，我被骂是活该。可谁也不能说你，你自己也不行。”
顾清鸢久久地看着她，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我会帮他订票。”
“什么？”苏茉冉愣住。
“现在可以介绍一下了吗？”她散漫地耸耸肩。
“他叫林屿。”
“是你第几个男朋友？”
“是我初恋。”苏茉冉低头轻声回应。
“回头把他证件信息发我，不耽误你们叙旧了。”女人拎着包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