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暝而来》温泉蛋挞

7、筹备中的甜蜜与忙碌

　　从那天起，婚礼的筹备就提上了日程。夏沐慕和林景暝都找到了心仪的工作，虽然刚入职事情不少，但两人总能挤出时间，一起去看场地、选婚纱、定布置。
　　夏可芯自告奋勇当起了伴娘，每天比新人还积极，拉着夏沐慕去试伴娘服，跑前跑后地帮忙砍价，美其名曰“替我未来的外甥外甥女监督你们，不能委屈了我干闺女她妈”。
　　周小宇则成了林景暝的伴郎兼首席助理，帮忙联系婚庆、订酒店，顺便还得负责在夏可芯“欺负”林景暝的时候，替兄弟挡一挡。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把我们的婚礼当成你们的战场？”一次试婚纱的时候，夏沐慕看着在一旁因为选哪种捧花颜色而吵起来的夏可芯和周小宇，无奈地说。
　　夏可芯正拿着一束粉色玫瑰，周小宇手里则举着白色百合，两人互不相让。
　　“沐慕你别管，这审美问题必须纠正！粉色多俗气，白色百合多纯洁，多配婚礼！”周小宇振振有词。
　　“俗你个头！粉色多浪漫啊，象征着甜蜜的爱情，沐慕穿白色婚纱，手里拿粉色捧花，多好看！”夏可芯反驳道，“你懂什么，这叫少女心！”
　　“我不懂？我看你是少女心泛滥过头了！”
　　“周小宇你再说一遍！”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林景暝适时开口：“都别争了，听沐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沐慕。她看着两束花，又看看气鼓鼓的夏可芯和一脸不服气的周小宇，忍不住笑了：“其实……我觉得都挺好看的。要不，我们选粉白相间的？”
　　夏可芯和周小宇对视一眼，虽然都不太满意这个折中方案，但看在夏沐慕的面子上，还是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林景暝看着夏沐慕无奈又好笑的样子，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辛苦你了。”
　　夏沐慕摇摇头，回握住他的手，心里暖暖的。这样吵吵闹闹的，其实也很热闹，不是吗？
　　选戒指的时候，林景暝坚持要给夏沐慕买最大最闪的，夏沐慕却觉得差不多就好，太贵了没必要。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夏可芯拍板：“就中间那个，不大不小，款式也好看，沐慕戴着显手白。”
　　林景暝看夏沐慕也挺喜欢那个款式，便依了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夏沐慕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的光芒，忽然有了一种真切的实感——她真的要嫁给林景暝了。
　　筹备婚礼的过程虽然琐碎，但充满了甜蜜。林景暝会记得她所有的小喜好，在她累的时候默默给她捏肩，在她纠结的时候耐心陪她分析。夏沐慕也会学着体谅他工作的辛苦，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热一碗汤。
　　周小宇和夏可芯依旧吵吵闹闹，但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心是真的。周小宇会在夏可芯加班晚了的时候，算好时间出现在她公司楼下，手里拎着她爱吃的夜宵；夏可芯会在周小宇为了帮林景暝处理婚礼琐事而忙得忘了吃饭时，凶巴巴地把便当塞到他手里，逼着他吃完。
　　夏沐慕偶尔会打趣夏可芯：“你跟周小宇，到底打算耗到什么时候啊？”
　　夏可芯总是嘴硬：“谁跟他耗了？我们就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夏沐慕才不信，她看得出来，夏可芯看周小宇的眼神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时间在忙碌和期待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秋天，离婚礼只剩下一个月。夏沐慕和林景暝最后确认了一遍流程，看着请柬上印着的两人依偎的照片，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还有一个月。”夏沐慕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期待。
　　“嗯，”林景暝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很快，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夏沐慕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心里一片安宁。她知道，一个月后，她将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那个她深爱着的人，开启属于他们的全新人生。而她最好的朋友，也会在身边，见证她的幸福。
　　确定了粉白相间的捧花后，夏沐慕总觉得婚礼的细节里该藏点更私人的印记。某个周末下午，她拉着林景暝去了趟大学城附近的手作工坊，想亲手做些婚礼上用的小物件。
　　“做什么？”林景暝看着满屋子的毛线、布料和干花，眼里带着好奇。他向来不擅长这些精细活，却耐着性子陪她坐在小桌前，看她认真地翻着样品册。
　　“喜糖盒呀。”夏沐慕指着册子里一款用麻绳捆着干花的牛皮纸盒子，“你看，这样是不是比外面买的成品更有心意？”
　　林景暝凑近看了看，指尖轻轻碰了碰样品上缀着的尤加利叶：“你喜欢就好。不过……”他看了眼桌上散落的剪刀和胶水，嘴角弯了弯，“需要我做什么？别指望我剪纸，可能会剪到手。”
