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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梦醒定释然 ...
林璟谢的意识像是沉在温水里,混沌中带着钝重的疼。他记得刺耳的刹车声,记得方向盘失控时的剧烈颠簸,记得自己扑过去将李忧死死按在副驾驶座下的瞬间——金属扭曲的巨响里,他最后看到的,是她惊恐睁大的眼睛,像十五岁那年在灵山滚下山坡时一样,盛满了对他的依赖。
“忧忧……
”他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却像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成了一团没有实体的雾。客厅里,李忧正坐在沙发上给五岁的念念梳辫子,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划过女儿柔软的发丝,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念念的羊角辫歪歪扭扭,她却没像往常那样嗔怪,只是反复摩挲着辫尾的蝴蝶结,眼眶红红的。
“妈妈,爸爸呢?”念念仰起脸,小奶音里带着茫然。
李忧的手顿了顿,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林璟谢的心像被生生剜掉一块。他想冲过去告诉女儿“爸爸在这里”,想抱住那个强装镇定的女人,告诉她“我没事”,可他的手却一次次穿过她们的身体,什么也碰不到。他成了一个透明的旁观者,困在自己用执念筑起的牢笼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璟谢跟着李忧,看着她把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她不再画画,画室里的颜料管都结了痂;她不再笑,连给孩子们讲故事时,声音里都带着化不开的沉郁;她总在深夜坐在他常坐的藤椅上,手里攥着他的钢笔,一坐就是天亮。
林璟然和温乔木常来,每次都想劝她走出来。“璟谢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这样,”温乔木握着她的手,眼圈泛红,“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李忧只是摇头,目光落在墙上他们的婚纱照上——照片里的她穿着白纱,笑靥如花,他站在她身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那是他30岁那年,在纽约的黄昏里,神父问“是否愿意”时,他用尽一生力气说“我愿意”的证明。
“他会回来的。”李忧的声音很轻,像在说给空气听,“他说过,要陪我看遍世界的黄昏。”
林璟谢飘在她身后,眼泪无声地滑落,却连一丝水渍都留不下。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那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只留下这缕无法触碰的魂魄,和她活在回忆里的执念。
第三年春天,念念上了幼儿园,思谢也成了小学一年级的小大人。有天傍晚,林璟然带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叫周砚。“他是璟谢的读者,”林璟然试图解释,“只是想……多照顾你们一点。”
李忧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周砚每周都会来,带孩子们去公园,帮她修坏掉的书架,在她加班晚归时,默默在楼下留一盏灯。他从不说喜欢,却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细节里,像春日的细雨,一点点渗透进李忧冰封的心。
林璟谢看着这一切,嫉妒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他的魂魄。他想嘶吼,想阻止,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砚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自行车,看着他在孩子们喊“周叔叔”时露出温和的笑,看着李忧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该走出来了。”
有天晚上,李忧对着空荡的藤椅说,像是在跟他告别,“孩子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林璟谢的魂魄在颤抖。他知道她说得对,却还是舍不得。这三年,他像个贪婪的窃贼,偷看着她的生活,靠着这点念想维持着虚无的存在。
周砚求婚那天,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是在孩子们睡着后,他递给李忧一枚素圈戒指:“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但我愿意等,等你慢慢放下。”
李忧盯着戒指看了很久,久到林璟谢以为她会拒绝,她却轻轻点了点头:“好。”
林璟谢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撕裂了,疼得无法呼吸。他看着她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那个曾经戴着他送的婚戒的位置,如今换了新的印记。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婚礼定在一个晴朗的秋日,和他们当年结婚的日子很像。李忧在婚前一天,独自开车去了墓园。林璟谢像往常一样跟着她,飘在她身后,看着她手里捧着的白玫瑰——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
墓碑被打扫得很干净,照片上的他笑得眉眼弯弯,还是33岁的模样。李忧蹲下身,把花放在碑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石面,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他的脸颊。
林璟谢屏住呼吸,等着她像过去三年那样,跟他说孩子们的趣事,说画廊的新展,说她有多想念他。他甚至准备好了告别的话语,想告诉她“我会在天上看着你”,想告诉她“要幸福”。
可她只是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久到风都停了,才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释然:“傻子。”
林璟谢愣住了。
“这辈子嫁给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笑了笑,眼角的泪滑落,滴在墓碑前的泥土里,“你总说心愿是看着我幸福,现在你心愿已了,该听我的了。”
她的指尖在他的名字上顿了顿,语气像是在叮嘱一个调皮的孩子:“去看医生,别再生病了。以前总说你熬夜写稿不注意身体,现在没人管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听见没?”
