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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偷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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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栖走出杂货铺时，天空已经下起了雨。
细密的雨丝织成了一张灰蒙蒙的网，打在脸颊上还带着点冷意。她没有停下，也没有避雨，指尖卫衣口袋里轻轻摩挲着。
霓虹如血管般蜿蜒在摩天楼宇间，此时的她站在全息广告牌下，像一朵小花面临暴风雨的摧残。
雨水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倒计时仍在她眼中闪烁：68:58:32。
时间不多了。
她没急着走，先让花花试着和街角那丛从地砖缝里不起眼的狗尾草沟通。
同时仔细观察着那些连接者。
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谈，眼神交汇时，会有微弱的蓝光在他们的瞳孔间闪烁，可能是在进行无声的数据交换。
他们穿着统一的浅灰色制服，领口别着小小的金色徽章，走路的姿势很僵硬。
喻栖：......真机器人啊这是
喻栖和他们擦肩而过时，有个连接者的手背不小心蹭到了喻栖的衣角，果然毫无反应
断线者在他们眼里，大概和路边的碎石没什么区别。
直走，左转。
她面无表情，感受着花花传递来的信号，像幽灵这样向图书馆的方向前进。
街边的全息屏突然亮起，阿尔法的金色眼眸占满了整个屏幕，祂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温柔得近乎诡异：“信我者，得永生。放弃独立意识，方能融入永恒。”
喻栖下意识皱了皱眉，往屏幕的方向啐了口带雨的风，声音压得很低：“什么玩意，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长那么丑，还好意思说话？”
“唉。现代机器人的审美，我不懂。”她吐糟。
她贴着废弃报刊亭的铁皮走，小心避开墙上旋转的监控摄像头。
那些摄像头的镜头上都刻着阿尔法的徽记，红光灯扫过的时候，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有次差点被探照灯照到，她迅速矮身躲进一个破掉的垃圾桶后面，怀里的枫叶烫了她一下，提示她身后的机械兵正往这边看。
等脚步声远了，她才从垃圾桶里钻出来，就是衣服沾上一些霉味。
她嫌恶地拍了拍，继续往前走。
终于，遗忘图书馆出现在眼前！
遗忘图书馆位于一个半坍塌的商业综合楼内部。
巨大的玻璃外墙早已破碎，金属框架扭曲锈蚀。里面很是昏暗，高大的书架大部分都是空置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只有零星几本破损的书籍散落在地。
墙上还挂着几片褪色的广告布，写着什么引领未来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喻栖站在楼外，手腕的藤蔓标记微微发烫。
这是花花在警告她，里面的危险可能远比预想的多。
她默默摸了摸脖子上的藤蔓项链，以示安抚。
随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
碎玻璃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轻响，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里面很是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碎的天窗漏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几乎所有书架都是空的，木板上积着厚厚的灰，手指一摸就能沾满。
只有零星几本破书散在地上，书页也已经被虫蛀得全是洞，上面的字根本看不清。
喻栖没急着走，而是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从地板裂缝里钻出来的一株像藤这样的植物。
它长得蔫蔫的，叶子发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花花能和植物沟通，现在我们融为一体了，说不定我也能直接跟它们说话。”她心里想着，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往植物里传递意念：“特殊的...旧的书......在哪里？”
植物没有反应，喻栖以为失败了，正准备让花花来。
突然一阵植物微弱的意识断断续续地传来：深处…黑暗…铁的味道……守卫…有很多……
同时，一段模糊的影像传入喻栖脑海：图书馆最深处里一个金属房间，门上喷着褪色的“禁区”，门口有两个蜘蛛模样的机械守卫，正低着头来回走，红色的光学镜在黑暗里闪着光。
“成功了！”喻栖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她轻轻拍了拍那株藤本植物的叶子，小声说：“谢了。”
说完，她弯着腰，沿着书架慢慢往深处走。越往里，灰尘越厚，空气里的霉味也越重，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金属锈味。
