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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有情人终成眷属 ...

  •   晚饭后的许家小院,月色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许宣陪着李公甫坐在廊下喝茶,看着院里碧莲教文玥绣荷包的温柔模样,忽然放下茶盏,语气认真地开口:“姐夫,今日看宝山的身手,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他常年在山里打猎,反应快、力气足,还会轻功,若是能进衙门做个捕快,想必能有一番成就。”
      李公甫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赞同,随即又皱起眉头:“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可衙门招捕快讲究身家清白、身手过硬,宝山虽是好后生,但他家里就父子俩,以前也没跟衙门打过交道,怕是不好引荐。”
      “姐夫这话我倒考虑过。”许宣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略低,确保不被院里的孩子们听见,“宝山性子直爽,重情重义,最是适合捕快这行——既不用像打猎那样风餐露宿,还能凭着本事护一方百姓,名声也体面。而且你在衙门里待了这么多年,只需帮他递个话,让他参加捕快考核,以他的身手,定能通过。”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露出几分深思:“我更担心的是,宝山若是一直靠打猎为生,或是听人劝去镖局做事,才是真的危险。镖局走镖要走山路、过荒野,遇到劫匪是常事,刀剑无眼,万一出点意外,不仅他自己受苦,碧莲要是嫁了他,往后怕是要日夜担惊受怕。”
      这话恰好说到李公甫心坎里。他在衙门当差多年,见多了江湖险恶,镖局走镖的凶险更是早有耳闻,当即点头:“你说得对!捕快虽也有风险,但至少在钱塘城里,有衙门照应,我也能多看着点,比他在外头漂泊安全多了。再说了,做捕快有固定俸禄,往后他和碧莲成了家,日子也能安稳些,不用靠天吃饭。”
      “姐夫能这么想就好。”许宣松了口气,嘴角露出笑意,“明日你去衙门时,便可先跟捕头提一句,就说有个身手好、人品正的后生想当捕快,让捕头多留意。等过几日,我再跟宝山提这事,他若是愿意,咱们再帮他准备考核。”
      李公甫笑着应下,端起茶盏跟许宣碰了碰:“还是你想得周全。这事要是成了,不仅宝山有了正经营生,碧莲往后的日子也有了着落,咱们做长辈的,也能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院里忽然传来碧莲的笑声。原来是文玥拿着绣错的荷包撒娇,碧莲正耐心地教她修改,戚宝山送的草编兔子就放在石桌上,被月光映得格外可爱。许宣看着这一幕,心里愈发笃定——让宝山进衙门当捕快,不仅是为了给碧莲一个安稳的未来,更是为了让这对有情人,能在钱塘的烟火气里,平平安安地相守一生,不用受江湖漂泊之苦。
      次日一早,李公甫便揣着主意去了衙门。他找到捕头张大哥,递上一壶好酒,笑着说起戚宝山的事:“张哥,我给你推荐个好苗子——城东的戚宝山,身手好得很,还会轻功,为人也正派,想当捕快,你看能不能给个机会,让他参加考核?”
      张捕头本就缺个身手好的帮手,听李公甫说得恳切,又知道他为人靠谱,当即拍板:“既然是你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让他下月初来衙门考核,只要身手过了关,身家清白,我就收他进捕快队!”
      李公甫大喜,连忙谢过张捕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跟许宣和宝山说这个好消息。而此刻的许家小院里,碧莲正对着镜子,悄悄将戚宝山送的草编兔子别在发间,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李公甫从衙门回来时,脚步都带着轻快。一进许家小院,就见许宣正陪着仕林、文轩在院子里练剑,连忙走上前,声音里满是笑意:“宣弟,成了!张捕头答应让宝山下月初来衙门参加捕快考核,还说只要身手过关、身家清白,就收他进队!”
      许宣收剑回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太好了,姐夫办事就是利索。这样一来,宝山也算有了个安稳的去处,碧莲往后也能少些牵挂。”他顿了顿,又道,“我这就去城东找宝山说说这事,免得他还在琢磨去镖局的事——上次我听他提过一嘴,说有人邀他去走镖,得赶紧劝住他。”
      许宣提着两坛好酒,快步往城东走去。戚宝山家就住在巷尾的小院子里,此刻他正坐在院子里打磨弓箭,见许宣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前:“宣哥,你怎么来了?快坐!”