林璟谢的魂魄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他混沌的意识。什么车祸,什么保护,什么魂魄……全都是假的!
他看着李忧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她对着他的照片,最后笑了笑,那笑容温柔得像初见时的阳光:“璟谢,我走了。”
“不要——!”
林璟谢终于发出了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他扑过去想抓住她,可指尖穿过她的身体,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她的身体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像初春的雪,又像夏夜的萤火虫,一点点消散在风里,连一声告别都没留下。
林璟谢跪在地上,疯狂地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却什么也抓不住。他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名字——
不是林璟谢。
是李忧。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穿着他送的米白色连衣裙,正是33岁那年,他们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时拍的。
“啊——!”
林璟然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极了墓园里的那条小路。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床头柜上放着她睡前读的书,书页里还夹着她做的书签。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冰凉一片。
他抬手摸了摸脸,满手都是滚烫的泪水。
原来那不是幻觉,是他不敢面对的现实。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里,死的不是他。
是李忧。
那个在他怀里说“蒲公英不散,你我不散”的女孩;那个在纽约画廊门口,笑着说“等你很久”的女人;那个他发誓要用一生守护,却在车祸发生时,连她最后一眼都没能好好看的妻子。
是他亲手把她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
林璟谢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溢出,像一头受伤的困兽。他想起自己这三年的浑浑噩噩,想起林璟然和温乔木的小心翼翼,想起孩子们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时,他只能红着眼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想起李忧下葬那天,周砚来送过花,说“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想起自己把她的画具锁起来,不敢再看一眼;想起昨晚,他又梦到了车祸瞬间,她扑过来挡在他身前,最后说的那句“璟谢,别怕”。
原来他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假装死的是自己,假装她还活着,假装他还有机会跟她告别。
可墓碑不会说谎,空荡的床不会说谎,他心脏上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洞,更不会说谎。
“忧忧……”
他低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他脸上纵横的泪水,照亮床头柜上那本翻开的《蒲公英纪年》——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平安符,边角被摩挲得发亮,是当年她在凌庙求的,他一直带在身边。
符纸的背面,有一行小小的字,是她的笔迹:“璟谢,这辈子,值了。”
林璟谢拿起平安符,紧紧攥在掌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滴在符纸上,晕开了墨迹,也晕开了他用三年时间筑起的、名为“遗忘”的堤坝。
原来不是她要走出来,是他该学会放手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照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林璟谢深吸一口气,将平安符小心地放回书里,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涌进来,带着初秋的暖意,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看着窗外,那里有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有邻居打招呼的问候,有这个他一度想逃离的、没有她的世界。
“我会好好活着的,忧忧。”
他对着阳光轻声说,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带着你的份,好好活着。”
只是眼角的泪,还是忍不住,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了窗台上,像一颗颗破碎的星子。
纽约的初雪落下来时,李忧正飘在画室的窗沿上。玻璃上凝结着细碎的冰花,映出林璟谢坐在画架前的身影——他比五年前瘦了太多,颧骨在灯光下凸起,眼下的青黑像晕开的墨,只有握着画笔的手,还像从前那样稳。
画纸上是她的样子。二十五岁的她穿着白裙子,站在灵山的蒲公英田里,风掀起裙摆,发梢沾着细碎的绒毛。这是他第五年画这幅画了,每年冬天都会重新画一次,笔触一年比一年温柔,却始终不肯画完最后一笔——她耳后的那朵蒲公英,永远停留在含苞待放的模样。
“又在偷懒?”
