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冷女同学签订殴打协议后。[GL|校园]》淡榮辱

14、学姐。

　　追求古桥月的女性也不在少数，她们发现了她的另外一个特质，特质在于：古桥月没把自己当女人看，却仍旧保留其女性特征。古桥月有着超出世界的第三个性别，性别的名称为：我不在乎性别。

　　被问询性取向时，女人未做明确回复。

　　在追问下，意味不明地说：「性别有什么干系呢？」

　　本意是：我不会与任何人恋爱。

　　曲解为：我能与一切人恋爱。

　　在性缘脑的作用下，她们为此思想买单，甘愿奉献，奉献变成了一个个手工制品，譬如围巾、手套。每隔一段时间，有不同的保暖用具，天热了也许会换成袖套，毕竟她这么白，在追求者的眼里，平时应该在保养吧。

　　而片真的赠送百年不变，始终是面包牛奶的那一套。

　　不通浪漫的她不知送什么好，目的是为了找打，过去多久还是送面包牛奶。与片雪说的一样，面包和牛奶经济实惠一些，缝围巾几周刷不了一次脸，面包牛奶至少一天可以一次，她只需要一天一次忽然地出现在古桥月面前，而后一天一次忽然地消失在古桥月面前。

　　赠送面包与牛奶不到一周，一番风雨接憧而至。在一天看到面包牛奶后，古桥月拎着之前攒下的，找到站在门前，假装看风景的片真。

　　片真胆小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古桥月站在门口，光鲜亮丽，看上去十分像一名学姐。脱离开殴打时的她淡雅、平静，不似乎能下得去手打人的人，只看气质已经足够心平气和，能够讲情讲理。

　　学姐询问：「送这个干什么？」

　　片真纠结了一会，然后又笑了，比出手势：「你太瘦了，看上去不到九十斤，又这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我总在想你有没有吃饭。」

　　只看年龄，古桥月在二月份出生，片真在七月份出生，大了几个月份，的确能够当姐姐。如果称学姐，二人的年级是平级，称不上学姐。片真在心中愿意承认古桥月是她的学姐，她学习那样好。

　　学姐将面包牛奶扔过来：「不用送了。」

　　片真接着这几天的面包牛奶，它们被一个塑料袋装着，砸在身上时是柔软的，接触到□□时顷刻分散，因为失手没有接住，掉落在地面上时需要弯腰捡拾。

　　她将面包和牛奶收回到塑料袋：「你太瘦了。」

　　手语中用一只手捏着下巴，展现下巴的尖细表达瘦。之前的手语，古桥月不能看懂，现在的手语，片真意外发现古桥月能够看懂。面目平寡的女人，背地是否有为沟通而认真学习呢？

　　学姐蹲下身，用手语说：「这次是情分，下次它只会出现在垃圾桶。」

　　片真点点头，继续说：「好。」

　　正如一些人天生有悲惨命运，一些食物天生会进入垃圾桶，学姐手顿了顿，接下来继续比：「我只警告你一次，如果你的耳朵不好用的话，现在用眼睛看清楚了。我不缺食物，不缺金钱，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你和我之间，只需要等我去找你。」

　　片真还是说：「好。」

　　就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样，眼睛跟随着古桥月的手，她发现她的手语很标准，没有任何滞涩，像是练习过多次。能用几周时间，全面学习手语，女人的学习能力堪称上佳。

　　看她的神情，学姐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片真拿着面包，被戳中了心事。不论古桥月拒绝与否，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都会赠送，为的不是示好，为的只是找打，她温吞吞地为古桥月添堵，只为了古桥月有纾解不了的压力，转而过来打她。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学姐站起身：「嗯，那就来吧。」

　　「去哪？」

　　「让你妹妹回家，和你父母好好说明白。找什么借口都好，你今天的时间是属于我的，一分钟都不能少，今天我们两个去开房。我会订房间和买晚饭，全程消费我承担，我们就不回去了。」

　　……

　　片真回到班级，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被古桥月拒绝后的她，拿着装着牛奶与面包的袋子，对着片雪借花献佛，说不清物品的来源，一味地说要二人一半。

