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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乐声中的引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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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喻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脏，仿佛全身血液都要冻结。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念到一半的名字卡在喉咙里。
"李...李国..."
"最后一个名字。"江遇迟的声音近在耳畔，"完成它。"
喻栖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醒："李国华！"
最后一个名字出口的瞬间，所有游离的怨灵同时静止。
音乐声达到高潮，然后戛然而止。
毕业照上的墨迹开始褪色，被涂黑的班主任位置逐渐清晰。那是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二十三道白光从照片中射出，每一道都精准命中一个怨灵。
学生怨灵们脸上的狰狞逐渐褪去，身体变得透明。他们转向喻栖，微微颔首，然后一个接一个化作光点消散。
李国华的黑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被自己的照片中射出的最强光束击中。
它扭曲着，挣扎着，最终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最后一个怨灵消散，教室开始崩塌。但这次是正常的、物理意义上的崩塌。墙皮剥落，地板塌陷，阳光从裂缝中倾泻而入。
"真正的出口。"江遇迟指向天花板最大的裂缝，"能上去吗？"
喻栖点头，藤蔓缠住裂缝边缘，将自己拉上去。江遇迟则展现出不似常人的弹跳力，轻松跃起抓住边缘，翻身上去后又伸手将她拉出。
出去的那瞬间，所有疼痛瞬间消失。
［恭喜玩家通关副本<校园怪谈?毕业考试>，成功通过考试，并解救校园的亡灵。
当名字被遗忘，死去的灵魂该到哪里找到自己的归宿？
被权力和地位掩盖的罪恶，终将在真相的烈火中焚烧殆尽。 ］
［恭喜玩家喻栖达成成就「乐声中的引路人」： 以善意唤醒被禁锢的回忆 ，并弹奏<<月光下的告别>>，让迷失的魂灵得以安息，且让被遗忘的真相重见天日。玩家本场积分翻倍。］
刺眼的阳光让喻栖暂时失明，她感到自己落在柔软的草地上。
视力恢复后，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学校操场，夕阳西下，将一切染成金色。
沈宁棠和许明川已经离开了。
喻栖转头寻找江遇迟，却发现他已经站在几米外，正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普通的体育课。
"你..."喻栖走向他，有太多问题想问。
"高级玩家？"喻栖压低声音，"还是根本不是玩家？"
江遇迟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都说你以后会知道的了。"
"为什么要帮我？"
喻栖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遇迟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
“我只是想看，”他慢条斯理地说，“天道这次选中的反派，能不能打破这个轮回？”
喻栖的呼吸一滞。
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她攥紧拳头，藤蔓在袖口下蓄势待发：“你和那个西装男有什么关系？”
江遇迟不以为意，没有在意她的敌意。
"以后再告诉你。"他轻笑，恢复以往慵懒的语气，"下次见。"
喻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变淡。
王八蛋，话没说完就跑。
喻栖最后看了一眼江遇迟消失的地方，随后气冲冲的退出副本。
——
副本结束了，但某种程度上来讲，喻栖感觉一切才刚刚开始。
而且——
"论文还没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喻栖刚想继续躺下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余光就瞥见桌上开着的笔记本屏幕上那个空白的文档，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临近开学，林月已经从回来宿舍了。
"不是吧不是吧？"正在床上刷剧的林月立刻探出头，手里还抱着一包刚开的薯片，"我们喻大学霸居然会拖论文？天哪，你难道不知道四天后就开学了吗？"
喻栖瘫在椅子上，像条咸鱼一样生无可恋："我这不是刚经历完生死考验嘛..."
"什么生死考验？"林月咔嚓咔嚓嚼着薯片，"你该不会想说暑假最后一周追剧太辛苦了吧？"
喻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憋出一句："...比那刺激多了。"
"哦～"林月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植物大战僵尸》的新副本？听说超难的！"
喻栖："......"某种意义上还真没说错。
"三天三夜，加油哦~你可以创造奇迹的！"林月幸灾乐祸地晃着薯片袋，"要不要我给你点播一首《凉凉》？哈哈哈哈——"
"闭嘴啊啊！"喻栖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等我写完论文就暗杀你！"
"好好好，大学霸加油～"林月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然后又忍不住补刀，"不过说真的，你确定不先睡一觉？你现在超像那个被僵尸啃过的向日葵..."
喻栖对着镜子照了照。
...好家伙，黑眼圈快掉到嘴角了，头发乱得像刚被洗衣机绞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即将猝死的美感。
"不管了，先去买瓶可乐提神。"喻栖抓起校园卡，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然后！！"
"然后？"
"大战论文！"喻栖咬牙切齿，"呵，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林月立刻掏出手机："等等，我要把这句录下来..."