李忧的魂灵凑过去,指尖想碰碰他的发顶,却只穿过一片虚无。她已经这样陪了他五年,从阎王那里求来的期限,用永世不得投胎换的——只要不被他发现,就能一直守着他。
可他好像早就知道了。
林璟然上周来送温乔木做的南瓜派时,又提起去看心理医生的事。“璟谢,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把派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疼,“医生说你总出现幻觉,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得治。”
林璟谢只是盯着画纸,笔尖在画布上轻轻点了点:“我没病。”
“没病你总对着空气说话?没病你把忧忧的衣服天天拿出来晒?”林璟然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已经走了五年了!你该醒了!”
“她没走。”
林璟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就在这儿。”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画室的空气,精准地落在李忧飘着的位置,“你说对吗,忧忧?”
李忧的魂灵猛地一颤,差点维持不住形态。她慌忙飘到别处,心脏的位置传来熟悉的钝痛——当年车祸后,她的魂魄离体时,就是这样的疼。她怕他真的说出那句话,怕这五年的陪伴像泡沫一样碎掉。
林璟然被他的样子惊住,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下周念念的家长会,你……”
“我会去。”
林璟然打断他,指尖在画纸上勾勒出她的眉峰,“她最重视孩子的事。”
林璟然走后,画室里只剩下画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李忧飘在他身后,看着他把画纸取下,换上一张新的——这次画的是江州的老巷,雨天的青石板路,少年的他撑着伞,把大半伞面都倾向身边的少女。
“那年你说喜欢雨巷。”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说踩水洼的声音像钢琴。”
李忧的魂灵在颤抖。这些细节,他竟然还记得。十五岁的雨季,她在巷口摔了一跤,白球鞋沾满泥点,是他蹲下来,用纸巾一点点擦干净,说“下次再摔,我就背着你走”。
她飘到他面前,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忽然想起他以前总熬夜写稿,她会熬一锅莲子羹,坐在他身边翻画册。那时候的灯光是暖的,空气里有甜香,不像现在,画室里只有松节油的冷味。
“该睡觉了。”
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这五年,她就这样自言自语,说天气,说孩子,说他又忘了吃晚饭,像从前那样絮叨。
林璟谢像是感应到什么,放下画笔,起身走到窗边。雪还在下,路灯的光晕里,雪花像无数白色的蝴蝶在飞。他伸出手,掌心贴着冰冷的玻璃,像是在触摸什么:“今年的雪,比你在时大。”
李忧的魂灵凑过去,和他隔着一层玻璃,掌心相对。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魂灵的形态,熨帖着她早已冰冷的心脏。
第二天是周末,林璟然带着温乔木和孩子们过来。八岁的林思谢已经长成半大的少年,牵着五岁的林念忧,小丫头的羊角辫还是歪歪扭扭,像极了当年的她。
“爸爸!”
念念挣脱哥哥的手,扑进林璟谢怀里,小奶音裹着水汽,“姑姑说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是真的吗?”
林璟谢抱着女儿,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不是在天上。”
“那在哪里?”
“在爸爸身边。”
他看向画室的方向,目光柔软。
“妈妈一直都在。”
温乔木的眼圈红了,拉着林璟然走到厨房,压低声音:“你看他这样……真的不用再劝劝吗?”
林璟然摇摇头,望着客厅里的父女三人,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纵容:“他高兴就好。”
午饭时,思谢忽然指着空着的座位说:“爸爸,我昨天晚上梦到妈妈了,她还给我讲了物理题,跟你讲的一样清楚。”
念念跟着点头,小勺子在碗里戳着米饭:“我也梦到了!妈妈说我的辫子扎得不好看。”
林璟谢给她们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妈妈一直很厉害,对不对?”
