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次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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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春的第五天，迈耶尔在老农舍里醒来。
今天的阳光依然很好，他还没洗漱就伸着懒腰往屋外走去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农舍的门廊上伸展着四肢——
逐渐清晰的眼前浮现出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
迈耶尔揉了揉眼睛，他记得昨天这地还没这么满，但现在它看起来已经堆满了蔬菜……一些嫩黄色的根茎顶破了土堆，从容不下它们的坑里露出头来。
是他种的欧防风！
农夫赶紧跑去用手扒开了一圈浮土，小心地拔出了一根防风草——这是一种欧洲常见的萝卜，味道微酸，带有萝卜特有的刺辣感，和胡萝卜很不一样，但爱吃它的人也爱极了这种刺激的口感。
浅黄的根茎上还粘着土，最粗的地方约莫有拳头粗细，逐渐过渡成细细的根须，再经典不过的萝卜形象。这种蔬菜长得很快，作为新手农夫开荒用的选择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迈耶尔抖了抖上面的土，反手掏出手机来，换着姿势和那根防风草各种合影，拍了十几张照片才选了两张最棒的发给了妈妈——“农场生活棒极了”
他在消息框里输入两个小人emoji，然后看到妈妈发来一串心。
好吧……不论一个孩子成年工作了几年，他总要为妈妈感到一阵欢喜的。
迈耶尔收起手机，深呼吸一次重新把视线投向田地……他还有一大堆的防风草要收获。
拔萝卜的速度很快，他只需要把它们拎起来抖动就行，远没有种下去时那么仔细，所以他活也干得很快，不多久，一堆金灿灿的萝卜就在小屋边上堆了起来。
有他膝盖那么高的一堆，迈耶尔擦了擦额头，颇有些成就感地把它们给丢进了出货箱里，等着镇长来给它们卖个好价钱，他也顺手挑了一些，准备留作下一批农作物长出来之前的伙食。
空出来的田地依然平整松软，有了一茬作物的适应，根系深植进地下、这会儿的田会更适合作物生长。
他摸出昨天新买的种子，种了一片下去，把这两天开垦出来的空地几乎填满了，有防风草，也有新品种的土豆、花椰菜和青豆，很快田地里又是一片生机勃勃——浇完水之后，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迈耶尔擦了擦汗，看看头上高升的太阳。这可还是新鲜事儿，他在吃午饭之前就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接下来的时间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昨天为joja超市带来的思绪困扰了好一会儿，不过这会儿他更想吃点午饭，所以迈耶尔拆了一包万能酱拌饭。
包装里自带加热包，就算是他家徒四壁的朴素小农舍里也可以开袋即食，而且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快餐味儿了，所以倒也不算难吃，他有一勺没一勺地挖着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拌饭，抬眼看着窗外。
他今天还是不太想在农场干活，惰性根植在身体太久了，一想到工作就浑身难受。
虽然他必须承认，在农场的工作和格子间天壤之别，不过，迈耶尔还是给自己小小放了个假。
在出门之前，他注意到信箱里又多了一张纸——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人的手写信，整齐官方得像是促销广告。迈耶尔粗略浏览了一遍，内容大致是joja集团清理了山上的塌方，并且推卸责任，总而言之，他现在可以去矿洞看看了。
真是个好理由，迈耶尔吹了声口哨，把鱼竿和镐子塞进包里，准备抛开农场事务先去山顶转转。
依照之前走过的路线，路过公交车站、小镇广场、山坡上的小公园，眼前已经能看到拐向山顶的松间小路了，但绕过一丛灌木的遮挡后，他意外看到了刘易斯镇长神情苦闷地站在那座爬满爬山虎的废弃老建筑前。
老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差，即使看到迈耶尔，他也只是叹了口气，重新把视线投向房子上那个时钟表盘。
“……。”迈耶尔犹豫一下，也站在了他旁边，跟着一起看向这座老房子。
“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又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刘易斯才动动胡子看向他，迈耶尔点了点头，老镇长也又叹了口气，示意农夫跟上他。
“这里是社区中心，或者说，社区中心的‘遗址’……它曾经是鹈鹕镇的骄傲。”
“我们曾经在这里举办了很多活动，但现在的年轻人宁可在电视机前坐一天，也不肯参加社区活动……”
“Joja公司一直在蛊惑我把这里卖给他们做仓库……我不知道……鹈鹕镇还挺需要这笔钱的，但可能是我太恋旧了吧……”
他又一次叹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锁上的大门——事实上，这门没什么锈蚀的痕迹，打开得相当轻松，或许刘易斯经常会来这里看看。
不过，他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值得一来的价值……大厅里有一座巨大的壁炉，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洒落，形成浅金色的光路，看起来很静谧美好不错，但这里完全荒废了，有灰尘在阳光里飞舞，更多则沉积在地板上。
地面都已经被杂草占领了，满是尘土和干涸的雨滴痕迹，角落还有已经完全损坏的家具、散乱不知多久的垃圾。
显然，刘易斯想看到的也不是这样的场景，他对社区中心的态度充满着一种怀念与厌弃，对着墙角一座奇怪的树枝搭成的小屋啧啧感慨，“文森特和贾斯可能溜进来玩过家家酒…”
他继续兜兜转转，迈耶尔抓了抓头发，有点好奇地把目光投向房间的其他几个角落，余光却扫到什么东西在动弹——一个苹果一样球形顶着片叶子、浅绿色充满弹性的小东西在原地蹦哒着。
小东西有细细的手脚和小动物一样无辜的黑豆眼，长得像个吉祥物，但……但它无疑是个活物，它充满活力地在原地又蹦哒了两下。
乍一眼扫到这东西，迈耶尔脚下差点踩空，踉跄着退了两步，刚想回头叫刘易斯，却发现那小东西不知何时又已经闪到了刘易斯身后。
迈耶尔惊叫一声，抓着镇长的胳膊就想把那小东西指给他看，但在刘易斯回头的瞬间，小苹果却又一晃就消失了，只留下年轻农夫愣愣地还指着那地方，手都没来得及方向。
“怎么……？”
刘易斯很是莫名其妙，新农夫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瞠目结舌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他也不想吓自己，但这年轻人都受惊的样子，他难免有些不好的联想。
“刚刚有个……绿色的……在那边跳。”
迈耶尔拿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是个橄榄球那么大的东西，和人比起来肯定不算大，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生物——他倒也知道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些黑暗生物，暗影人、史莱姆、或者鬼魂之类的，但他还以为会是在遥远的荒野、森林深处之类的地方，而不是这种连小孩子都能溜进来的废弃社区中心，这里在怎么荒废、也只是人们必经之路上的一座老房子而已。
“啊……或许是只大老鼠。”
刘易斯屏息凝神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痕迹，他捻了捻胡子，下了个应付的结论。
“无论如何，我不打算锁着这里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抓抓老鼠。”
镇长唉声叹气地转身离开了，并且祝他今天好运，只留迈耶尔一人站在社区中心里四处张望。
刘易斯似乎不担心这里有怪物之类的，迈耶尔调整了一下自己背包肩带的位置，不太自在地又望了望四周。如果连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人都不担心，那他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快些去矿洞看看比较好，今天是周五，他还是打算早点结束外出回去给自己放个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初次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