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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领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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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凛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自那日乜雾泠点头应下婚事,他当天便订好机票,牵着她的手踏上了回汐屿的路。先带她见了自己的父母,又陪她回家见了自己的岳父岳母。
两家人在春意最浓的五月里,翻着黄历择定了八月初的良辰吉日,连请柬样式都一并敲定了下来。
后来带她见其他亲戚时,饭桌上的薄凛依旧细心。
剥虾挑刺的动作行云流水,茶水永远在她手边保持着适宜的温度。有长辈劝酒时,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杯中物换成温热的椰汁;见她筷子在某道菜上多停留片刻,转盘便恰到好处地停在她面前。
最让乜雾泠讶异的是薄家的家风。
八十岁的爷爷会给奶奶夹一筷子嫩豆腐,非要听老伴夸句“爱你,老头子”才肯继续吃饭;小叔剥好螃蟹总先往小姑盘里放,结婚二十年还像热恋时那般黏糊。薄玉华更是全程没让曲紫自己盛过汤,偶尔相视一笑时,眼角的纹路里都浸着温情。
她忽然就明白了薄凛那份明目张胆的偏爱从何而来。原来会爱人的能力,也会像眉眼间的神韵般代代相传。
席间薄凛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挠两下,像在问还紧张吗。
她摇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在满室喧闹中靠向他肩头。
窗外石榴花开得正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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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结婚证的那天,阳光正好。
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红本本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色泽。薄凛掏出手机,搂着乜雾泠的肩拍了张自拍,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简单直接:我老婆
嗯,所以同事们也都知道了。
随后他们直奔薄凛去过的那家穿孔店。
店主是老熟人,见到红本本时笑着道贺。
乜雾泠亲自为薄凛选了枚简约的耳钉,消毒、定位、穿孔,动作一气呵成。针尖穿透耳垂的瞬间,薄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老婆,到你了。”他揉揉她的耳垂,笑得宠溺,“现在信这个了?”
“嗯,信。”她点头,眼神坚定。
他俯身时呼吸拂过她耳际,“可能会疼。”
“没事。”她闭上眼,感受他指尖的温度。
穿刺的刺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耳垂上微凉的金属触感。
当晚的家宴上,两家人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薄凛起身,牵着乜雾泠的手走到父母面前。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两人同时侧头,露出左耳上新添的耳钉。
一模一样的款式,在灯光下交相辉映。
“这是我们的约定。”薄凛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
乜雾泠抿唇笑着,耳垂上的新耳钉随着她的动作闪闪发亮,像极了此刻她眼底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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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中的两人,总是情难自禁。
这些日子来,薄凛和乜雾泠常常吻得难舍难分。
他觉得乜雾泠的唇像是带着魔力,一碰就让人沉溺。
那天傍晚,两人交叠在沙发上。
吻到情浓时,乜雾泠微微退开些,“你......会难受吗?”
薄凛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会。”
沉默片刻,她抬眸,“要……吗?”
他怔了怔,随即失笑,“不是说要等到新婚夜?”
“还有一个月,”她的指尖卷起他的衣角,“婚礼当天会很忙,等到家估计都累得没力气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你就是馋我身子。”
“你不想吗?”她反问。
“想。”他秒答。
两人对视许久,呼吸交错间,又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唇舌交缠的间隙,薄凛稍稍退开,气息不稳地确认,“确定?”
她点头,耳尖红得滴血。
“那我去买。”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等我?”
她蜷在沙发上,轻轻嗯了一声。
门关上的瞬间,乜雾泠把脸埋进抱枕里,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城市,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夜晚点起烛光。
薄凛很快回来了,手里攥着刚买的盒子,呼吸还有些急促。两人站在卧室里,突然都有些拘谨,像是回到了最初相识时的青涩。
还是他先吻上来,将她轻轻压在床上。
唇舌交缠间,他直起身脱去上衣,腹肌的线条在暖色灯光下格外分明。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身材,但此刻却害羞得别开眼,又忍不住偷瞄。他的左耳上三枚银钉泛着微光,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英俊。
薄凛吻着她耳垂安抚,吻着她汗湿的额头,“放松。”
年轻的身体总是贪恋彼此的体温。自从那夜之后,两人便食髓知味,再没了最初的拘谨。缠绵时的情话也越发直白,带着令人脸红的坦率。
公司茶水间里,乜雾冷正往咖啡机里添豆子,忽然被人从身后环住。
薄凛的唇贴上她耳后的敏感处,犬齿不轻不重地磨着那块软肉,“想你。”
乜雾泠手一抖,咖啡豆洒了几粒,声音却镇定,“嗯。”
“嗯,”他应着,却不肯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含住她耳垂,含糊道:“你呢?”
她轻轻勾唇,“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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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凛这人天生欠儿,明明知道乜雾泠最烦人闹腾,偏要时不时去招惹她。
这会儿又跟个多动症似的,站在她面前左摇右晃,手指还不安分地卷着她一缕发丝玩。
“薄凛。”她冷着脸警告,手里的文件捏得咔咔响。
他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打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优越的下颌线。见她表情松动,他得寸进尺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雾雾,生气啦?”尾音上扬,带着明晃晃的得意。
乜雾泠深吸一口气,目光从他含笑的眉眼滑到微扬的唇角。这张脸确实生得过分好看,连欠揍的表情都显得赏心悦目。
她抬手作势要打,被他灵活地躲开,还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薄凛!你!”她气得去掐他腰,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两人在办公室里转着圈较劲,活像两只闹腾的猫。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滚去开会!”
薄凛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临走前还回头抛了个媚眼。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乜雾泠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心想早晚得给这欠儿登点颜色看看。
等晚上回家再收拾他。