      许宣将酒坛放在石桌上,笑着开门见山:“宝山,今日来是有件正事跟你说。我和你李叔商量着,觉得你身手好、人品正,不如去衙门当捕快,既安稳,又能护着一方百姓,比打猎或去镖局走镖强多了。”
      戚宝山愣了一下,手里的磨石停在半空:“捕快?我……我能行吗?我没读过多少书,也不懂衙门里的规矩。”
      “你怎么不行?”许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捕快最看重的是身手和责任心,你常年在山里打猎,反应快、力气足,还会轻功,对付小毛贼绰绰有余。再说了,有你李叔在衙门照应,不懂的规矩他会教你,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他话锋一转,又道:“我知道有人邀你去镖局走镖,可你想过没有?走镖要走山路荒野,遇到劫匪是常事,刀剑无眼,万一出点意外,你爹怎么办?碧莲要是担心你,又该多难受?”
      戚宝山听到“碧莲”二字,眼神瞬间变了。他低头沉默片刻,想起碧莲绣荷包时温柔的模样,想起父亲佝偻的背影,终于下定决心:“宣哥,我听你的!去衙门当捕快,往后好好做事,不让我爹和碧莲担心。”
      许宣见他答应,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将酒坛推给他:“这就对了!下月初你去衙门参加考核,我已经跟张捕头打过招呼了,你只管拿出真本事来就行。”
      转眼到了考核这天。钱塘衙门的校场上,十几个后生站成一排,张捕头坐在高台上,李公甫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戚宝山。考核分三项:举重、射箭、拳脚对打。戚宝山常年打猎,举重时轻松举起百斤重的石锁,引得众人惊呼;射箭时更是箭无虚发,三箭都射中靶心;拳脚对打时,他面对两个有经验的捕快,也丝毫不落下风,几个回合便将对方制服。
      张捕头看得连连点头,待考核结束,当即宣布:“戚宝山,你身手出众,考核通过!从今日起,你就是钱塘衙门的捕快,跟着李公甫学习办案,好好干!”
      戚宝山激动地拱手道谢,转头看向台下的李公甫,眼底满是感激。李公甫笑着冲他点头,心里也替他高兴——这下,不仅宝山有了正经营生,碧莲的终身大事,也算是彻底稳了。
      消息传回许家小院,许姣容连忙张罗着做了一桌子好菜,连许仙和连翘都特意关了药铺,回来为戚宝山庆贺。碧莲坐在戚宝山身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脸颊泛红,悄悄将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荷包塞到他手里,小声说:“戚大哥,往后你当捕快,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荷包你带着,保佑你平安。”
      戚宝山接过荷包,紧紧攥在手里,郑重地点头:“碧莲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和大家。”
      许宣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满是安稳。
      戚宝山正式当捕快的第一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他换上衙门新发的藏青色捕快服,腰间别着弯刀,对着铜镜反复整理衣襟,连父亲递来的早饭都没顾上吃,便匆匆往衙门赶去——他心里记着许宣和李公甫的叮嘱,更想着要好好做事,不辜负碧莲的期待。
      到了衙门,李公甫早已在门口等着。他看着戚宝山精神抖擞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穿上这身衣服,倒有几分捕快的样子。今日先跟我熟悉下钱塘的街巷,认认街坊,往后办案才能方便。”
      两人并肩走在钱塘的早市上,李公甫一边指着沿途的店铺,一边细细叮嘱:“东边的‘福来客栈’常有外地客商入住,要多留意;西边的巷子窄,晚上容易藏小毛贼,巡夜时得仔细些;还有巷口的张阿婆,儿子在外做生意,你平时多照看些,她一个老人家不容易。”
      戚宝山听得格外认真,手里拿着小本子,把重点一一记下来。遇到街坊打招呼,他也学着李公甫的样子,拱手问好,语气爽朗又礼貌,没多久就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有卖早点的王大爷见他面生,笑着问:“李捕头,这是新来的小兄弟?看着就精神!”
