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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喉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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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堂课的下课,片真偶然得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酒店的位置和开好的房间的门牌号。这次二人分开行动,不用挂心片雪的监视。
一个人跟踪一个移动的形体,在电视剧中可以出现,在现实中是一件较难的事,片雪在中途跟丢,片真全程使用腿力,顺利到达酒店,跟随着纸条上所写的门牌号,在302号时驻足,在门口敲了敲门。
手放在门前,正准备敲,在敲击时门向后开,这个房间留了门。
该座酒店装修现代,为浙泓市前列的酒店,大堂有西装的工作人员,进入电梯时有香薰,走出电梯时入目是灰色,铺垫完整的地毯,高档的氛围使片真抬不起头来,进入房间后,一时间看到的是黄色暖光的室内。
这时不再存有地毯,有的是两张床以及全面拉上的窗帘。窗帘底下有一个棕色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淡静的女人,原先闭目小憩,现在抬起头脸。
片真在这个抬头时,被乌黑的眼球惊艳。单的眼皮,底下的眼球深不见底,眼球淡淡地扫过她,顷刻离分,女人穿着灰高领,乌黑长发在肩上,对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吧。」就像是很疲惫,「站在我眼前。」
为什么连疲惫都有气质,都这么好看?片真站在她的眼前,「啪」地一声被扇了一巴掌,因受力向后退了几步,过后再次站上前,使用着手势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你力气太大了。」
女人淡淡地揉着手:「别找那么多借口。如果成绩不好,就去提升;如果相貌不好,就去改变;跟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她们闭上嘴做出变更,你觉得有多少人有耐心听你的借口?我跟你是雇佣关系,如果不受力,那就跪下。」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片真拥有一种天分,古桥月正是看重她的这项天分,天分的名称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片真听完后,像是没听一样,温顺地跪在当场。
「好的,你打吧。」
「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跪下时果然更加受力,片真的两边脸都红了,等待着古桥月的再扇。古会珍有压力,将压力倾倒给古桥月,古桥月有压力,将压力「啪」地扇给片真。
古桥月扇了一次,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贱?」
片真的眼睛闭合了下,回复:「没有。」
「真贱。」
「现在有了。」
「嗯……」
这是个华贵的大世界,也是个不懂的大世界,面对不懂的事情,片真虚心求教。贱应该是一个骂人的话,正常人一般不会将恶意说明的那么明显,她说出来了,又那么累了,是需要什么呢?
片真发着呆,「啪」地是一巴掌,主动将脸凑过去,「啪」地又是一巴掌。扇了几巴掌后,古桥月的掌心泛起一片红,将手撂在一旁,看上去是疼了,等待着自然缓和。
片真将那只手拿过,缓慢地替她搓揉着:「下次拿一个工具。」
「什么?」
「比如说藤条,或者说木棍。我在小的时候闯祸,父母都是用这些打我,我不敢躲,也不敢还手,只好站着挨打,在她们打的时候,我看她们是不疼,你现在用手打我,我看上去很疼。」
疼不止自己一个人疼,眼前的她也在疼——这是个全新看待事物的手段,与施虐者共上了情。古桥月平静地看着片真,端详了一阵后,用手圈出了一片范围,捏着她的下巴。
她问:「被打没够?」
片真回复:「没够。」
回复的太快了,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变得异常的腼腆。没够的意思是金钱没够,不是打方面的没够:「对不起,我说快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古桥月很显然误解。
她想看看片真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捏着片真的下巴,打开片真的嘴唇,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片真的口腔。面前的女性像是动物,张开一片牙齿的口,牙齿一颗颗的很干净,看上去平时经常刷牙,一点污垢都没有。