李忧的魂灵飘在餐桌旁,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刚走的那两年,孩子们总在夜里哭着找妈妈,是他抱着他们,一遍遍说“妈妈去旅行了,会回来的”。他从不说“死”这个字,像在守护一个易碎的童话。
下午温乔木带着孩子们去院子里堆雪人,林璟然留下来帮林璟谢整理画室。他看着满墙的画——全是李忧,从少女到妇人,从江州到纽约,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被描摹得栩栩如生。
“这本书的版权费,我打到你卡上了。”林璟然把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未完成的蒲公英》……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收尾?”
那是林璟谢五年前写的书,只出版了上册,讲他和李忧的重逢,下册的结尾始终空着。出版社催了无数次,他都以“还没写完”为由推拒。
“等想好了再写。”
林璟然拿起画笔,在调色盘上蘸了点白色,“她总说,好故事要慢慢等。”
林璟然叹了口气,没再劝。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下周是忧忧的忌日,我陪你……”
“不用。”
林璟谢打断他,目光落在窗外,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进来,“我带孩子们去看她。”
林璟然走后,画室里又安静下来。李忧飘到他身边,看着他在画纸上添了一笔——她耳后的蒲公英,终于绽开了细小的绒毛。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轻声问,明知他听不见,却还是想知道答案。
他像是听到了,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笔尖在画纸上轻轻点了点:“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瞒多久?”
他记得她走后的第三个月,他在整理她的画具时,发现颜料盒里的红色总比他放的多一点;记得每个雨夜,窗台上的风铃总会自己响,像她从前那样,喜欢用手指去拨;记得孩子们说“妈妈在跟我玩”时,散落的积木会自己排成小小的城堡。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忧忧那么笨,连藏个东西都会留下痕迹,又怎么可能藏得住自己的魂灵。
他配合着她演戏,假装看不见,假装听不见,任由林璟然带他去看医生,任由所有人说他疯了。他只是想让她安心地留下来,像从前那样,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哪怕只是魂灵的形态。
傍晚时,孩子们堆完雪人回来,冻得鼻尖通红。念念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跑到林璟然面前:“爸爸你看!这是妈妈!”
雪人戴着她的红围巾,头顶插着两朵塑料蒲公英,是思谢从储藏室翻出来的。
林璟然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真像。”
李忧的魂灵飘在雪人旁边,看着自己的“替身”,忽然笑了。雪花落在她的魂灵上,没有融化,像撒了一把碎钻。
夜深了,孩子们睡熟后,林璟然抱着那幅刚画完的蒲公英田,走到客厅的壁炉前。火光跳跃着,映在他脸上,也映在画纸上她的笑容里。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像是在和她对话,“当年在纽约的教堂,你说‘黄昏之后是星光’,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
李忧的魂灵飘到他身边,想回答“不是”,想说她从没想过要离开他,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却像是懂了,笑了笑,把画靠在壁炉边:“没关系。你在就好。”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风吹进来,带着雪的气息。他伸出手,像是在接住什么:“你看,雪停了。明天会有星星,像你说的那样。”
李忧的魂灵凑过去,看着他掌心接住的雪花,在他的温度里慢慢融化,变成一颗小小的水珠,像一滴未落的泪。
她忽然明白,阎王说的“被发现就会消失”,或许从来都不是惩罚。他早就知道她在这里,用五年的时光守护着这个秘密,像守护他们从未分开过的时光。
壁炉里的火渐渐小了,林璟然回到沙发上,靠着画睡着了。李忧的魂灵飘到他身边,看着他疲惫的睡颜,终于敢轻轻地,用魂灵的形态,碰了碰他的脸颊。
这一次,她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温度。
“林璟谢,”
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雪花,“我们会一直这样,对不对?”
没有回答,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渐渐亮起来的星光。
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正文完。
嗯,差不不多是这个样子了。不算be,至少忧忧还在谢谢身边,至少谢谢知道忧忧的存在。接下来会更新番外的。[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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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醒定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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