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若岸》晓歪喔

10、午夜厨房

　　凌晨三点十七分，协调处地下二层的厨房传来可疑的响动。
　　曲若奇按亮手电筒时，光束正好照见陈若景踮着脚偷吃冰箱里的血袋。吸血鬼的嘴角还挂着半凝固的血珠，手里捏着曲若奇昨天标注"实验样本勿动"的O型血包。
　　"那是证物。"曲若奇环抱双臂靠在门框上。
　　陈若景的舌尖慢悠悠舔过虎牙："现在是我的夜宵了。"她晃了晃见底的血袋，"要告发我吗？曲处长~"
　　回答她的是突然飞来的围裙。曲若奇已经系上另一条，从橱柜取出面粉："既然醒了就帮忙，明早林小满要带孩子们来参观。"
　　"人类幼崽..."陈若景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被曲若奇用擀面杖敲了下手腕，"疼！"
　　"吸血鬼装什么疼。"曲若奇把搅拌盆推过去，"打蛋会吧？"
　　五分钟后，厨房变成了凶案现场。蛋壳碎在料理台像弹壳，蛋黄挂在陈若景发梢晃悠，面粉爆炸般糊了半面墙。曲若奇的白大褂染上番茄酱，像某种抽象派画作。
　　"三百岁的人连鸡蛋都打不好？"
　　"三百岁的人不需要吃饭。"陈若景正用犬齿给草莓雕花，"我活着的时候——我是说完全活着的时候——厨艺可是凡尔赛宫认证的..."
　　曲若奇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着她的："撒谎。你教路易十六做的是舒芙蕾，不是人血糕。"
　　陈若景的瞳孔倏地扩大："你怎么会..."
　　"契约共享的记忆。"曲若奇指指自己太阳穴，"你今早偷看我的案件报告，我昨晚梦见你在凡尔赛宫烧焦了三锅奶油。"
　　吸血鬼讪笑着把雕坏的草莓塞进曲若奇嘴里："亲爱的，夫妻间需要隐私..."
　　烤箱定时器救了陈若景。曲若奇转身去取烤盘时，后背突然贴上微凉的躯体。陈若景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双手环过她的腰去解烤箱门。
　　"这样会烫到。"曲若奇皱眉。
　　"但你会保护我呀。"陈若景的尖牙轻磨她耳垂，"就像上个月在阳光房..."
　　曲若奇手肘后击的动作被冰箱的异响打断。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冰箱门自己缓缓开启，林小满的翡翠耳坠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我什么都没看见！"耳坠迅速缩回冰箱深处，"孩子们改下午来了！"
　　沉默在厨房蔓延。曲若奇额角跳了跳："她什么时候..."
　　“躲了半小时吧。"陈若景耸肩，"毕竟半吸血鬼的屏息能力..."
　　曲若奇突然拽过陈若景的领子吻上去。这个吻带着草莓和血腥味，直到冰箱传来"咚"的撞头声才结束。
　　"现在她真的有东西可汇报了。"曲若奇抹了抹嘴角，把烤糊的饼干塞进陈若景嘴里，"吃掉，别浪费。"
　　陈若景边嚼边笑："亲爱的，你谋杀亲夫的手段进步了。"
　　晨光透过通风口时，厨房勉强恢复了整洁。曲若奇正用术法清理最后一块污渍，突然被陈若景从背后抱住。吸血鬼的尖牙轻轻摩挲她后颈的梅花胎记：
　　"下次去阳光房野餐吧？我新买了防晒系数一万的遮阳伞。"
　　曲若奇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伸手拉上了防紫外线窗帘："现在，睡觉。"
　　冰箱里，翡翠耳坠悄悄录下了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