      李公甫笑着应道:“这是戚宝山,以后跟我一起当差,往后街坊有难处,尽管找他!”
      戚宝山连忙点头:“大家有需要,随时喊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刚巡到城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抓小偷啊!我的钱袋被偷了!”一位老妇人坐在地上,指着前方一个狂奔的身影,急得直哭。戚宝山二话不说,拔腿就追——他常年在山里打猎,脚下速度极快,没跑几步就追上了小偷。那小偷见甩不掉他,从怀里掏出匕首,恶狠狠地朝他刺来。
      戚宝山丝毫不慌,侧身避开匕首,反手扣住小偷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按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连腰间的弯刀都没拔出来。周围的街坊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好身手!这新来的捕快真厉害!”
      戚宝山将小偷交给随后赶来的李公甫,又转身扶起老妇人,帮她捡起掉落的钱袋:“阿婆,您看看钱少没少?以后出门要把钱袋收好,别让小偷有机可乘。”
      老妇人接过钱袋,连连道谢:“没少没少!多谢小兄弟,你可真是个好捕快!”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许姣容看在眼里。她原本是去给碧莲买丝线,没成想撞见戚宝山办案,见他身手好又心细,心里更是满意,快步往家走,想把这事赶紧告诉碧莲。
      傍晚时分,戚宝山收工回家,刚走到巷口,就看到碧莲站在许家小院的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见他过来,碧莲连忙走上前,脸颊泛红:“戚大哥,你今天第一天当差,累不累?我娘让我给你装了些包子,你拿回去当晚饭。”
      戚宝山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她的手,连忙缩回手,红着脸道谢:“谢谢碧莲姑娘,让你和许大娘费心了。”他顿了顿,又想起白天抓小偷的事,笑着说,“今天还抓了个小偷,没费什么劲,你别担心。”
      碧莲听到他平安,眼底闪过一丝安心,轻声说:“你刚当捕快,一定要小心,别太拼命。”
      两人站在巷口,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街坊路过,笑着打趣几句,惹得两人脸颊更红。许宣和白素贞坐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许宣轻声说:“宝山这孩子,倒是越来越有担当了。”
      白素贞点头,眼底满是温柔:“是啊,碧莲能遇到他,也是缘分。等再过些日子,咱们就找个机会,跟宝山的父亲提提亲,让他们早日成婚,也了却姐姐姐夫的心愿。”
      许宣笑着应下。院子里,仕林和文轩正在温习功课,文玥拿着绣了一半的荷包,缠着连翘教她;李公甫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跟许仙聊着今日的案情。晚风拂过,带来阵阵饭菜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戚宝山拿着布包往家走,心里满是暖意。他摸了摸怀里碧莲送的平安荷包,又想起白天街坊的夸赞,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当捕快的决心——他要靠自己的本事,在钱塘站稳脚跟,给碧莲一个安稳的家,也让所有关心他的人放心。
      晚饭后的许家小院,月色温柔地洒在石桌上。许仙端着一杯温茶,看着许宣帮李公甫修理院角松动的木架,忽然开口,语气里满是感慨:“宣弟,这些年为了碧莲的事,你费心不少,连我这个做亲舅舅的都没这么上心,倒是你这个‘叔叔’,比谁都周到。”
      许宣放下手里的锤子,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笑着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碧莲自小在院里长大,跟亲闺女似的,帮她寻个好归宿,是我该做的。”
      许仙望着他年轻依旧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素贞的模样一点没变,我却肉眼可见地老了——鬓角的白头发越来越多,眼角的皱纹也藏不住。有时候看着仕林他们长这么大,我都在想,再过几年,你怕是要跟我的孩子们差不多年纪,旁人见了,说不定还会误以为你们是父子。”
      许宣被他这话逗笑,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扇了扇:“汉文这是怕我比你年轻,丢了你的面子?放心,出去我肯定跟人说,你是我‘兄长’,保准不让人误会。”
      许仙也跟着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他低头喝了口茶,声音忽然轻了些:“说起来,你和素贞始终年轻,连翘却不一样了。这些年她为了家里、为了孩子操劳,早就没了年轻时的活力,连我……有时候碰她,都没什么心思了。”
      这话一出,许宣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他放下折扇,语气也沉了几分:“汉文,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连翘跟了你这么多年,从青涩姑娘到如今操持家务的妇人,为你生了仕林、文轩、文玥三个孩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许仙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几分不耐,却又带着一丝辩解:“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药铺里的王伙计,前年娶了二房,天天在我跟前说二房年轻漂亮、会伺候人,说得我心里也痒痒的。男人嘛,谁不喜欢新鲜的?我看久了连翘那张被岁月磨得没了光彩的脸,难免会走神。”
      “新鲜?”许宣皱起眉头,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当年你娶连翘时,她也是钱塘城里数一数二的清秀姑娘,你说要一辈子对她好,怎么如今就忘了?新鲜劲儿总有过去的一天,可陪你过日子、为你担惊受怕、在你生病时端汤送药的,从来都是连翘。你要是真因为‘新鲜’伤了她的心,不仅孩子们会怨你,往后你老了,谁还会真心待你?”
