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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知识就是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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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地下的废弃服装店里里，喻栖仔细翻看着那本《宪法》。
纸质粗糙，字迹却清晰。
里面的条款对于这个高度赛博化的世界来说，显得古老而陌生，却又蕴含着某种坚定的力量。
她确实感觉得到，握着这本书时，脑海中那些来自“阿尔法”的无形低语和诱导性思维被隔绝在外，心神更加清明。
不过，她更关心另一个道具——疼痛模拟器。
只有那个道具能伤到阿尔法。
想起阿光的提醒，她微微皱眉。看来现在，得先找到那个叫阿智的人。
唉，大海捞针。
喻栖坐着休息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向服装店柜台上一盆干瘪的仙人掌。
"阿智...在哪里..？"她默默传递信息。
很快仙人掌给了她回应：就在昨天，他刚经过这里。
一段画面传递到她脑中，她清晰地看到那个叫阿智的男孩，他和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一起并肩走。
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可能是他们的父亲。
！喻栖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线索。
她不禁带着侥幸心理：“疼痛...模拟器...伤害...阿尔法...”
可仙人掌却没有给她回应了。虽然顺利，但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哈哈哈...喻栖默默收回手，然后推开服装店的门，准备去附近转转。
那个阿智，应该住附近。
她在暗巷里拐来拐去，试图寻找活着的植物，但他们大多都已经枯死了。
突然在经过某一条时，她听见巷子深处传来打斗声。三个壮汉正围着一个瘦弱的青年。
他们都是...断线人？
“把东西交出来，异端！”为首的男人喝道，而他面前的青年则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看来是在争夺物资。
喻栖本想绕开，但当她瞥见青年的脸时，她停住了脚步。她在服装店的仙人掌那看过他，是其中一个在阿智身边的人。
“多管闲事会折寿的啊。”她对自己说，但手腕上的藤蔓已经悄然滑出袖口。
但他是线索啊，老天爷你可不能折我寿哦~
所以当那名壮汉举起粗壮的手臂要砸向青年时，翠绿的藤蔓像蛇一样窜出来，缠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玩意？”壮汉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植物。
喻栖从阴影中走出，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让她看起来更加无害。
“女娃娃，走开，这不关你的事。”另一个壮汉警告道，但他眼神中的不确定暴露了他的犹豫。
正常人都连着阿尔法网络，不会有多管闲事的人。可面前这女孩明明也是断线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诡异的力量！
喻栖歪着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叔叔们，欺负人不好哦。”
在她说话的瞬间，藤蔓突然发力，将三个壮汉猛地撞向墙壁，接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三个壮汉瞬间面面相觑。
打不过，怎么办？
跑呗！
不等喻栖反应，他们风一样百米冲刺，逃似地消失在拐角处。
突然，一旁的青年弱弱地说，"谢谢你...刚刚要是没有你，我们就要挨饿了。"
他的手上还紧紧抱着那个包裹，抬起头时，眼底还蒙着层没散尽的后怕。
喻栖没接话，只是将视线从他沾满了灰尘的衣服上移开，看向远处废墟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刚从冷雨里捞出来似的：“带我去找阿智。”
青年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瞳孔微微缩起，：“姐姐你…认识阿智？”风从废墟的破窗里灌进来，“我们在这栋楼里挤了快半年了，阿智从来没说过......他认识像你这样厉害的人。”
他想起阿智平时总缩在角落修旧收音机的样子，那人连面对一只机械鼠都会手抖，怎么会和这么厉害的人扯上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能不能成为他们的庇护？他已经受够这种日子了。
喻栖终于转回头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下的藤蔓标记，那是花花刚才预警时留下的温度。
她顿了顿，才淡淡开口，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认识？我不认识他。”
青年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听见她接着说：“我有东西要问他。”
"好，你跟我来。"
青年带着她，在一堆巷子中串来串去，最后快速走进一家无人便利店。
"阿智！有人找你！"
