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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遇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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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恭喜玩家进入副本：校园怪谈?毕业考试，玩家人数：6，请玩家扮演老师的好学生，成功通过考试或逃离考场。］
喻栖睁开眼睛，脖子上的项链微微发烫。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教室。
感受到花花传递来的警惕情绪，她猛地坐直身体，手指下意识抚上项链。
教室里还有五个人——三男两女，或站或坐。四人表情各异，还有一个感觉很熟悉，但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窗外，永恒般的黄昏将一切染成橘红色，没有太阳，也没有云。
"你终于醒了！"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凑过来，眼睛亮得过分，"我叫沈宁棠，你也是被拉进这个副本的吧？"
喻栖认出她就是之前在咖啡厅过生日的那位千金。
她...竟然也是玩家...？
喻栖没有回答，迅速扫视环境。
不对！
喻栖猛然回头。
那个人靠着窗户，身材修长，黑色碎发下是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江遇迟。
他既不像其他人那样紧张，也没有试图交流，只是安静地观察着所有人，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无聊的电影。
虽然真的很帅...但是！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喻栖的藤蔓瞬间绷紧，像是遇到天敌般警惕。
不过看起来他没什么恶意，还是先找线索更重要。
教室里有六张课桌，前面还有一张空着的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破旧的教师名牌——"李国华"。
这时，喻栖注意到黑板上的一道清晰可见的粉笔字：
［毕业考试·第一天的问题：谁在说谎？］
"各位，"上次在咖啡店拿蛋糕的那个男生站起来，"既然都被困在这里，不如先——"
喻栖心想：他叫什么来着...许明川..？
哦。是那个很装的那个学生会主席。
许明川的话没能说完。
一道尖叫声撕裂了空气。
喻栖转头，看见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痛苦地弯下腰，他的嘴角裂开，森白的獠牙刺破嘴唇。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沈宁棠和另一个短发女生身上——
"谁在说谎？"许明川颤抖着念出黑板上的字，"他们两个刚才说自己没来过这个副本..."
除了沈宁棠之外两具扭曲的身体已经扑向最近的人。喻栖后退一步，手腕上的藤蔓标记突然灼热起来。
"花花！"
翠绿的藤蔓从她手腕激射而出，缠住扑来的短发女生。那女生力大无穷，獠牙滴着涎水，几下就扯断了最细的藤蔓。
喻栖额头渗出冷汗。她的技能本就不以攻击见长，控制住一个已经是极限。
余光里，她看到许明川手中迸发出电光，而沈宁棠则躲在他的身后。
最令人不安的是江遇迟，他依然靠在窗边，既没有参与战斗，也没有被攻击。
那些怪物仿佛看不见他，或者说...不敢看他？
"黑板！字变了！"沈宁棠大喊。
喻栖一边维持藤蔓的控制，一边瞥向黑板。原来的问题下方出现了新的文字：
［说谎者已被标记。今日考试结束。］
几乎同时，两个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体如同蜡像般融化，最终变成三滩黑色液体渗入地板。
而沈宁棠不知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喻栖猜测她用了什么道具，不过她也懒得理无关紧要的人。
教室重归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所、所以这就是规则？"沈宁棠脸色苍白，"每天一个问题，答错了...或者不答就会有那种东西？"
喻栖收回藤蔓，不动声色地看向江遇迟，发现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滩消失的黑液。
“六个玩家，第一天就少了两个。”许明川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副本不简单。”
喻栖没接话，径直走向那两张空课桌。
抽屉里塞着半旧的课本，封皮上写着模糊的名字，旁边压着几本笔记，末页还夹着几张皱巴巴的试卷。
她翻开最厚那本笔记本，里面是工整的课堂记录，公式和重点标得清清楚楚。
直到中间，字迹突然变得狂乱，墨水洇透了纸页，最后几页全是重复的“救命”，笔画越来越深，几乎要把纸戳破。
“这些课桌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喻栖的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字，纸页边缘有点潮，像是沾过泪。
“你怎么能知道？”沈宁棠的声音发颤，往许明川身边缩了缩。
喻栖没理，只是举起笔记本给大家看。
翻到某一页时，她停住了。
页脚处有个小小的标记——很像，记忆里的图案。
难道她进入副本，不是意外？
她捏着笔记本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明天的问题会更难。”一直靠在墙角的江遇迟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盖过了窗外的风声，“建议你们今晚保存体力。”
