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我萌就让我当反派啊［无限］》月半不胖l

8、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遇迟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根树枝在距离喻栖面颊几厘米处僵住了，然后缓缓缩回。

　　喻栖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看来现在的他对自己还没有敌意。

　　"谢谢。"她低声说，不确定他是否听得到。

　　果实摆在课桌上，看起来普通多了，像是常见的苹果和梨的混合体。

　　沈宁棠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立刻眼睛发亮："好甜！"

　　许明川警惕地看着果子："确定没毒？"

　　"不确定。"喻栖实话实说，"但饿死和毒死，你选哪个？"

　　她拿起一个果子，注意到江遇迟完全没有要吃的打算。

　　"你不饿？"

　　江遇迟耸耸肩："我不需要。"

　　又一个异常点。正常人哪会不饿，不说许明川，自己都已经饿得手抖了。

　　喻栖默默记下，小心地咬了一口果实。

　　汁水在口中爆开，甜美得几乎让人眩晕，但咽下去的瞬间，她感到一阵微妙的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爬进了胃里。

　　"黑板有变化了！"沈宁棠指着黑板。原先的问题下面出现了一行新字：

　　［问题解决，答题正确。］

　　下午他们决定分组调查图书馆和办公室，这两个地方是最可能有线索的。

　　最后的决定是：许明川和沈宁棠去办公室，喻栖和江遇迟去图书馆。

　　“走吧。”喻栖耸耸肩，转头走出课室。

　　"图书馆在走廊尽头，"江遇迟说，然后快步跟上。

　　走廊比想象的更阴森。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霉斑，天花板上的灯管时明时暗，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

　　花花的藤蔓在手腕处微微颤动，像是预警系统。

　　图书馆的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喻栖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江遇迟紧随其后。

　　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图书馆不大，书架歪歪斜斜地排列着，大部分书籍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角落里堆着几台老式电脑，屏幕碎裂。

　　"找什么？"江遇迟问，声音在空荡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校史、年鉴、或者任何关于李国华或跳楼事件的记录。"

　　"嗯。"江遇迟直径走向最里面的书架，动作熟练得像是早知道该去哪里。

　　喻栖则开始检查门口的期刊架。大多数杂志都已经发黄脆化，但一本硬皮年鉴引起了她的注意。

　　封面上烫金的"青云高中2001-2005"的字样已经褪色。她小心地翻开，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年鉴按年份排列，记录着学校的重大事件。2003年6月的一页上，一则小新闻被红笔圈了出来：

　　「高三(4)班学生张某于昨夜跳楼身亡，疑似学习压力过大。班主任李国华表示沉痛哀悼...」

　　往后翻，几乎每隔几个月就有类似的新闻，全都是高三(4)班的学生，全都是跳楼，班主任全都是李国华。

　　看来问题很明显出在这个李国华身上，可是，玩家该怎么离开副本？

　　喻栖仔细翻，发现最后一则记录停在2005年3月：

　　「高三(4)班五名学生集体跳楼，学校决定取消该班级...」

　　喻栖感到一阵恶寒——

　　她快速翻到最后，发现有三页被整齐地撕掉了。

　　"找到什么了？"江遇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喻栖差点惊叫出声。

　　“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她抱怨道，把年鉴递给他，"看这个。五名学生集体自杀，然后班级被取消。但有三页被撕掉了。"

　　她手指轻轻抚过被撕掉的页脚："撕得很整齐，像是有人故意要隐藏什么。"

　　江遇迟接过年鉴，仔细观察，然后举起那一页对着光线，"有透墨痕迹。"

　　喻栖凑近看，果然能看到下一页上模糊的字迹透过来。她勉强辨认出几个词："调查"、"掩盖"、"李国华认罪"...

　　"班主任确实有问题。"江遇迟说，"是那些学生死后变成了怨灵，把这里变成了副本？"

　　喻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年鉴扉页的一个徽章图案："你看这个，应该是校徽。像什么吗？"

　　喻栖总觉得那个校徽透着诡异，但一时想不起来。

　　"有点像...一棵大树下围着几个学生。"江遇迟沉默片刻，然后开口。

　　喻栖再次看向校徽，照着这个方向想的话...