喻栖一眼就发现那个窝在墙角的阿智，他手上抱着一个老旧收音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见青年的话，阿智惊讶地抬起头，在看到喻栖的那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震撼。
好干净...好漂亮的姐姐。
虽然衣服有些肮脏，头发有点湿，但她的脸上很干净，衣服也没有洞，和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一样。
"漂亮姐姐，我就是阿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智也没有扭捏，快速起身走向喻栖，只是说话带着一些怯意。
“我需要的是疼痛模拟器。”喻栖直言不讳，“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吗？
青年脸色一变：“那是禁忌武器，我怎么会知道。”
喻栖盯着他，像在分辨他话的真假。
"是阿光让我来找你的。"半响，她淡淡开口。
"阿光..."阿智重复着，突然他瞪大双眼，抬头看向喻栖，“你是玩家！”
喻栖没有惊讶，她早就猜到这个副本npc记得玩家了，"嗯，我已经拿到另一样了。"
"我...我只知道它可能和阿尔法曾经的疼痛有关。"，阿智慢慢解释，“阿尔法似乎极力抹除一切关于疼痛的记录，因为疼痛是它无法完全理解和控制的一种人类原始体验。”
“曾经的疼痛……”喻栖沉吟着，“哪里能找到被阿尔法抹除的过去？”
“数据坟墓，”阿光不太确定地说，“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据说是阿尔法丢弃它无法理解或不愿处理的冗余废弃数据的地方，位于城市最底层的废弃服务器集群。”
“但没人知道确切位置，也没有人敢靠近，因为那里有更可怕的守卫。我们叫数据吞噬者，是一种能直接攻击意识的程序实体。”
"你们怎么知道这种守卫？"喻栖疑惑地问，一个在避难的青年，5年前的他或许还在小学，怎么会知道得那么详细？
"因为..."阿智吞吞吐吐地说，"我去过那里...或者说，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当年，变故出现时，人们都以为只是一场的恶作剧。毕竟，信奉人工智能这种事，听起来就很荒谬。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被同化，遍地开始出现机械守卫。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某天突然被机器人同化，又或者某天出门买菜被机械杀死...
人类开始躲躲藏藏，为了不被阿尔法的部下发现。而那个数据坟墓，就是阿智曾经居住的城镇。
他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只能每天祈求这场闹剧快点停止。可没有用，他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点一点变少。
后来，数据吞噬者开始出现。年幼的阿智身上背负着许多人的生命，他们让他跑，让他一定要逃到没有机器人的世界。
可惜，五年后的他，还是找不到一片没有机器人的地方。
喻栖听后，短暂地陷入沉默。
这个故事太沉重，她没有办法向他承诺什么，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背后，"我会尽力，让阿尔法接受人类。"
“不过现在，我需要找到入口。”喻栖说。
"我带你去。"阿智迅速打起精神，"我认得路，我和你一起去。"
"好。"
——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一片绿化带旁，喻栖用手掌轻轻贴在一棵古树的树干上。
她再次闭上眼睛，尝试与周围环境中极其有限的植物沟通，比如墙角的一些苔藓和霉菌。
数据…废弃…往下……很深… 苔藓传递来模糊的方向感，危险…会被吞噬……
同时，一段更加模糊的影像出现在她脑海里：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竖井，内部布满了废弃的线缆和闪烁的故障灯，井壁似乎有某种巨大的爪痕。
“往下。”喻栖睁开眼，“我们需要找到城市数据坟墓的入口。”
寻找过程耗费了大量时间。倒计时已经过去将近8小时。
他们沿着管道、维修通道不断向下。
环境变得越来越破败、原始，充满了铁锈和腐败的气味。现代化的光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应急灯和无尽的黑暗。
终于，在一个巨大的、仿佛通往地心的竖井边缘，他们找到了目标。
井口吹出阴冷的风，带着强烈的电磁干扰，让人头皮发麻。井壁上确实有巨大的，不知道什么造成的抓痕。
“就是这里了。”阿智声音有些发抖，“但要怎么下去？而且，数据吞噬者可能就在下面。”
喻栖观察着井壁，那里有一些粗壮的、早已废弃不用的线缆束和管道。
“爬下去。”她说。
“什么？这太危险了！而且祂的防线根本不可能破的！”
喻栖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没有时间了。”喻栖已经准备行动了，“而且，我找到入口了，你可以回去了。”
阿智瞪大双眼，坚决反对，"说好我陪你一起去的！"
她伸出手腕，藤蔓标记发出微弱的光芒："我不需要拖油瓶。"
她的藤蔓再次射出，缠绕住那些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线缆束，用力拉扯测试强度。
"可是..."
“我没有精力可以分心保护你，你把我带到这里，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她说着，开始借助藤蔓的辅助，敏捷地向下攀爬。
阿光咬了咬牙，"你一定要成功。"他说完，转身往原路返回。
她说得对，他留着，只会徒增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