他说话时视线扫过许明川和沈宁棠，没做停留，却在落到喻栖身上时，多顿了半秒。
就这半秒，喻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脊椎处的藤蔓微微发烫，带着熟悉的警示感。
那不是看同伴的眼神。
没有担忧，没有戒备，更像是在掂量。掂量她的反应，她的底牌，甚至…有些期待？
像在观察一件猎物。
喻栖悄悄攥紧了脖子上的食人花项链，冰凉的金属坠子硌着锁骨。她抬眼迎上江遇迟的视线，对方眼里的暗金在昏暗中闪了闪，看不出情绪。
“知道了。”她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心里却警铃大作。
这个江遇迟，和那个“花开得不够”的西装男，身上有某种相似的气息。
是那种对规则的掌控和对“藤蔓”的漠视，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里。
看来今晚必须保持清醒，喻栖在心里默念。
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不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威胁。
——
所以，喻栖彻夜未眠。
教室里的吊扇偶尔吱呀转半圈，许明川的呼噜声和沈宁棠的呓语交替响起，只有她醒着，听着窗外的风声从呼啸变成呜咽。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透过蒙着灰的窗户照进来时，喻栖揉了揉酸涩的眼，坐起身。
沈宁棠蜷缩在拼起来的两张椅子上，毛毯滑到了地上。许明川还躺在讲台旁，睡姿没变。
但身后江遇迟的位置，空无一人。
喻栖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她放轻脚步走到江遇迟昨晚待的角落，地上只有几个熄灭的烟蒂，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门窗都好好锁着，昨晚检查过的，锁链没动过。他怎么出去的？
“找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喻栖的肩膀瞬间绷紧，差点跳起来。
她猛地转身，看见江遇迟站在教室后门，手里拎着个铁皮水壶，壶身还沾着草叶。
“你去哪了？”喻栖警惕地问，手不自觉抚上项链，指尖因为用力有点抖。
江遇迟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里面的液体发出哗啦声：“找水。”
他说话时往前走了两步，经过喻栖身边时，带过来一阵清冽的晨露气，混着点旧纸张的霉味，很淡，却让人莫名心安。
他停下脚步，把水壶往她面前递了递：“喝吗？找了半天才发现后墙有个破洞，接的雨水，还算干净。”
喻栖盯着水壶口的锈迹，没接：“门窗都锁着，你怎么出去的？”
江遇迟挑了下眉，没直接回答，只是收回水壶，自己拧开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晨光里很清晰。
“想知道？”他抬眼看向她，眼里的暗金似乎亮了点，“你猜啊。”
喻栖没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沈宁棠的尖叫声突然划破了清晨的寂静，尖锐得像玻璃碎了：“黑板！快看黑板！它变了！”
所有人立刻聚集到黑板前。昨晚的粉笔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血红色文字：
［毕业考试·第二天的问题：交出你最珍贵的记忆。］
"这算什么题目？"许明川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交？交到哪里去？"
仿佛回应他的问题，黑板下方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
［将手放在黑板上，自愿交出即可。拒绝者将接受惩罚。］
沈宁棠咬着嘴唇，第一个走上前："我先试试吧。"
她将手掌贴在冰冷的黑板上，闭上眼睛。几秒钟后，黑板发出微弱的红光，沈宁棠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
"我的治愈技能...消失了。"她颤抖着说，"怎么办..."
"所以'最珍贵的记忆'指的是技能？"许明川若有所思，"那我的雷电控制..."
"别犯蠢。"喻栖打断他，"交出战斗技能，拿什么对付接下来的危险？"
许明川瞪着她："那你说怎么办？等着被惩罚吗？"
喻栖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黑板，仔细研究那行字迹。
在她身后，江遇迟靠在墙边，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也许不一定是最强的技能，"喻栖突然说，"而是情感上最珍贵的记忆。"
她指向黑板角落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符号——一颗小小的心形。
沈宁棠眼睛一亮："啊！我刚才想的就是没事，只要技能在在副本什么伤都能治愈！"
许明川半信半疑地将手放在黑板上，闭上眼睛。片刻后，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只交出了我小时候在家里的记忆。技能都还在，没事，出了副本就记得了。"
轮到喻栖时，她犹豫了。她最珍贵的记忆是什么？躺在床上当咸鱼？好像不行。还是...
花花第一次给他回应的时候...？
可花花的技能被收走，她就毫无自保能力。
"时间不多了。"江遇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拒绝的惩罚可能比交出记忆更严重。"
喻栖猛地收回即将触碰到黑板的手："我不接受这种勒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