"滚啊！"
凌晨四点——
宿舍安静得能听见电流流经笔记本电脑的嗡嗡声，林月早就睡得天昏地暗，偶尔还发出几声"嘿嘿，帅哥..."的梦呓。
喻栖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干涩得像是被人灌了两把沙子。
文档左上角的字数统计显示：6872/8000。
"三天...整整三天了..."她喃喃自语，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打，"我宁愿再去跟怨灵班主任大战三百回合..."
脖子上的食人花项链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她的烦躁。
喻栖戳了戳它："别闹，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我更急..."
从那个该死的《毕业考试》副本出来已经四天了。
四天前，她还在念出一堆受害者的名字，与怨灵班主任斗智斗勇；现在！四天后！她却要为这个什么《植物生理学》的期末论文抓耳挠腮。
"这什么论文怎么比副本还难！！！！"喻栖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发，"至少副本里江遇迟还会给点提示..."
她突然顿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很好，没人听见她不小心说漏嘴。林月翻了个身，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
喻栖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屏幕。
文档上的字开始跳舞，参考文献里的拉丁学名在她眼前扭成了奇怪的咒语。
"完蛋，我出现幻觉了..."
喻栖绝望地趴倒在桌上，"为什么现实世界没有技能栏？为什么我不能靠花花帮我写论文？这不公平！"
花花：“...” 勿cue，谢谢。
她摸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如何用三天写完8000字论文"，结果第一条就是："建议重开"。
"......"
喻栖默默关掉网页，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屏幕。
她决定再坚持写半小时就睡觉。
"毕竟那老头可比怨灵可怕多了..."喻栖打了个寒颤，继续与论文搏斗。
直到——
"终于啊..."
第一缕晨光悄悄爬上天际。喻栖的文档字数终于突破了8000大关，而她的理智值也成功降到了新低。
"呵，现实世界..."她对着初升的太阳竖起中指，"这他妈才是最难的副本..."
她面前的咖啡杯早就见底，只剩几滴黑色残渣挂在杯壁上。
"操。"她揉了揉太阳穴，后颈传来一阵刺痛，大概是连续三天熬夜的后遗症。
手机震动起来，是闹钟提醒：6:30，早八课程《植物分类学》。
喻栖盯着这几个字，突然有种把手机从六楼扔下去的冲动。她刚刚从一场生死游戏中活下来，又连续三天疯狂赶论文，现在还要担心迟到和点名。
现实世界的荒诞程度有时候真的远超副本。
“栖栖，你该不会又通宵了吧？"上铺传来林月带着睡意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身声。
喻栖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姐刚创造完奇迹。"
"我看你像奇迹。"林月猛地从床上探出头，乱蓬蓬的头发像个鸟窝，"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画上去的！"
喻栖下意识摸了摸眼睛下方："有那么明显吗？"
"没办法啊，"喻栖试图推开她的手，"一小时后就deadline了..."
一个小时后，喻栖如同行尸走肉般飘进教学楼。
初秋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还回荡着副本里那些怨灵的尖啸，还有赶论文敲键盘的哒哒声。
"给，咖啡。"林月塞给她一个纸杯，"双份浓缩，够你撑到中午了。"
喻栖感激地接过，猛灌一口，苦涩的液体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救命恩人啊。"
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开，林月去上她的文学课，喻栖则拖着步子走向植物分类学教室。
她机械地掏出校园卡，险些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看路。"那人冷冷地说。
喻栖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锐利眼睛——许明川。
现实世界里的许明川，学生会主席，校园风云人物。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胸前别着闪亮亮的学生会主席徽章，与副本中那个暴躁易怒的雷电能力者判若两人。
"抱歉。"喻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臂上曾经长出藤蔓的地方隐隐发痒。
"你..."许明川皱眉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浓重的黑眼圈上停留片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学生会办公室。
喻栖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两个手拿相机的宣传部干事——显然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
许明川皱了皱眉，目光在她浓重的黑眼圈上停留片刻："喻栖？"
"嗯。"喻栖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今天下午的筹备会别迟到。"他淡淡地说，然后转向身后拿着相机的宣传部干事，"采访几点开始？"
"十点，许主席。"干事恭敬地回答，"校报的记者已经在会议室等了。"
许明川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喻栖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半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喻栖不禁想起昨晚林月对许明川的精准吐槽。
印象中——
坐在床上的林月翻了个白眼："服了，许大主席要求全员到场，连我们这些边缘部员都不放过。"她模仿着许明川高傲的语气，"'这次迎新关系到学校形象，每个人都要尽心尽力'——说白了就是找免费劳动力。"
她苦笑："我也得去，学习部刚发了通知。"
林月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许明川那家伙，整天端着个主席架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爸是教育局的，所以老师都给他开绿灯。"
唉，喻栖停止回想。
副本里那个雷电技能者，和现实中那个学生会主席，两者的形象突然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一样自以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