　　树根的形态像极了扭曲的人脸，而树枝则如同伸展的手臂，将学生们"拥抱"其中。

　　"树..."喻栖突然想起什么，"窗外的果树！和那些果实，一定有什么关系。"

　　所以采果实才会被攻击。

　　难道树是死去的学生..？不，喻栖更愿意相信，学生是养分。或者说，肥料。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图书馆的门突然砰地关上——

　　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是无数本书在同时自动翻开。

　　喻栖的藤蔓瞬间展开，在她周围形成保护圈。她能感觉到江遇迟就站在身旁，呼吸平稳得不像处于危险中。

　　"别动。"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权威感。

　　在黑暗中仿佛能驱走所有恐惧，让人很安心。

　　随后不动声色地站在她面前。

　　弹幕：
　　「卧槽！」
　　「姐你挡着我看cp了:?-?)」
　　「我赌1毛钱，那男的绝对不简单！！」
　　「系统你说！你是不是也在磕cp！」

　　系统：...谁他妈敢磕？

　　——

　　黑暗中，一个半透明的影子缓缓浮现——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生，脖子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眼睛是两个黑洞。

　　她眼下有一道血泪。

　　"你们...也是...他的...猎物吗..."女鬼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断断续续。

　　喻栖的藤蔓绷紧了，但江遇迟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令她震惊的是，女鬼看到江遇迟后竟然微微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猎物。"江遇迟平静地说，"告诉我们关于李国华的事。"

　　女鬼的形态开始不稳定，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他...选择...最孤独的...最不被信任的...先甜言...蜜语...然后..."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不要吃果实！不要吃！那是...我们...的一部分！"

　　灯光猛地亮起，女鬼消失了。

　　图书馆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喻栖的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说什么？果实是...他们的一部分？"

　　江遇迟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看来那些果树不是普通的植物。"

　　"她在怕你。"喻栖直视江遇迟的眼睛，"为什么？"

　　江遇迟与她对视片刻，突然笑了："可能因为我长得吓人？"

　　"别糊弄我。"喻栖的藤蔓不自觉地缠上了江遇迟的手腕，但没有收紧，"你不是普通玩家，对不对？"

　　江遇迟看了看缠在手腕上的藤蔓，笑意更深："如果我说我是，你信吗？"

　　"不信。"

　　"你看。"江遇迟轻轻挣脱藤蔓，摊开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喻栖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本年鉴，悄悄撕下印有校徽的那页塞进口袋。

　　——

　　回教室的路上，喻栖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她扶住墙，冷汗直冒。那些果实...女鬼的警告...

　　她转身，刚想告诉江遇迟，却突然看到他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

　　是图书馆里的女鬼。

　　但这一次，女鬼的嘴唇蠕动着，对江遇迟说了什么，然后递给他一个东西。

　　江遇迟接过，自然地放进口袋，整个过程不到一秒，仿佛知道喻栖看不见那个女鬼。

　　但喻栖看见了。

　　她的藤蔓瞬间暴起，在江遇迟反应过来前缠住了他的脖子！

　　"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喻栖声音冰冷，"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遇迟没有反抗，任由藤蔓收紧，只是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你...不是吃果实了？竟然还能看见。"

　　"回答我。"

　　"她说'时间不多了'。"江遇迟平静地回答，"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以后会知道的。"

　　藤蔓又收紧了一分，江遇迟的呼吸开始困难，但他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恼火的镇定："杀了我，你也会死。"

　　喻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最后猛地收回藤蔓："现在只是暂时合作，别以为我信你。"

　　江遇迟揉了揉脖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你的敌人。"

　　"以后...也不会是。"

　　——

　　回到教室后，喻栖发现沈宁棠和许明川已经回来了，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喻栖问。

　　"办公室全是锁着的抽屉，"许明川报告道，"只有一个破柜子里有些没用的文件。"

　　沈宁棠补充："但我们捡到了一张旧报纸，上面说这个学校因为学生连续自杀关闭了。"

　　喻栖和江遇迟交换了一个眼神。

　　线索正在汇聚，但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李国华的下落，以及如何打破这个死亡循环。

　　夜幕降临，喻栖假装入睡。

　　等所有人的呼吸都平稳后，她悄悄睁开眼，看向江遇迟的桌子。

　　果然是空的。

　　幸好花花早就让门口那棵盆栽注意他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盆栽给的指示走向教室外的走廊。

　　转过拐角，她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

　　江遇迟站在月光下，周围围着五个半透明的影子——

　　是那些跳楼的学生。他们正在交谈，而江遇迟...他在记录什么。

　　最可怕的是，当月光照在他身上时，他的影子...不是一个。

　　而是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