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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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白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桌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苏茉冉被吵醒，摸索着去拿手机时，江羡白已替她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解锁接听，刚把手机贴在耳边就松了手，歪头又睡了过去。
“怎么不回消息？”顾清鸢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林屿的机票是下午五点的，你送他吗？”
“林屿是谁？”江羡白盯着手机，眉头蹙起。
对方明显顿住，“我打错了。”
“顾清鸢。”他冷声唤出这个名字。
“还是让她和你说吧。”
“她喝醉了。”
“她老家的朋友。”
“别撒谎。”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深呼吸：“算是……她的白月光。”
忙音突兀响起，顾清鸢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羡白凝视着暗下去的屏幕。怀中温软的身躯忽然动了动，苏茉冉无意识地依偎着他的胸口呢喃。
分不清是怕被背叛还是怕被抛弃，他低下头，在她脖颈处不轻不重地留下一个暗红的印记。
将人抱到床上后，他走进淋浴间。花洒开到最大，冷水倾泻而下，他忽然低头轻笑起来。明明早该习惯了这如履薄冰的状态，可为什么还是会被这失控感所裹挟。
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床上的人正蜷成小小一团。他掀开被子将人拥入怀里，鼻尖埋进她发间深嗅，仿佛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苏茉冉次日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宿醉让她太阳穴胀痛。身旁的床单铺得平整，只有模糊的记忆证明昨晚江羡白确实来过。
洗漱完打开手机看到顾清鸢的未读消息，她随手回了个“嗯”。对方立即显示正在输入，最终却只发来一句：【我送他去机场，见面有事和你说】。
她走到厨房正要打开冰箱，看到上面的便利贴：【午餐在桌上，热一下，微波炉高火3分钟。醒酒汤在保温壶里】
是江羡白的字迹。
回头瞥见桌上印着私房菜馆logo的保温袋和一旁的保温壶。
吃完饭她打车赶往机场，到达时已是下午三点四十五。远远看见林屿和顾清鸢并肩坐在候机区。
当她走近，两道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脖颈处。苏茉冉下意识摸了摸锁骨，“怎么了？”
林屿低下头，顾清鸢压低声音提醒：“草莓印。”
空气安静了几秒。
苏茉冉尴尬地将衣领往上提了提。电子屏跳动着航班信息，广播恰在此时响起登机提醒。
“不告别吗？”顾清鸢踢了踢林屿的行李箱。
林屿摆手要走，苏茉冉突然握住他的手。小小的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那双一如既往美丽的眼睛带着不舍与歉疚，直直望过来。
登机广播再度响起，他突然用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
苏茉冉整个人都在他怀中发抖，她用闷闷的声音说道：“林屿，新年快乐。”
松开怀抱后，他注视着她，打着手语：【新年快乐，阿冉。】
“好一对苦命鸳鸯。”顾清鸢调侃道。
林屿朝顾清鸢打出手语道谢，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去。即将消失在苏茉冉视线里的瞬间，他忽然回望了最后一眼。
“别伤感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顾清鸢揽着苏茉冉的肩膀往外走。
“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
“对啊，所以要找个适合聊天的地方。”
苏茉冉坐上顾清鸢的车，最终被带到一处类似小型酒吧的场所。卡座前的舞台上有人正弹着吉他唱情歌。“这里是livehouse？”
“来过吗？”顾清鸢笑着递过果茶。
“没有。”
“下次带你去酒吧？”等歌手退场，顾清鸢忽然凑到她耳边。
“什么时候？”苏茉冉轻笑。
顾清鸢视线掠过她颈间红痕，“等你和江羡白分手，我给你点男模庆祝。”
“你经常点男模？”
“一次也没有。”
“嫌脏？”
“对男人没兴趣。”
“你没谈过男朋友？”
“没。”
苏茉冉放下玻璃杯，惊诧道：“怎么可能？你看着不像没谈过。”
顾清鸢欲言又止地皱眉，最终无奈地笑了笑：“和你说不清楚。”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顾清鸢看着她的眼睛，“我先向你道歉。”
“到底怎么了？”
“昨晚我打给你的电话是江羡白接的，他知道了……你和林屿的关系。”
“什么？”苏茉冉猛地站起。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要去找他。”她抓过包冲向门口。
苏茉冉匆匆下车奔向江羡白的住所。
屋里一片漆黑。苏茉冉没有开灯，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摸索着走进他的卧室。
“羡白？”她轻声唤他。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鼻尖蹭着她的颈窝。苏茉冉身体一僵，头偏向一侧，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他仿若未闻，手臂收得更紧，如同桎梏一只雏鸟，自顾自说道：“明天新上映的悬疑片，你肯定会喜欢，我们去看吧。”
“羡白......”
“就订你最爱的那家怀石料理。”他的语调近乎讨好，嘴唇贴着苏茉冉的侧脸，轻吻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让她感到发痒发烫。
“我想和你谈谈......”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男人的声音骤然转冷。
“对不起......”
“他看到了吗？”
“什么？”
“这里。”他的手在她脖颈上纤细的血管处游移，最终停在红痕上轻轻按了一下。
“看到了......”
“做得很好，冉冉。”耳边传来一声愉悦的低语。
沉默了几秒，苏茉冉用尽全力把他推开，喉咙发酸，干涩地吐出那句话：“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江羡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灼烧。
“为什么？”
“我不想伤害你......”
“你出轨，我不怪你。”江羡白开口说道，“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我没有出轨！”苏茉冉急切地反驳，“他是三四天前来的......后来发烧了，我去医院看过他。羡白，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你知道的，冉冉，一旦分开我会焦虑的……我们非要这样不可吗？”江羡白深棕色的眸子眼尾泛红，语气像乞求又像警告。
“嗯......”苏茉冉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她握住他的手，连声解释：“我……只是每次见到他……心里难受，总会想起以前那些事......”
“每次？”
“他看见过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一直避着我......”
“那你为什么这么心虚？”
苏茉冉低着头没有答话。
“忘不掉是么？”
“对不起......”
“又在道歉，冉冉，我很不喜欢你这样。”
“我需要时间……”
江羡白忽然抬起她的左手，摩挲着她的无名指根：“可是我不会放你走。”
苏茉冉触电般抽回手，他却顺势将手按在她的心口。掌下苏茉冉的心跳快得惊人，他轻笑一声：“看来没我想得那么糟。”
“今天是除夕，景深还在疗养院等我。”说完，她迅速避开江羡白，几步走到床边拿起被随手丢在床上的包包。窗外是热闹的烟花声，她用极低的声音对他说了句，“除夕快乐。”
他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紧接着，身后传来清脆的关门声——她还是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除夕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