古桥月是检查宠物牙齿的主人,伸出一根手指,验证着片真是否会咬。片真没有咬,反倒是将口张得更开,以避免牙齿碰到女人的手。
她允许着手的存在,默许着手的前进,直到深入喉管时,喉部上上下下。再进一步是呕吐,再退一步是反胃,那根手指在口腔时,掀起嘴唇的皮看向牙齿,抚摸着每颗尖牙,现在在喉管时不断深入。
片真的喉管温度适宜,在逐渐上升。
这个行为在男女之间饱含暧昧,现在通过古桥月行使,显得寡淡无味。她的眼珠不含欲色,风平浪静,就像做着一场实验,现在进行到最后一步,需要尤为专注。
直到深入到呕吐的阈值,她抽出手,将带出的口水抹在片真脸上:「今天结束了,我去洗澡。」
「好,我后面再去。」
留下片真跪在地面上,脸上是口水。她没有在意抹口水的行为,自知古桥月有洁癖,温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拿着酒店的纸巾,对着镜子擦着脸上的水。
水不对着方便的地方擦,对着眉毛擦。抹上水的地方,统统是让人误解的地方,眉毛、鼻梁,再加上嘴唇,都是象征性感的方位,如果换一个人,现在需要浮想联翩。
片真的眉毛湿了半边,坐在床上等待。她没有浮想联翩,眉毛从湿漉漉等到又干爽了,一个隐私的位置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
等到古桥月从浴室出来时,她穿着衣服,高高兴兴地走进去。
古桥月出来吹着头发:「小心地滑。」
卧室中传来吹风机的声音,片真在浴室中踩着拖鞋,言出法随,一个脚滑摔在浴室。不光是自己摔了,浴室内的瓶瓶罐罐经过她盲目地抓,全部摔下。
好在瓶瓶罐罐没有任何损伤,只有校服湿了。
校服由于摔的是马趴,湿了整个前面的一面,片真对着湿了一面的校服忧郁,不知道该去哪里处理。卧室中吹风机的声音临时停止,片真向门口看,原来是古桥月不再吹头发,走进浴室。
古桥月将片真扶起:「说过了,小心地滑。」
她具有两面性,刚才用手深入时未见得心疼,现在片真失足摔了一跤,反而接手片真的失误,让片真脱衣服,方便叫人去烘干。
「烘干?」刚才是忧郁,现在是有些犹豫。片真抓着校服裤子,有点不太肯脱。
「嗯,烘干。」
「把衣服烤干的意思?像电视剧里那样,佣人把主人家的衣服放进一个洗衣机,然后洗衣机运转,不知何时衣服就干?」
「对。」
「你对我好负责。」
「我不对你负责的话,你明天穿什么呢?」
话是这个道理不假。
片真在古桥月的劝导下,将上下两件校服全脱,只光着一个筷子样的腿。十五岁女性的身体没有可取之处,毛都没长齐,谈何长成呢?片真对于正在发育的位置遮遮掩掩,古桥月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离开浴室。
片真探出一个头,担忧有人会冲进来看她。
古桥月在临走前,额外说了一句:「你有的我也有,没人看你。」
趁着古桥月出门,片真火速冲了一个澡,着急地为自己抹沐浴露,然后冲干身体,出了浴室门后,火急火燎为自己吹发。古桥月回来的很慢,给予了她一片时间,等到她回来时,片真已经进入了被子。
二人都没有额外思想,在洗完澡、用过餐后,面对着同一片天花板。
这是片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第一次出去开房,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平时的她与片雪共同在一张床上,现在的她有了一张床,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双床房中是两个单人床,单人床是平时与片雪共睡的床,平时认为热,现在看向多出的空间,认为空出了一片。
多出的一片使片真的目光落在古桥月身上。那股目光类似于询问,与片雪相同的棕色眼睛,在明面上毫不遮掩地直视,波光粼粼。像是二人出门用餐,看到餐厅环境,优先认为不好的说:「你觉得这个地方好吃吗?」
没说话的一定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紧接着,二人就会去到更好的地方,免去一场美食荒漠之旅。
片真也想要免除苦刑,于是主动提出询问:「你觉得这张床大吗?」
她在做出手势时会牵扯到被褥,牵扯到被褥的声音吸引古桥月别过脸。现在的问题正合她的心意,她现在有苦无处说,她平时睡更大的床,没能认为多出一片,反而认为逼仄。
「太小了。」
片真顺着向下说:「要把两张床合起来吗?」
两张床合起来后,她的困扰能够解开,与此同时,古桥月对于床的困扰也能够解开。担忧女人不会答应,她对此做出了额外的解释:「我习惯于侧着睡,会让出更多的空间。」
古桥月问:「你能接受?」
「接受?」
「和另一个人一起睡。」
片真打手势:「我一直和片雪睡一张床,就是我的妹妹,空间对于我而言,不是十分的重要。如果你需要空间,我愿意让出一片空间。」
她兜了一个弯,将话题回归:「而且你为这次旅程付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