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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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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临从寺里出来之后随便找了一个树猫了上去,顺便给自己套了几个隐蔽术法。
谢怀临之前看书的时候曾在山泗中见到过关于女相的记载:上古有女相,为时运之化身,庇人之济运。
可云溪镇的女相早已因镇中村民人血祭品被污染了,因这鲜血的供奉,竟也让这女相生出了贪欲,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它尝到了这鲜血的滋味。
它开始贪图的更多,甚至是血肉。
为了让村民继续供奉它,向它献上祭品,它蛊惑村民,许诺他们会让他们无病无灾,而云溪镇的人信了。
树下传来一阵声响,谢怀临低头一看果然是村民找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年轻的女子。
“都散开,人肯定没有走远。”那女子下完命令径直进了寺里,村名立即分散开来,开始寻找谢怀临。谢怀临看不到寺里的情景,就盯着那些村民。
女子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看着那些盲目寻找的村民,不禁有些火大,“这么找能找到的话,难道你们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巫历吗?”
村民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说什么,有的人凑上去讨好着女子,“巫徊大人您别生气,这些人哪懂得这些呀,您交给我,保管将人给您带回去,这天也重了,您可别受凉了。”
一些村民看着这人谄媚的样子,火瞬间就上来了,“李啸你什么意思?就你懂,俺们都不懂,俺们不干了。”这些人边走还边窜捣其他人跟他们一起走“大家都走吧,李啸说咱们啥也不懂,咱在这待着给人家添麻烦。”
眼看着这些人真的要走了,李淋只能出声安抚这些村民:“今日要是谁抓到了这个外乡人,我回去禀告女相,为你降下神赐。”
村民们的顿时欣喜若狂,凑到李淋旁边等着她的命令。
而刚刚开口的李啸这时却没有凑到李淋的身边,阴沉沉的看着刚刚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李淋叫了他好几次,李啸都没有应答,最后还是李汶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般,满面笑容的走过来。
李淋面带微笑的看着李啸,“若是不想干,直接走就行了,女相不会怪罪你的。”可李啸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一身冷汗,强装镇定的说:“女相给我们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去干,刚刚我是在想抓人的办法,想过了头,这才没听到巫徊大人的话,您可不要怪罪我呀。”
“那就好,不然呐,我还以为你对女相有什么不满呢,行了,今天也晚了,都先回去吧。”李淋说完之后就走了。
围观者身上皆出了一身冷汗,他们都知道李淋是什么意思,这个李啸以后可能见不到了,他们不敢在闹什么脾气,毕竟谁都可以去供奉女相。
李啸听到李淋的话,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他不甘心,凭什么女的一出生就是巫肆,而他当牛做马,做那谄媚小人才换来那一个巫肆,凭什么,李啸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回到家开始准备实施这个想法。
谢怀临在树上看,只觉得好笑。
他跳下树跟着李啸,回了他的家。
谢怀临坐在李啸家窗外的一棵树上,看着李啸家里,想着云溪镇的树怎么这么多,窗的里面这时候传出来一阵争吵声,将谢怀临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去。
“今天拿到了几个相雀?”女人见到丈夫回来迎上去问道。
“一个也没拿到。”李啸的嗓音有点哑,但女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一个也没有?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前几天你不是还说你得到了巫徊大人的青睐吗?”女人的声线顿时尖锐起来。
“没有相雀,鹊鹊的病该怎么办?我不管你是去偷还是去抢,一刻钟之后,我要看见17个相雀摆在我的面前。”女人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相雀?这又是什么?”谢怀临在心里想着,砰的一声,李啸狠狠的摔门离开,在屋里的女人听到声音后,大骂了一声,“李啸你他妈的发癫了啊,吵醒鹊鹊怎么办?”女人立马起身去看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儿。
看到依旧熟睡的女孩,李梅为她掖了掖被子就走出了里屋,继续拿起桌子上的毛线勾着娃娃。
谢怀临看到李啸走远了急忙跟上去,李啸的脸色比之前更为阴沉,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到了一处人家门口,李啸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敲开了门,门里的人一看是李啸立马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哎呦,怎么这么晚您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媳妇儿你来招待着,我去泡点茶。”
李啸进了屋,谢怀临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偷偷的将自己的神识放出了一点,小心的试探着,见屋内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又伸出了一点,反反复复的尝试了几遍之后,谢怀临终于确认屋内的几个人实力比他弱,将神识铺满了整个屋子。
李啸坐下之后,李佳跟李啸寒暄起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赶紧走,李啸自然能听的出来,可若是就这样回去,免不了要挨一顿打,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李绍端来茶水放在桌子上,李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终于是开了口:“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本不想来的,可……哎,不说了,你们有相雀吗?”