　　夏沐慕被他逗笑，递给他一捆麻绳：“不用你剪，帮我把绳子剪成一样长就好。”
　　两人就这样分工合作，她负责折叠纸盒、粘贴干花，他则坐在旁边，认认真真地用尺子量着麻绳，剪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工坊的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纸香和花香，安静得只剩下剪刀开合的轻响和偶尔的低语。
　　“对了，”夏沐慕忽然想起什么，“婚礼上的背景音乐，你有想过吗？”
　　林景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倒是选了几首纯音乐，不过……”他看向她，“你喜欢的歌手，要不要加一首？”
　　夏沐慕心里一暖。她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独立歌手曲风偏小众，林景暝其实不太感冒，却总记得她耳机里常放的旋律。“不用啦，纯音乐就好，适合仪式的氛围。”她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入场的时候，我想用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听的那首钢琴曲。”
　　那是大三那年，他们刚确定关系不久，一起去听了场小型钢琴演奏会，散场时外面下着雨，他撑着伞送她回宿舍，伞沿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和耳机里的旋律重合在一起，成了她记忆里最温柔的画面。
　　林景暝显然也想起了那个雨天，眼里漾起笑意：“好，就用那首。”
　　正说着，夏沐慕的手机响了，是夏可芯打来的，语气火急火燎：“沐慕！你快来看看！周小宇那家伙把伴郎服选成了荧光绿！他是不是想在你婚礼上表演跳大神啊？！”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周小宇的反驳：“荧光绿多亮眼！拍照好看！你懂什么！”
　　夏沐慕无奈地扶额，看了眼林景暝：“看来我们得去救场了，你兄弟和我闺蜜又因为衣服吵起来了。”
　　林景暝放下手里的麻绳，起身顺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走吧，去看看周小宇到底选了件什么‘艺术品’。”
　　赶到婚纱店时，夏可芯正拿着一件灰扑扑的西装外套和周小宇手里的荧光绿衬衫对峙，旁边的店员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你们看！”夏可芯把灰西装塞给夏沐慕，“我选的这个深灰色，稳重又百搭，配景暝的黑色西装正好，他非说太老气，要穿那个绿的！”
　　周小宇立刻辩解：“沐慕你评评理，婚礼就得喜庆点！这颜色多有活力，保证全场焦点！”他说着还拿起衬衫往自己身上比划，“你看，显白！”
　　夏沐慕看着那件亮得晃眼的荧光绿，再看看周小宇一脸“我审美天下第一”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小宇，你要是穿这个上台，可能真的会被当成司仪的助手。”
　　林景暝也难得帮腔：“听可芯的，深灰色合适。”
　　周小宇还想挣扎，被夏可芯一把抢过衬衫扔回给店员：“听到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这件灰的，试穿！”
　　周小宇悻悻地拿起深灰色西装走进试衣间，出来时居然意外地合身。他本就长得阳光，深灰色衬得他多了几分沉稳，连夏可芯都多看了两眼，嘴上却不饶人：“嗯，勉强能看，别站在景暝旁边太掉价就行。”
　　周小宇立刻挺胸：“放心，我周小宇出马，什么时候掉过价？”
　　几个人又在婚纱店确认了一遍礼服细节，出门时天色已经暗了。周小宇吵着要请大家吃饭，说是“庆祝伴郎服风波圆满解决”，夏可芯嘴上嫌弃他“就知道吃”，脚步却诚实地跟着他走向停车场。
　　路上，夏沐慕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林景暝：“给你的。”
　　林景暝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色戒指，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慕”字。“这是……”
　　“我在工坊顺手做的。”夏沐慕有点不好意思，“不算正式的婚戒，就是想让你平时也能戴着。”她知道林景暝工作时不方便戴钻戒，特意选了最简洁的款式。
　　林景暝捏着那枚戒指，指尖摩挲着内侧的刻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没说话，直接摘下手上的手表，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很合适。”他侧过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我会一直戴着。”
　　夏沐慕看着他手上那枚和自己戒指风格相似的银戒，忽然觉得，婚礼筹备的意义，或许不只是为了那一天的仪式，更是这些一起为了某个目标忙碌、为了一点小事拌嘴又互相妥协的瞬间，让“我们”这个词，变得越来越具体。
　　车后座的夏可芯正抢着周小宇手里的薯片，吵吵嚷嚷的声音透过座椅传来，却一点都不觉得嘈杂。夏沐慕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景暝认真开车的侧脸，又听着身后熟悉的拌嘴声，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那场伴郎服风波过去没几天，夏可芯又捧着一沓厚厚的照片冲进了夏沐慕和林景暝租的小公寓。彼时两人正趴在地毯上核对宾客名单，茶几上散落着咖啡杯和打印纸，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快看我给你们找着什么宝贝了！”夏可芯把照片往茶几上一摊，最上面那张赫然是大一军训时的合影——夏沐慕被晒得黝黑，站在队伍里蔫蔫的，旁边的夏可芯却张牙舞爪地比着剪刀手；而斜前方的队伍里，林景暝穿着迷彩服，身姿笔挺地目视前方，周小宇则在他身后做着鬼脸。