　　片雪收下了面包，立起了警戒心：「送你面包的人我认识吗？」

　　片真支支吾吾，看到片雪的猜忌，知道无法掩盖，还是将古桥月供出：「我不是有一段秘密吗？」

　　以秘密为开头，一切事都显得可信。在她编造的故事中，古桥月看在二人的友谊，认为她吃不饱饭，大发慈悲降下牛奶面包。

　　片雪思考了一下：「这么说，她是一个好人吗？」

　　「是的。」片真借坡下驴，「好人今天邀请我去她家里过夜，说家里备好了烛光晚餐，她要像救助山村留守儿童一样，带我体验一下城市风光。」

　　可一个女人家里，能有什么城市风光可以看呢？

　　在片雪的眼中，古桥月不是一个好人，片真跟着古桥月一块回家，只会被这捉摸不透的女人玩，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看上去一次性能玩五个人，到时发展出什么关系都不知。

　　碍不住片真期盼的眼神，她拿着自己的手，比划说：「我想去。」

　　片雪的手清俊，骨节分明，手反过来盖在片真的手上，棕色的眼睛挑着片真的眼睛直视：「因为你想去，所以你和她就去了，就不和我一块回家了，要我和父母为你打掩护，受妈妈的批评？」

　　她把拒绝说得很委婉，这个世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像燕能韫那样的聪慧，更是能在理解之余，摆出她的额外理解：「你不在乎批评，更不在乎能不能一起回家，以我的理解，你是个能单独存活的人。所以，你吃醋了？」

　　片真没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点着头：「我只任性这一次。」

　　片真很少任性，在任性二字出现后，片雪的内心崩离瓦解，不知在何时说出好，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着片真，片真怀揣着高兴，回到座椅上，片雪收下了面包，看着面包，对着面包的未来出神。

　　燕能韫不知何时出现：「我送的你不收，现在你姐送的，不管是谁送给你姐的你都收下了。不听我的一直执着于你姐，现在你快失去你姐了，面对这个情景，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片雪摘出一个面包，扔向燕能韫。燕能韫伸出手接住，微笑着放向一边。在全班同学没化妆的年纪，燕能韫已经开始带妆，修剪干净的眉毛向下，显得额外光彩照人。

　　「干什么，戳中你的心事了？」她的面貌绝不逊色，不逊色的面目吸引到了额外的人，没能吸引到真正需要吸引的人。

　　真正需要吸引的片雪脊梁直直的，面目清秀，对一切都绝无二心，看不出任何欲望的痕迹，清白干净，如同一片雪。在谁的眼中，都只是转瞬即逝，踩过旁人的心房，永久不能留下。

　　转瞬即逝的雪停留在片真的手中，被当作是习以为常。现在课还没有上，她仍旧在折叠着千纸鹤，通过一双巧手将千纸鹤的翅膀折出。

　　千纸鹤的翅膀遮住片雪的眉毛。

　　片雪忽然问：「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觉得会得到什么答案？」

　　只有燕能韫知情片雪外表下的其他：她的内涵，她的文雅，她的病态，她的欲望……雪一样的人，抛开世界时，爆发出的情感历历在目，她哪里是别人眼中的女神级人物？

　　一只手托着下巴，燕能韫给出了答复：「我觉得不是，之前是我说错了，你们两个人待的太久了，你只是心里有那份掌控欲，觉得谁都是你的，你能懂吗？」

　　「所以说只是我太变态了？」

　　「对，你心里希望掌控别人吧？让别人听你的，这份感情不一定是爱不爱的，就像我一样，我不也喜欢看别人受苦吗？」

　　「你不会和那些人恋爱。」

　　「对。既然喜欢看别人受苦，何必再施舍呢？你也是一样，如果喜欢控制，就别总是婆妈，大胆地给出去，总有喜欢这一挂的人出现。一条脖，光挂在一棵树上怎么够呢？」

　　片雪说：「那你闭嘴。」

　　燕能韫微笑着闭嘴了，看上去很顺着片雪，乃至于宠着的地步。片雪与她形成了奇妙的对抗，她有着随时随地将片雪碾死的能力，却轻松自在地对着片雪放权，纵许片雪做任何事。

　　静了一会后，她说：「够了没有？」

　　「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