李绍和李佳一听是要相雀的,脸色不怎么好了,可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的,因为他老婆纵使因身体原因没能在女相身边供奉,可也是得了女相赐福的人,他们惹不起,也不能惹。
“李哥我们家的相雀本来就没有多少,之前又用了一些,也不剩多少了,这也不够您用呀。”李佳在一旁陪着笑脸,也跟着附和。
“有几颗算几颗,不够我再去借。”李啸说道。
李佳自知这人拿不到相雀是不会走了,便只好去拿了相雀。
李啸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五枚相雀,眉头紧蹙,“怎么只有这点,剩下的呢?都拿出来。”
李佳强忍着怒火说道:“我们家可不比您家,又是神赐,又是巫肆的,我们家只是一个巫烛,比不得。”
李啸也不指望这家人了,拿了相雀就走了。
谢怀临在树上急得直跺脚,怎么也看不着那个相雀,怎么看上面都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谢怀临气的不行,在外面蹲半天,脚都麻了,结果啥也没看着。
谢怀临想着要不要等李啸出来的时候,把他打晕,偷偷拿出来看一下,但这个想法立马被他否决了,他不确定这个李啸有没有什么保命手段,也不清楚他的实力,他决定等李啸回家的时候在看,他肯定得把相雀拿出来给她媳妇儿看。
等把李啸送出门后,李佳和李绍从窗口恶狠狠的盯着李啸离开的方向,“你就不能向那个李梅学学,怎么她一个不全之人还能得到女相的神赐。”李绍忍不住抱怨道,越说越激动,一点也没注意身旁的人脸色越来越黑。
砰————李佳摁着李绍的头往桌子上撞,“娘的,老子给你脸给多了是不是,怎么看上李梅了,人家可看不上你,就你这个样子,也就我能看上了,别不识好歹。”李佳又给了李绍几巴掌,甩开他回了里间。
李绍狠狠地吐出来一口血水,“他奶奶的,没本事就没本事,找屁的借口。”他自是不敢大声说,只敢小声嘟囔。
谢怀临的神识还没有撤回去,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有点震惊但不多,这男的在这里长大,怎会不知这里的规矩,被打也是活该的。
李啸眼见已经这么晚了,相雀却只有五个,心里不免着急,在心里埋怨起李梅。
李啸也懒得去找那些巫烛了,他决定去找另一个巫徊李瞿,李琳是不会给他的,虽然李瞿只在祭祀时露过几面,可眼下别无他法,若是再待下去,那些东西就要出来了。
他做好准备,深呼吸了几次,正准备敲门,却发现眼前的门已经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也没有,李啸有深呼吸了几次,才敢进门。
“相雀在桌子上,自己去拿。”突然有人说话,李啸被吓了一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向面前正在钩织毛线的人,刚看到李瞿的脸,一根针就刺了过来,从李啸的脸颊划过,钉在了院里的树上。
李啸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恭恭敬敬地拿了相雀就准备走,“你女儿真的有病吗?”
什么意思?李啸愣住了,他想转头问问,可眼前的门已经关上了。
李啸来不及细想这句话,那些东西马上就出来了,他要赶紧回家。
而在树上的谢怀临也出了一身冷汗,那位巫徊发现他了,这根针就是在警告他,可为什么巫徊不直接抓下他,那就是这位巫徊想做的事她做不了,而他所做的事,恰与巫徊所想做的事重合了。
谢怀临取下那根银针,追上李啸。
李啸回到家,就将相雀取出来,放在桌子上,谢怀临急忙放出神识,看了一眼,想破口大骂,那上面还包着一层红纸。
李梅从里间出来,看都不看李啸一眼就回了里间,李梅将那相雀剥开,喂给自己的女儿,谢怀临终于见到了相雀。
相雀是一个颜色非常淡的果子,看上去同寻常的果子没有任何区别,可它的香味浓的过头,味道渗过房间飘到了外面。
相雀的味道带有油脂感和白花的醇厚,似乎是晚香玉的花香。
床上有一团凸起,谢怀临想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孩子了吧,可下一秒,谢怀临看到屋里的场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李梅将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里面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脸倒还是人的脸,只是从脖子以下的身体被红纸覆盖已看不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