　　夏沐慕拿起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年轻的面孔，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她看向林景暝。
　　林景暝凑过来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照片里那个低着头的小姑娘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其实那时候见过你，在图书馆，你抱着一摞书差点摔了，我帮你扶了一把。”
　　夏沐慕愣住了：“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时脸红得像番茄，说了声谢谢就跑了。”林景暝的语气里带着笑意，“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姑娘胆子真小。”
　　夏可芯在一旁啧啧称奇：“哟，原来你们早就有渊源啊？我还以为是大三那次辩论赛才看对眼的呢。”
　　周小宇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蛋糕盒，闻言凑过来：“辩论赛？我记得那次沐慕紧张得忘词，还是景暝在台下给她递纸条呢。”他打开蛋糕盒，“喏，庆祝你们‘早有预谋’，我买了芒果慕斯。”
　　夏可芯一把抢过叉子：“谁让你买的？不知道沐慕最近在控制饮食吗？”嘴上说着，却叉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周小宇在她旁边坐下，顺手递了张纸巾：“就吃一小块，没事。再说了，婚礼前总得吃点甜的沾沾喜气。”
　　四个人围着茶几，一边吃蛋糕一边翻看着旧照片。有夏沐慕和夏可芯在宿舍拍的搞怪自拍，有林景暝和周小宇在篮球场上击掌的瞬间，还有四人一起去海边玩时，被浪花打湿了裤脚的狼狈模样。
　　“你看这张，”夏可芯指着一张海边合影，照片里夏沐慕站在中间，被风吹乱了头发，林景暝伸手帮她整理，夏可芯则在旁边推了周小宇一把，害得他差点摔进海里，“那时候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果然藏着事呢。”
　　夏沐慕的脸颊微微发烫，林景暝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没说话，眼里的温柔却藏不住。
　　周小宇忽然提议：“要不我们把这些照片做成相册，婚礼当天摆在签到台怎么样？让大家看看你们俩是怎么从‘陌生人’变成‘一家人’的。”
　　“这个主意好！”夏可芯立刻附和，“我那里还有好多存货，今晚就整理出来！”
　　说干就干。夏可芯拉着夏沐慕去翻箱倒柜找照片，周小宇则和林景暝研究起相册的排版。客厅里很快堆满了照片和彩笔，四个人分工合作，剪剪贴贴，偶尔为了一张照片该放左边还是右边争论几句，却始终笑意盈盈。
　　夏沐慕看着林景暝认真裁剪照片的样子，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长长的，专注的神情让她心头一动。她拿起相机，悄悄按下了快门。
　　“偷拍我？”林景暝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的镜头，眼里带着笑意。
　　“才没有，”夏沐慕把相机藏到身后，“我是想拍……拍我们做的相册。”
　　周小宇在一旁起哄：“哟，害羞了！景暝，赶紧把这张也放进相册里，标题就叫‘新娘偷拍新郎未遂’。”
　　夏可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手里的胶水打翻。
　　闹到深夜，相册终于初见雏形。封面用麻绳捆着几片干花，和喜糖盒的风格遥相呼应，里面贴满了四年来的点点滴滴，每一页都写着细碎的注解——“2019年9月，军训时的初见”“2020年5月，图书馆的偶遇”“2021年10月，辩论赛上的纸条”“2022年6月，海边的心动”……
　　“真好看。”夏沐慕轻轻抚摸着相册封面，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些照片记录的不只是她和林景暝的故事，还有她和夏可芯、林景暝和周小宇，以及他们四个人一起走过的青春。
　　林景暝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婚礼结束，我们再做一本，记录以后的日子。”
　　夏沐慕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客厅里还在为最后一张照片的位置争论不休的夏可芯和周小宇，忽然觉得，婚礼筹备的过程，就像这本慢慢变厚的相册，那些琐碎的细节、吵闹的瞬间、温暖的互动，都成了最珍贵的注脚。
　　离秋天还有半个月，婚礼的请柬已经印好，喜糖盒也快做完了，伴郎伴娘服整齐地挂在衣柜里，相册静静地躺在茶几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像一首渐入佳境的曲子，前奏温柔绵长，正慢慢走向高潮。
　　而夏沐慕知道，无论高潮过后是怎样的日常，这些藏在筹备时光里的甜蜜与温暖，都会像相册里的照片一样，永远清晰，永远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