转过一个拐角，她果然看到了影像里的金属门。
门口的机械蜘蛛比她想象的还大，半人高的身体，八条金属腿上带着尖刺，走在地上没声音，只有红色光学镜转动时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喻栖躲在书架后面，盯着它们的巡逻路线：左边的蜘蛛走三步后会停一秒，右边的走两步会停一秒。
那这样...的话
两者交叉的时候，会有三秒的时间，两个的视线都扫不到门的方向。
那是唯一的盲区。
好机会！
她握紧拳头，数着时间：“一、二、三！”就在盲区出现的瞬间，她手腕一抖，几根翠绿的藤蔓从袖口窜出来，精准地缠住天花板上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
藤蔓拉得笔直，她脚一蹬地，像猴子这样荡了过去，身体尽量贴紧天花板，避免碰到下方的书架。
落地时她踮着脚，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几缕灰尘从书架上掉下来，落在她的头上。
“呼，好险。还好没掉下去。”她松了口气，摸了摸胳膊，刚才荡的时候太用力，肌肉有点酸，“看来回去得练练体能，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些。”
她转头看向金属门，门把手上锈迹斑斑，门是电子锁，但图书馆已经断电了。
喻栖尝试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花花，能撬门不？”她在心里问。
可还没等到花花回应，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一只机械蜘蛛似乎察觉到异常，红色的光学镜转向喻栖的方向——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她反应快，几乎在机械蜘蛛转头的瞬间，藤蔓再次弹出，避开机械蜘蛛，猛地击打侧面一个堆满残破书籍的铁架。
哗啦——
铁架倒塌的巨响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
两只机械蜘蛛的注意力瞬间被声音吸引，快速冲向声源处。
“没时间等了！”喻栖咬咬牙，把藤蔓塞进门缝，用力一撬。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响起，像是指甲刮过铁皮，听得她起鸡皮疙瘩。
好在老旧的门锁没那么结实，没几秒就开了。
她迅速闪身进房间，刚进去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机械蜘蛛尖锐的警报声。
应该发现门被撬了。
房间很小，只有一个玻璃柜。柜子里，赫然躺着一本深红色封面、略显破旧但保存完厚的书，是那本《宪法》。
玻璃柜同样锁着。
一天天的那么多锁干嘛。
这时门外的机械蜘蛛已经检查完倒塌的铁架，正迅速返回。
“就是它！”喻栖眼睛一亮，刚要走过去，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机械蜘蛛回来了。
啧，时间紧迫！
喻栖眼神一凛，再次化身暴力狂魔，用藤蔓疯狂刺向玻璃柜的同一个角。
砰！砰！砰！
连续几下，防弹玻璃上先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裂纹越来越多，最后“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连续几次重击，防弹玻璃终于出现裂纹，然后破裂开来。
玻璃柜碎成一地的渣。
她迅速捡起那边《宪法》，随意扫了下上面的灰尘和玻璃碎，然后塞进怀里。
这时已经有一只机械蜘蛛冲进门内，锋利的金属肢节直刺她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喻栖手腕上的藤蔓标记猛地发烫，数根藤蔓自动从她袖口涌出，交织成一面小小的绿色盾牌，挡在了她面前。
铛！的一声——
金属肢节撞在藤蔓盾上，发出脆响。
藤蔓盾剧烈震颤，但好在成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喻栖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
另一只蜘蛛也在这时从侧面袭来。
该死！不能硬抗！
喻栖的目光在房内疯狂扫视，在看到房间角落有一个老式的消防喷头时，她立刻有了主意。
有了！
藤蔓再次弹出，越过机械蜘蛛，精准地砸在消防喷头上。
水雾瞬间喷涌而出，整个房间很快被水雾笼罩。
水珠落在机械蜘蛛身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它们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走！
喻栖趁着这个间隙，猛地冲向门口。
身后的机械蜘蛛已经缓过劲来，警报声更响了，脚步声紧紧跟在她后面。
她沿着原路往图书馆外狂奔，怀里的《宪法》贴着胸口，传来一点温热的触感，像是在给她打气。
外面的雨还没停，她跑出商业综合楼，雨水打在脸上。她不敢停留，只能一直向前跑。
终于，她冲出了图书馆废墟，警报声消失。
喻栖靠着潮湿的墙壁，微微喘息，怀里的《宪法》散发着旧纸张特有的味道。
第一件关键道具虽然到手了，但过程却如此惊险。
不愧是单人副本啊...有够他妈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