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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 献祭之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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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沉沉地压了下来。
舞台像一口被封闭的棺材，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只剩下胸腔里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第一幕是信任，第二幕是欲望。我们侥幸通过。
可我心里清楚，第三幕才是真正的考验。
果然，导演的声音缓缓在穹顶回荡，像是从冥府传来：
“舞者，信任可以短暂，欲望可以压制。但若没有牺牲，就不可能成就一支真正的舞剧。”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残忍的快感：
“第三幕——献祭之舞！”
舞台变形
轰鸣声中，地面骤然裂开，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转台。
转台上摆着一把冰冷的钢椅，四周环绕着沉重的锁链。灯光聚焦，像是在为刑场点亮聚光灯。
与此同时，舞台边缘的地面也抬起，变成数十个锋利的钢刺，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导演的声音带着冷笑：“规则很简单——你们要完成一支双人舞，但舞步最后将引向这把钢椅。一个人必须坐上去，另一个人继续完成最后的献祭动作。舞蹈完成，坐在椅子上的人将被刺杀，另一人则获得生还的资格。”
“献祭之舞，不允许二人都存活。”
崩溃的开端
我全身血液瞬间冰冷。
“什么意思……只能活一个？”我的声音颤抖。
“这就是舞台。”导演轻描淡写，“艺术从来伴随着牺牲，若没有牺牲，就没有真正的永恒。”
心口剧烈收缩，我的呼吸几乎断裂。
周昊的目光阴沉，却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静静看着那把椅子，眼底的黑暗像是能吞没一切。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我们不能上去，不能让他玩弄！”
周昊忽然冷笑一声，低声在我耳边道：“若曦，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跳，先跳。别忘了，他看的是舞姿。”
舞蹈开始
音乐骤然响起。
这一次不是提琴，而是沉重的鼓点，像是血液拍打血管，轰鸣在耳边。
我与周昊不得不踏出舞步，双人舞的动作比之前更激烈，几乎是残酷的交锋。
每一步都被逼近钢椅，每一次旋转都像是在倒计时。
我看见镜面中自己的脸，苍白、惊恐。手被周昊紧紧扣住，力道大得让我骨节生疼。可我心里清楚，他这是在逼迫我继续。
舞步进入高潮，周昊猛地将我托起，高高抛向空中。
我在半空中旋转，目光掠过舞台，冷光闪烁的钢刺、冰冷的钢椅，全都在向我逼近。
落地的瞬间，我差点失去平衡。
心脏如同被撕裂，我几乎想大喊：不跳了，不要继续了！
可周昊眼神冰冷，低声喝道：“集中！你要是停下，我们两个都死！”
椅子的阴影
舞蹈的最后部分终于逼近那把钢椅。
按照编排好的轨迹，我与周昊必须一起旋转，最后由其中一个人被推坐到椅子上，另一人完成最后的献祭动作。
我的脚步开始发抖，心脏仿佛要爆炸。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导演不是要我们选择，而是要看我们，如何在舞蹈中“背叛”对方。
如果我犹豫，动作就会停滞，我们两个都会死。
如果我完成动作，就意味着要把周昊推进椅子——或者，他把我推进去。
舞台在逼迫我们互相牺牲。
生死抉择
音乐进入最后十秒。
我们相对而立，动作进入最后的托举与坠落。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决定谁会落在椅子上。
我呼吸急促，眼泪模糊了视线：“周昊……”
他低声开口，声音沉稳得可怕：“若曦，记住，献祭是假的。”
我一愣。
他继续低声说：“舞台要的是姿态，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我们动作够完美，未必会有人真的死。”
心脏狠狠一震，我几乎不敢相信。可是此刻，除了信他，我别无选择。
鼓点逼近最后三拍。
周昊猛地扣紧我的腰，将我高高托起。旋转的瞬间，我感受到力道的倾斜——那不是推向钢椅，而是错位的角度。
他在赌！
惊险一刻
“咚！”最后一声鼓点落下。
我猛地被放下，双脚落在钢椅前一步的位置，而周昊自己，猛然后仰，像是主动跌向椅子。
“周昊！”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可是——在他即将落下的瞬间，他的手猛地扣住钢椅边缘，身体借势一转，重新落在我身边！
我们的舞姿，完美收尾。
钢椅空空如也，只有锁链轻轻摇晃。
试炼的终结
全场死寂。
黑羽缓缓飘落，随后，导演的笑声骤然响起：“哈哈哈哈……好，很好！你们竟然敢违背规则，用舞姿蒙骗舞台。”
他的笑声陡然收敛，冷冷落下最后一句话：
“但记住，献祭从未消失。你们只是推迟了它。下次，舞台不会再容许你们侥幸。”
灯光熄灭，舞台归于黑暗。
我整个人瘫倒在地，眼泪止不住涌出。
周昊沉默地站在我身边，气息粗重，眼神却冷如刀锋。
我忽然意识到，他在赌命。赌对方相信动作的完美比规则更重要。
而我们赢了。
可是，导演说得对。献祭并未消失，它只是被延迟。
下一次，或许真的要有人坐上那把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