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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飘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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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在街上走得太久了。
刚好图书馆不开，咖啡馆排长队，天上又开始飘一点雨。
沈一歆看着天：“我不想回去。”
宋屿临：“你想去哪？”
她眨眼，“我也不知道……走着看吧。”
结果他们真的就这么沿着街道走了几条街，走进了一条她平时不会注意的小巷。
一栋红砖建筑，玻璃门半掩着，没有店名，门口挂着一块小木牌：
“Temporarily Closed / You can still look.”
“进去看看？”她问。
宋屿临点了点头。
门打开，里面是安静的回音。
原来是一间旧画廊，展品已经撤掉大半，白墙上留下挂画的钉孔和边缘的色差。
角落有两把木椅子，一盏没关的壁灯，地板被雨水气味浸湿，有一点黏。
她往里走，边走边说：“有点像一个放空的人的大脑。”
他在后面问：“你经常这样乱走？”
“你不觉得，有时候乱走的路比我们计划好的地方更像目的地吗？”
他说：“那你今天的目的地是这里？”
她停下来回头看他，嘴角一勾，“……也许不是。”
他们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外面开始下小雨。
她把外套搭在腿上，两只手缩进袖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画本，没动笔，只是静静看着她的侧脸。
一会儿后，她转头。
“你是不是在看我？”
“……嗯。”
“看我干嘛？”
“今天你很安静。”
“我哪有！我只是没话讲了。”
她撑着下巴，望着天：“如果我们不是在这儿认识的，回国了可能也不会遇到你。”
“你希望回国还遇到我吗？”他问。
她：“不知道诶，说不定我会装不认识你。”
“那我会认出你。”
“你怎么认？”
“你站在人群里不讲话，但我知道你在憋笑。”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脸藏进袖子里。
“……你是不是偷偷研究我？”
“没有。”他说，“我就坐在你旁边啊。”
她突然不说话了，坐了两秒，冒出一句：
“……你坐得太近了。”
“我知道。”
“那你别突然靠得太近。”
“我没有靠得太近，是你今天坐得比较靠我这边。”
她一噎，过了两秒，“……我不是故意的啦”
他也笑了。
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边看着窗外的水珠滑过玻璃。
然后天黑了一点点。
当晚沈一歆发了一张窗玻璃上的雨痕图，
打了几行字：
“今天乱走，走到一个空地方。
没有展品，没有人，连灯光都昏昏的。
但我在那里待了很久。”
“因为我旁边有人坐着。”
配图第二张，是两张椅子，椅脚很近很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