      许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院门外传来连翘的声音,她正喊着文玥回屋睡觉,语气依旧温柔。许仙听到声音,眼神闪烁了一下,悄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窘迫。
      许宣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汉文,我知道日子过久了会平淡,但夫妻之间,靠的不是新鲜,是体谅和珍惜。你多想想连翘的好,想想孩子们围着你喊‘爹’的模样,别被外面的闲话迷了心。真要是做错了,想回头就难了。”
      许仙沉默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望向院外连翘牵着文玥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动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许宣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话已说到这份上,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便没再多言,转身往白素贞所在的客房走去。
      许宣转身离开后,许仙独自坐在石凳上,指尖还残留着茶杯的余温,心里却乱糟糟的。院外传来文玥撒娇要听故事的声音,连翘温柔地应着,随后便是房门轻关的响动——这些年,她总是这样,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妥帖,从不让他分心,可他却偏偏被药铺伙计的闲话勾动了心思。
      他想起刚娶连翘时的模样,她穿着红嫁衣,眉眼弯弯地递茶给他,说会一辈子跟他好好过日子;想起仕林出生时,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却还笑着让他抱孩子;想起文轩文玥双胞胎降生时,她夜里一次次起身喂奶,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愧疚,可王伙计描述二房时的得意语气,又像根小刺,扎得他心神不宁。
      “还没歇着呢?”连翘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过来,见他坐在石凳上发呆,便将碗递到他面前,“刚听宣弟说你跟他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许仙抬头看向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鬓边还别着一根没来得及取下的银簪——那是去年他用攒下的钱给她买的,她宝贝得很,平日里总戴着。他接过莲子羹,却没喝,只是轻声问:“连翘,这些年……你跟着我,觉得苦吗?”
      连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坐在他身边,语气温和:“苦什么?有你,有孩子们,家里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以前我爹娘总担心我嫁不好,现在看到仕林他们这么乖,都替我高兴呢。”她说着,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触到他鬓角的白发,轻轻叹了口气,“就是你,总忙着药铺的事,也不知道多歇歇,看这头发白的,比宣弟差远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切,没有半分抱怨,许仙心里的愧疚更甚,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这时,白素贞端着一盏灯从客房走出来,见两人坐在院里,便笑着走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聊什么悄悄话吗?”
