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出潜水钟》畅然天空

27、爱是我们秘密的关系

　　五一之后，我跟她都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忙碌，好几天都没见。
　　“这上班时间，你跑哪摸鱼去了？”我去她的办公室找别的同事，看见她的座位空空，电脑也没开，发私信问她道。
　　她过了很久才回复我：“家里有点事，请假了。”
　　我不禁担忧：“怎么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她才回去：“有点事而已，没啥。”
　　我想她可能刚把事情处理完：“怎么样了？”
　　“没事，我来上班了。”
　　“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有点事呗。”
　　很显然，她对我有所隐瞒。从前不管她家里什么事，里里外外长长短短，从她爸妈到她姨她弟，她都会告诉我。每次家里有事，她也会从头到尾说给我听，是种倾诉，也是种分享。
　　可是现在，她对我有所隐瞒。
　　南小姐的质疑又在我耳边响起：你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她为什么要每件事都告诉你？
　　我心中不快，穷追不舍：“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已经不能对我坦诚了是吧？”
　　“都说了是家里有事，你非要每件事都问那么清楚干什么？谁不都有点自己的事吗？”到了这个程度，我再糊涂也能猜到。这事一定和蒋娟娟有关。
　　我愈发来气：“不问就不问！你以后都别告诉我！”
　　那晚我辗转反侧，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恢复了理智，怪自己不该逼问她。一方面我确实没资格过问太多，另一方面以她的性格，我越逼问就越适得其反。
　　于是我决定挽回一下，采取怀柔政策：“霸王茶姬出了新款，下午请你喝。”
　　她不知是在哪里看见了：“百香果味道的？”
　　我发一个吐舌头的调皮表情给她：“嗯啊，我最喜欢的味道。”
　　下午我们忙里偷闲，约在单位十一楼喝奶茶。
　　她分别看两杯奶茶的标签：“为什么你是新款，给我买老款？”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味道吗？怕你不喜欢百香果的，嫌酸。”我拆了吸管，把我那杯递给她品尝。
　　她就着我的手喝一口：“也没啥百香果味，还是茶。”
　　我也喝一口，很失望：“不好喝。”
　　我俩也没什么具体的话题，她看了看手机，研究起新款鞋子。我凑过去看，趁机观察她的神色。
　　从见面我就看到了，她的脸上写着四个字“无事发生”。但这四个字写得很虚。自从知道我会“读心”以后，她就特别怕被我看透，于是时常刻意表现得很轻松。此刻更甚，她一会摆弄奶茶杯子，一会研究地上堆的杂物，努力显得自己心情很不错，努力不让我看穿她心里有事。
　　可惜她越怕什么，我越问什么：“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你去我办公室了？”
　　“嗯。”
　　“家里有事呗。”她还是这句，“你不是说不问了吗？又提干嘛？”她一口气把一杯奶茶都喝完了。
　　我把自己那杯递给她：“你帮我喝吧。”我知道问不出结果，强行纠缠只会不欢而散，只能作罢。然而今天她的反应，让我心中疑问更深。
　　奶茶喝完，她把两个空杯子放到窗台上，又捡起之前我们留下的一个：“摆成一排，看看我们到底能在这里喝多少杯奶茶。”
　　我把奶茶袋子捡起来。
　　她看时间：“走吧，还要下去工作。”
　　我恋恋不舍地起身，跟她往电梯走。才半个小时而已。三天了，她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仅仅就三十分钟。
　　“晚上来陪我吃饭呗。”我想争取多一点时间。
　　她为难：“不行哦，我晚上来打个卡就走。”
　　我还抱有希望：“那明天呢？”
　　“最近都不行，最近我很忙，有很多事情，你好好吃饭，尤其是晚上，别不吃东西。”
　　这么听来，大概率是蒋娟娟生病了，她要在家照顾她。
　　我没克制住，脾气上头：“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忙？”
　　她的眉头皱起来：“每个人不都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吗，你别问了行吗？”
　　我的脸色也往下沉，不再说话。
　　电梯门关上，我依稀看见人影走过，心想不知是哪个同事上去抽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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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我上午忙了一整天，中午回家听我妈说想给外公外婆在附近租个房子，方便照顾。
　　“就只要一室一厅，有个卫生间就行，一个月三百块最好。”
　　我心中心中怅然。三百块，上哪租个房子去。就算能找到，那居住条件可想而知。
　　但我妈坚持说附近就有，要去看。
　　为这事我跟她争论不休，午饭没怎么吃。下午工作上一堆事，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说租房子的事。我忽然觉得眩晕，眼中的事物都在晃。
　　同事见我脸色煞白，把我送进了附近的诊所。
　　医生说我低血糖，给我开了葡萄糖。我发吊水的照片给她，希望得到她的关心和抚慰。
　　“你咋了？这是在医院？”
　　“低血糖而已，在挂水。”
　　“我说了多少遍，叫你好好吃饭，你有听进去过吗？你钱多，就把钱往医院里送吧！我懒得管你！”
　　我愕然。没想到关心没得到，得到了一顿骂！
　　“骂够了？每次我有事，你就先给一顿骂！你忙你事情多，你的事情最重要，我的事情我的情绪永远要自己处理自己消化！”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情况！！”她比我火气更大。
　　好吧，我早就知道，无论在什么局面下，只要我一崩盘，我们的和谐就完蛋！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又有事情发生——
　　“以后别去十一楼了，有保安说老在十一楼看见我俩，现在领导都知道了。”她给我发来这样一条私信。
　　我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
　　“刚张主任去领导那里，回来跟我说的。领导问她我老跟谁在十一楼。张主任就说她不知道啊，她确实也不知道。然后她就一直问领导，领导才告诉她是你。”
　　“我们不就在十一楼喝个奶茶？”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我上去抽烟，你找我有事，我就让你上来了。要是有人问你，你也这么说呗。”这话说完，没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搞笑了，说保安还拍了我俩的照片，领导看见照片，才认出我俩的。说我俩经常在十一楼。”
　　“哪个保安这么神经！”我仔细回想我跟她在十一楼都做过些什么。似乎也不仅仅是喝奶茶，牵手、拥抱……我们都情不自禁地做过。如果保安真的不止一次撞到我俩，那我很怀疑他给领导看了什么照片。
　　“张主任怎么说？”我不无担心地问她。
　　“就叫我不要再去十一楼了呗。这些人……把这个事说得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还有谁说了什么？”
　　我这一句问出，她半天都没了声音。我一看时间，好吧，她到点下班回家了。
　　“你回家了？”我明知故问。
　　“嗯，到家了。”这意味着，这件事，她就说到这里了，即便我还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