      连翘连忙起身让座,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看汉文坐着发呆,跟他说说话。”
      白素贞将灯放在石桌上,暖黄的光映亮了三人的脸。她看了看许仙的神色,又瞧了瞧连翘温柔的模样,心里已然明白几分,便轻声开口:“汉文,我跟宣弟活了这些年,见过太多夫妻因为一时糊涂散了缘分。新鲜的人或许能带来一时的热闹,可真正能陪你到老的,是在你生病时端药、在你失意时安慰、在你老了走不动时扶着你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连翘身上,语气愈发温和:“连翘是个好姑娘,她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和这个家,你可不能因为旁人的几句闲话,就忘了这份情分。你看宣弟,这么多年,我们俩也有过平淡日子,可只要想到能跟彼此相守,就觉得比什么都好。”
      许仙握着莲子羹的手紧了紧,碗沿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暖得他眼眶发涩。他看着连翘,又想起孩子们熟睡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将莲子羹一饮而尽,然后握住连翘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连翘,是我不好,前些日子听了旁人的闲话,心里竟糊涂了。往后我再也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跟你过日子,好好疼孩子们。”
      连翘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眼底却泛起了泪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有这个家,就够了。”
      白素贞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笑着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明天还要忙呢。”说着,便提着灯回了客房。
      月光下,许仙牵着连翘的手往屋里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他心里的那点动摇,在连翘的温柔和白素贞的劝诫下,终于烟消云散——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新鲜,不过是过眼云烟,而身边这个陪着他走过风雨、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才是他这辈子最该珍惜的宝藏。
      次日清晨,许仙去药铺时,特意绕到集市买了一支连翘最喜欢的珠花。傍晚回来时,他把珠花递到连翘手里,笑着说:“给你的,看你总戴那根银簪,换个新鲜的。”
      连翘接过珠花,眼眶瞬间红了,却笑着别在发间,转身去厨房端菜。看着她的背影,许仙心里满是安稳——往后的日子,他要好好弥补她,让她知道,她的付出,从来都不是白费的。
      夜色渐深,许家小院的喧闹渐渐平息,仕林兄妹早已睡熟,许仙夫妇也回房歇息。小青抱着一壶果酒,坐在客房的窗边,看着许宣帮白素贞整理桌上的书卷,忍不住开口打趣:“姐姐、姐夫,你们这些日子为了许仙一家,可真是操碎了心——帮碧莲牵线,给戚宝山谋差事,连许仙犯糊涂都要劝,比管我还上心呢!”
      白素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么多年在钱塘落脚,姐姐姐夫待我们亲如家人,许仙虽偶尔糊涂,却也从无坏心。他们帮过我们不少,如今他们有需要,我们搭把手也是应该的。”
      许宣放下书卷,坐在白素贞身边,顺手帮她拢了拢搭在肩头的披风:“小青说得没错,我们确实忙了些,但看着他们日子安稳,心里也踏实。”
      这话刚落,白素贞握着茶杯的手却轻轻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声音也低了几分:“官人,今日听许仙说对连翘腻了,我忽然想起,我们虽有长生的能力,能一直保持如今的模样,可日子久了,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觉得我乏味了?若是将来遇到别的女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话说得轻,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活了千年,见多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即便知道许宣待自己真心,可许仙的话,还是像根小刺,扎在了她心里。
      小青一听,当即放下酒壶,撸起袖子瞪向许宣,语气带着几分狠劲:“姐夫你可不能这样!我姐姐这么好,你要是敢嫌弃她、对她腻了,我第一个把你丢进西湖喂鱼!”
      许宣看着白素贞眼底的担忧,心里一紧,连忙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无比郑重:“素贞,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许宣这辈子,能遇到你,是天大的福气。许仙糊涂,分不清珍惜和新鲜,可我清楚——新鲜是一时的,而你,是我想相守千年万年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缱绻:“我们在青城山修行时相互扶持,在钱塘安稳时彼此陪伴,往后还要一起看遍人间的山水,经历无数个春夏秋冬。别说遇到别的女子,就算真有,在我心里,也没人能比得上你半分。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你腻,更不会嫌弃你。”
      白素贞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听着他恳切的话语,心里的忧虑渐渐散去,眼眶却微微泛红,轻轻靠在他肩上:“我知道是我多想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傻姑娘,有我在,不用怕。”许宣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满是宠溺。
      小青坐在一旁,见两人和好,才放下心来,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嘟囔道:“这还差不多,不然我真饶不了你。不过姐姐,你也别多想,姐夫要是敢变心,我第一个不答应!”
      客房里的灯光暖黄,映着三人的身影,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将小院笼罩在温柔的氛围里。白素贞靠在许宣肩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彻底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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